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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闆提著箱子往我面前一放,笑呵呵道:“龍老闆知道您來的匆忙,特意讓在下準備的,還請您玩的盡興。”
我打開箱子,慢慢的紅票子,隨便拿起一疊放在手裡驗了下,隨後蓋上箱子道:“替我謝過開元哥,這些就夠了!”
麻子見到一箱子錢,眼都直了。他摸著嘴巴羨慕的說道:“小二爺就是跟咱們不一樣啊,來砸場子的不說,還有人主動送錢!嘿嘿,錢老闆,你也學學,送點利息給我們唄!”
錢老闆瞥了眼麻子,拍著箱子道:“等你啥時跟龍老闆稱兄道弟了,我送你兩箱子。”
麻子尬笑了會,一雙枯手蹭著箱子邊緣道:“那你可等好了,指不定還有這麼一天!不過話說回來,小二爺就算你是來玩票的,這一萬塊未免也太少了點吧!龍老闆下了大手筆,這一箱子沒有千八萬,至少也有五六百,要不我們都跟著你沾沾光?”
我仰起頭盯著一臉玩味的麻子,這個人上來就屁話連篇,夾槍帶棍的找事,放在門道里他就是個點炮的。而這位錢老闆算不上送錢童子,但這一箱子就是個餌!
“天上不會掉餡餅,你要不覺得燙手就收下,回頭我跟開元哥說一聲。”
麻子嘿嘿兩聲,手指從箱子上挪開,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這話說的!龍老闆給的面子,我哪敢接!”說著,他掏出一張卡遞給錢老闆。“老規(guī)矩!”
錢老闆笑笑拿著銀行開交給了另外兩個大佬,其他人也紛紛取卡套現(xiàn),轉(zhuǎn)眼間幾個箱子就見了底。
說句老實話,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多錢,說不眼紅那是騙人的。瞅著他們將一疊疊像草紙似得隨意堆放在地上,爲了不被夜風吹走,上面還壓著磚頭,完全就沒把這些紅票票當回事,可見這些是多有錢的主。
相比之下,我就寒酸多了,不過對我來說一萬足以!
老劉提議用猜點數(shù)熱身,畢竟我是第一次來,還不熟悉這裡的規(guī)矩,隨便玩一下。
麻子酸了幾句,意思是老劉這麼急著就開始巴結(jié)我,老劉很隨意的哈哈兩聲圓了過去。
桌上的人都知道麻子嘴碎,所以也不想跟他擡槓,有人提議沒人有異議下,麻桿子從架子上取來骰鍾與六個骰子,往我面前一推。
這人不怎麼說話,坐在那卻給我有種壓迫感,他的意思就是讓我驗貨,我也不客氣,拿起骰鐘擺弄了下,順勢一個個將骰子甩進骰鍾裡。
我不知道自己這個小二爺?shù)拿曉谕饷嬗卸囗懥粒@些人對我也並不看好,畢竟我這年齡放在這,想要有出神入化的本事,每個七八年根本就練不出手。
所以,麻桿子將骰鍾給我,其實就是爲了想看我出醜。
蘇七七擔心的拽著我袖子,她不經(jīng)事但也看得出來場面,我是一對七,概率上沒有半點勝算。
以我的性子並不是那種浮誇賣弄的人,但今晚,開場就得炫一把,鎮(zhèn)不鎮(zhèn)得住這些人無所謂,而是讓躲在背後的人知道,我這小二爺?shù)拿暱刹皇前谆斓摹?
高進曾說過炫技的目的不是裝酷,而是爲了震懾,只要手法好,即便是最基礎(chǔ)的動作也能玩出高伎倆。其次,炫技也算是種露底,花樣玩太多反而會被人看穿手法,所以,炫就要炫別人都會的,炫出別人不會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一一收起六個骰子,單手上下?lián)u鍾,骰子在骰鍾裡嘩啦啦的轉(zhuǎn)動撞擊著,而骰鍾底部是懸空的。如果甩鐘的速度與力度不夠勻稱的話,骰子就會從骰鍾裡面掉出來,那就很很囧。
一般賭館裡,荷官甩鐘的話下面都會託底,這樣骰子掉出去,也便於場外人做手腳,想要骰子按照莊家意思走,底盤下面會裝磁鐵,邊上的人按鈕就能將骰子翻轉(zhuǎn)到自己想要的點數(shù),因此荷官放鐘的位置與速度必須與按鈕的人一致,不然開鍾時候,賭客要是發(fā)現(xiàn)骰子還在動,那便知道有人操控了。
三上三下,簡單甩鍾後,我將骰鍾落在桌上,掃過面前的五人道:“東西不假,不如隨性猜一把?”
說這話的時候,我故意看向麻子,這個人既然要做炮,那今晚我就來打炮。
麻子收到我挑釁的目光,乾笑兩聲道:“小二爺看起來年紀不大,手法倒是挺老練,穩(wěn)而實,沒少練吧!”
“還好,打小見多了,玩著方便,就學了些。”
說完,我做了個請的動作,王家兄弟形同一致道:“有點玄虛啊,我倆兄弟就猜六個六,圖吉利。”
我笑笑看向老劉,他皺著眉頭,撓撓鼻子道:“聽聲音確實有往大里去的意思,不過這頭一把就開六個六未免俗套了點,以小二爺這樣的身份,我覺得應(yīng)該是小於六點。”
此話一出,我心頭暗驚。這老頭看起來普普通通,可心思卻異於常人,幾句話就猜到了我的初衷,聽他口音像是本地人,不知道什麼來頭。
麻子切了聲。“老劉頭,你就是喜歡故弄玄虛,這套放在十年前還能蒙人,現(xiàn)在可不流行咯!大小都被你們猜走了,我就弄箇中間數(shù)好了,六個六36點,去一半18好了。”
看他說的那麼兒戲,我無所謂的聳聳肩,竹竿子盯著骰鍾看了好一會才伸出一個拳頭。
“這是幾?”麻子不悅的吼道。
拳頭可以說是0,也可以作爲10,我瞄向竹竿子,他思索了下道:“0”
“怎麼可能?就這麼個力度速度,這小子能把骰子搖碎?”麻子不相信,他當即把手朝著骰鐘頂部抓來。
我手掌波動,擋開了他的手,他瞪起眼。“怎麼還不讓人開了?”
“不是不讓開,既然是玩票,那就找個中間人,公平些!錢老闆,有勞你了。”
錢老闆應(yīng)了聲打開骰鍾,嘩啦啦骰子灑一地。
蘇七七盯著裂開的骰子驚訝的叫了聲,麻子臉色陰沉下來,其他人各自有了不同的表情。
錢老闆拿起一根筷子將落在一起的骰子撥開,六個骰子碎了五個,剩下一個裂了幾條縫,但並未碎裂,所以這把老劉頭猜對了。
竹竿子出神的盯著那顆骰子他,若有所稅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久沒練了,手法有點鬆懈,本來我是想著把骰子搖碎的,結(jié)果沒想到還留了一顆,問題還是出在了力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