我扯了扯嘴角道:“是嗎?她還真夠閒的!”
韓雪放下行李箱衝著胖子道:“我有幾句話想跟他說。”
胖子剛要走就被我攔了下來。“他不是外人,有啥直接說吧,省的我再傳第二遍。”
韓雪疑惑的望著我,似乎對我這冷淡的態度很不理解似的,但礙於胖子在她沒多問,而是直接進入主題道:“劉振紅的秘書死了,今早死於車禍。”
我咦了聲,不會那麼巧吧!“前往機場的途中嗎?”
韓雪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剛好經過,不過這事跟你有關係嗎?如果你是爲了樑靜萱過來說情的,那就免了。”
“我要說這案子落在我手裡呢?你管不管?”
你!
我張了張嘴,好你一個樑辰逸,還真是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嫂子,你現在是藝校的舞蹈老師。”
韓雪謙和的笑笑,攏起長髮道:“我欠他一個人情,做完這票,我就自由了。”
我沉默了,韓雪回來的還真不是時機。
胖子尷尬道:“雪姐剛回來,路上一定沒吃好,我去買點容易消化的早點回來,你們慢慢聊。”
說完,胖子一溜煙跑的比兔子還快。
“我見過七爺,去過夜家,認清了自己的位置!”許久後,我盯著手裡的紙牌幽幽的說道:“嫂子,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屬於那裡,這裡纔是我該待的地方。”
“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呢?你不想找到蘇家小姐的下落了嗎?還是說,你要放棄”
“兩個月了,我找到了她了嗎?”
斜眼瞄著韓雪,她張著紅脣難以應對。
我牽起她的手道:“樑辰逸要真是個好頭,你會千方百計離開嗎?我不再是過去那個王栓,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日子過厭倦了,你比我更清楚他的爲人,他是否真心在幫我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已經對不起夜未黎了,不能再對不起小七,無論她是生還是死,我都要找到她。”
韓雪咬了下脣瓣,半天憋出個字道::“我懂,那我呢?”
我瞥向她,韓雪似乎察覺到我情緒中的自嘲,她低下頭,濃密的睫毛抖動了下道:“我明白了,做你想做的就好。”
起身離開的韓雪就這麼走了,放在過去,我一定會追上去,跟她說對不起,請求她不要生氣,然後會無條件的答應她所有的提議,但這次我忍住了。
等人走後,胖子才偷偷摸摸進來坐在我對面,拿起桌上的紙牌道:“玩兩把?”
我應了聲,兩人輪著發牌洗牌,整整玩了一下午,心不在焉的我連續輸了十六把,輸到胖子懷疑遇到了一個假的我。
“你有心事!”
“我去了夜家!”
胖子哦了聲道:“這就是你突然轉變的原因?早知道去趟夜家能讓你清醒,我就該綁著把你送過去,瞅瞅這幾個月的你,都成姓樑的走狗了。”
我呆呆的望著胖子許久,咯咯笑起來。“真的那麼糟糕?”胖子用力點點頭,我嘆了口氣,但願現在還不晚。“迴流城!”
重返流城前,我還是先聯繫了東哥,七爺不在也不知流城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相約流城附近的大食堂,主要一天都在喝粥,沒吃肉的五臟六腑受不了,胖子一路都在喊餓要吃肉。
東哥平時都愛在大食堂解決溫飽問題,聽說那裡也是流城的產業,掌勺的住惡人街。
我們抵達時,東哥已經在門口等著。不等我們下車他急切的說道:“沒時間吃飯了,跟我走。”
流城自打七爺進去後,城裡的事物都有鳳姨上下打點著。小小姐一離開,那些個大佬多次找上門,想趁著七爺不在的空擋代管城中事物,爲此鳳姨沒少受白眼閒語。現在算是撐下來了,不過那些大佬隨時都有可能捲土重來,到時恐怕就沒有像現在這麼容易對付過去。
尋著方位來到遊戲房附近,我納悶的看向東哥,他買著關子道:“這裡是小二爺的地盤,比流城安全些!雖說你人不在流城,但七爺對你的一舉一動還是相當的關心。”
車子停在了派出所邊上的便利店前,東哥選的地方確實安全,以我跟熊頭的關係,這裡還真沒什麼人敢來找茬。
便利店的小姑娘與我是老相識,每次過來找熊頭都是在這裡喝瓶可樂,吃點丸子,點根菸聊上兩句走人,順便拿點大夥的伙食費過來,在聯絡下感情。
“喲,王老闆這次帶新朋友過來啦!”
我衝著小姑娘點點頭道:“有點事,老規矩。”
小姑娘照單來了三份,把裡面的位置清出來給我們坐。
流城現在的處境確實有些尷尬,少了領頭人,各地方都有不小的**,好在惡人街有東哥控制著還算是穩當,不過賭館可就沒那麼消停。
這個月賭館來了一票人,天天來,前後加起來贏了場子至少五六百萬。這數字對七爺來說並不算什麼,可對賭館來說那可不得了,僅僅一個月就贏走了那麼多,而且據鳳姨觀察這夥人似乎還在不斷壯大隊伍,新舊面孔替換著來。
爲此,鳳姨沒少找人幫忙,但都敗下陣來,就連海哥等人都在這票人身上栽了跟頭。
我聽過之後,心裡有了底。一般老千團不會長久押注在同個地方,除了想拿莊外,就是裡外有接應,我覺著這票人可能兩個都沾了邊。
詳細的問了下這票人出現的時間,胖子胸有成竹道:“東哥,不是我說,七爺這場子恐怕是要被人給黑了!現在場子當家的還是那個什麼冷凡?”
東哥面色尷尬的點點頭。“七爺指定的人,我不敢換!這下子接手場子後,我就覺著他不對勁,但七爺不聽,後來清水帶著那對雙胞胎加入後,冷凡在場子裡的動作越來越多,不說他找人來黑場子,就每月上交的利潤都在縮水,我提了沒用,也不知七爺怎麼想的。”
胖子再次與我對看了眼,他微微點頭,我挑了下眉道:“東哥,咱們也算的上是老交情,這裡沒有外人,你就我們倆實話實說,七爺是自己進去的,還是被抓進去的!”
東哥又是一陣尷尬的嘿嘿聲,得,他啥都不用說,就衝著這兩聲嘿嘿,全明白了。
“東哥啊東哥,你是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