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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爺不用客氣,你我之間沒有交情,希兒被我寵壞,現在是不是算兩清了?”
“阿玖沒事,便兩清。”
蘇梅子君輕哼了聲道:“凱南從下面帶上來的這副皮囊,老生也是頭一回所見,還請小二爺辨辨!”
“我?”
蘇梅子君扭頭凝視著我道:“不成?據說你是被選中的人,有人轉告我們,想要破除地洞,非你莫屬!怎麼區區一具皮囊就爲難住你了?”
我皺起眉,這是誰在背後搞事,我能知道個鬼啊!
拍了拍雙手,我爲難道:“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本事,老太君,您是不是找錯人了?叫王栓的人那可多得去了!”
“但小二爺只有一個!”蘇梅子君拍拍手。
我笑笑道:“不好意思,可得讓您失望了!”
蘇梅子君扯起嘴角看似笑了下,她盯著桌上的皮囊道:“失望倒也不至於,夜老爺子賞識的人,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只是這件事非同小可。”
“老爺子來過了?”
我沒想到夜老爺子那麼速度,這纔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已經跟這邊通了氣,因此蘇家才找上門的?
“來過,走了!”蘇梅子君擡起手,指尖輕輕甩動,一道看不出的勁力射向皮囊,眨眼的功夫,四周燃起令人難受的高溫,皮囊慢慢化爲一灘水,消失在我眼前。“老生雖然不常在外走動,但對於外界的事也略知一二。”
我隨著蘇梅子君走出廂房,漫步在長廊上,前有提燈少女,後有兩名壯漢隨從,老人家派頭十足。
“小二爺心存難解之謎,老生或許能爲之開解,但有一條件,你若答應,一切都好說,若不答應,即可送你返城!”
“我這人直來直去習慣了,老太君有話直說,繞彎子的我聽不懂。”
蘇梅子君笑笑,帶我走進算是至今爲止見過相當正常的屋子,滿屋子充滿書香氣,應該是類似書房之類的地方。
“奉好茶!”
茶香四溢,點心精緻香糯,入口即化,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甜點,茶也是好茶,只不過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下品如此美味的東西,我覺得再好的食物吃下去也會消化不良。
“地下的事,老生已經聽凱南提過,外界對此事的傳聞各不相同!小二爺如何看待?”
“以祭靈的方式求安危、求牟利!”
蘇梅子君點點頭。“你的意思是我那不孝逆徒利用蘇家秘術做非法勾當咯?”
“老太君要這麼想,我也不否認!我親眼所見,那也是不爭的事實!既然秘術來自通源,還請老天君給條明示,也好早日解決那惡物,免於再有更多無辜人遭殃。”
“秘術好解,惡靈好除,但關鍵在於小二爺是否願意獻上一物!”
聽老天君這麼說,我心思動了動,順著話題問道:“您是有解除之法了?”
“**祭靈本就是正邪兩念間的術士,看施主怎麼用了!無奈那逆徒學的一知半解,惹下禍端。數十年下來,怨靈吸食過多怨氣,早已脫離施主掌控,若不是那黑貓在其平衡,恐怕他早就被怨靈反噬。”
“小黑?”
“沒錯,那黑貓原本死於百年前那場大火中,或許是機緣巧合,屍骨被逆徒挖出,用以起陣,結果沒想到陰差陽錯下,反到令這頭畜生復活,但秘陣出了岔子,地下亡魂非但沒有得意安息,還喚出了惡靈!”
我冷笑起來。“老天君知道的那麼清楚,那爲何直到今日纔來......”
“小二爺有所不知,蘇家所學的玄術不同於平常的玄門之術,中間也有無解之謎。並非是我們不問,而是沒法問!那孽徒用活人血起陣,有用活人祭靈,想解,只有殺了飼主,再以七對不同屬性的陰陽之物祭奠,才能化解這血陣,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殺戮!”
蘇梅子君嘆了口氣道:“沒錯!所以我們只能等,等了數十年,終於等來了新的飼主!”
說著,老太君直勾勾的看著我,她渾濁犀利的視線像兩把刀切割著我身上血肉似得,又冷又硬。
我艱難的吞著口水,指了指自己問道:“我?”
“我之前就說過,想要解除秘陣咒語關鍵在於黑貓,它既選定你,那你就是它的新飼主!黃河路地洞之所以能維持數十年的平衡,全都因爲有那隻黑貓存在,現在你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衡,怨靈沒有活物飼養就會開始吞噬所有它能吞噬的活物!”
“我該怎麼做?”
蘇梅子君搖搖頭道:“老生也不知曉,那就看小二爺與那隻黑貓的聯繫有多深了!兩日後剛好是陰月天陽之日,我們會派適合的人在正午下地除去那惡靈,之後的事就交給小二爺來做了斷。”
說我,蘇梅子君站起身,做了個送客的姿勢。
還處在雲裡霧裡的我,這下就更茫然了。“老天君,你還沒說要我怎麼做?怨靈除掉了,還要做什麼了斷?”
“黑貓源於秘陣,食之怨氣,與其說逆徒飼養著怨靈,倒不如說他利用怨靈之怨氣飼養著這隻黑貓,小二爺回去好好想想,或許就明白了!能不能駕馭那隻黑貓取決於你!老生只能給你一個最中肯的建議,永除後患。”
蘇琦峰送我出了蘇家老宅,返程的路好走許多,而且不用一個小時,我回到醫院,站在大門口,望著住院部的大樓,心亂如麻!
這來龍去脈我是清楚了,可又覺得什麼都沒聽懂,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夜未黎的辦公室,倒在沙發上,這趟走的心累。
迷糊中,感覺有人靠近,我以爲是小女人回來了,順勢抓住她的手,暖暖的。
“夜兒!”我輕喚了聲,對方卻抽出自己的手,我睜開眼,跟前哪裡有什麼人。“怎麼回事?”
我坐起身,盯著自己的手掌出神,掌心的溫度還在,不可能是夢境。
這時,夜未黎推門而入,見到一臉詫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你沒在這?”
“沒有!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真的太累了,所以出現的幻覺吧!最近老是做些奇怪的夢。“老婆,我覺得我有點神經衰弱了,有沒有藥吃啊!”
我撒嬌的抱著夜未黎,蜷起雙腳,枕在她大腿上!什麼都是假的,只有小女人的懷抱又暖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