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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次恢復平靜,我不想說些什么,胡佳的話我也是隨意的應付著。把頭斜靠在車窗上,腦袋隨著車的顛簸輕輕的擊打著玻璃。將視線移到車外,道旁的樹木和行人快速的向后飛馳,看的人有些眼花。索性閉上眼睛,不再去看。所有畫面都沒有了,眼前像蒙上里一層灰黑的幕布,靜靜止止的!只有那轟鳴的聲音隔絕不了,嗡嗡的車聲、刺耳的喇叭還有嘈雜的人聲…都一無所遺的鉆進耳朵,鉆進神經,讓人心煩意亂!

車子徐徐的前進著,我漸漸的迷糊了意識。在嗡嗡聲中,腦海里浮現出層層疊疊的畫面,像是一段又一段的,又像是片片狀的。忽隱忽現,仿佛出現在我的每個細胞里,揮之不去。

“你好,我叫李青青,叫我青青就行了!”

“我叫林飛,是班長!”

簡短的對話是我們的初識。那天是星期三,在上午的第二節課上,班主任來到了教室,后面跟著一個女生。女生單俏挺直,扎著一頭馬尾,穿著淺藍色外套和深黑色牛仔褲,背一個黑色書包,干凈利索,樸質大方 !

“同學們,這是你們的新同學,李青青,是從四班上來的,學習很好,以后就是我們班學生了…”

講臺上班主任滔滔不絕地介紹新同學,新同學也微笑著看著講臺下的新同學們。大家相互介紹著,終于到了最后一個。

“林飛,到你了”

“哦!”

坐在最后一排,獨自一人占著一張課桌的我在前排同學提醒下站了起來,抬起頭看向講臺說:

“我叫林飛,是班長!”然后就坐下了,再次低下頭做自己的事了。

所有的介紹都結束了,班主任再次發話:“李青青,你就先坐林飛旁邊吧,等以后再換座位。”“嗯!”然后那女生走下講臺,走向教室的最后一排桌子,接著到桌子前把書包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桌倉,一笑之后坐下了!講臺上的老師又開始講演了,回聲擊打著墻壁,充滿了整個教室…

突然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像電流般從我的耳朵傳進來,涌向全身,沖擊著我的每一根神經。慢慢地睜開眼睛,光線如潮水般擠進大腦,不得不瞇了一下再睜開。眼前的景象還是那般,城市的建設千篇一律,坐在車上幾乎看不到異樣的風景,讓人覺得有些麻木!旁邊的胡佳也像是剛醒,正眨巴著眼睛。我問快到了沒,他含糊的說應該快了,又說反正是終點站,車停了就到了,不用著急!車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前進,胡佳又瞇上了眼睛。我卻再無法睡著了,腦中盡是揮之不去的記憶,上下翻涌著,好不心煩!外景從眼前嘩嘩的閃過,無窮無盡,延綿不絕!慢慢地眼前的景象開始虛化,意識也再次都回到了記憶的節點上。

“我們分手吧,不想再耽誤你了!”手機屏幕上打的幾個字,一次次打上,又一次次刪除。

分手的方式有很多種,而這種是最臭的,最被人不恥的。然而我林飛就用的是它,用它來結束五年之久的愛情,告別自認是最愛的女人!

信息終究是發送成功了,一段寂靜的時間之后,回復的是一通電話。鈴聲響了幾遍,不敢去接,卻又想知道結果,矛盾之際還是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先是沒什么聲音,半天之后才傳來一聲,帶著抽泣的:“你就是混蛋!”接著電話就掛了。分手的反應有很多種,我得到的是最平靜的,也是令人最不甘心的結果!

分手之后的時光是自由的,是暢快的,卻也是孤寂的。分手了,再也沒有了不休的爭論,沒有了夜夜的問候,也沒有了甜言蜜語的情話!人生又回到了起點,又是一個人的旅途,又是一個人的孤獨!戀愛的童話早已破碎,沉寂的心卻又害怕孤寂。期盼著會再有那么一個人,卻也希望著如她那般…

矛盾的想法和現實無法化解,只可惜一切早已不是從前,曾經的美好也只能留在記憶之中!

車子終究要到站了,慢慢地減速,穩穩的停了下來。我們到了,心里卻總覺得還不是該停車的時候。無奈的活動了身子,乘著下車的人流,也想將自己流放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后將自己徹底忘記!

朋友同學的見面無非兩種,被接或不接。我倆是屬于后者,同學的校區離車站不遠,大約步行十幾分鐘就能到。所以我們就走著找過去了,到了學校才打電話聯系的,也讓作為客人的我們有一點被接待的待遇。事情很簡單,見了面先是一陣的寒暄,再是一陣的吹捧,最后就是常規的吃飯。當然我們是被請客的,無需花費自己。有時我總覺得找同學朋友就像是蹭飯一樣,讓人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大家都不去計較這些罷了。俗話說“好的是關系嘛!”關系好也就是應該的嘛。大家也不常見面,見面之后不免會有吃喝玩樂。我們也是,等填飽肚子后就輪到喝酒了,酒也喝得很高興,大家暢所欲言,扯東扯西,玩的不亦樂乎!

如此一來我就比較吃虧了,本來我就喝不了酒,最多兩瓶啤酒就醉意醺醺了。只是作為中國男人,得有自己的情操,哪怕就是醉倒死了也得喝倒對手。這是傳統,也是文化。結果是再明顯不過的,我吐了,喝到吐了,而且是三回。當夾雜著濃濃的酒味和刺鼻的胃里的東西從嘴里、鼻里噴出時,真覺得有些后悔,好好吃一頓飯不行嗎?為什么偏偏要喝這酒呢?弄得人胃里像貓爪撓似得,還頭暈腦脹,真是劃算不來!只是當面對著這偉大的傳統和文化時,誰也不說不行了,只要沒死就能喝。最后我們四人都差不多了,也就罷了,收拾回到他們的宿舍。而原本計劃的夜景漫步也隨著抬頭一噴,順著下水道流遠而去了!

他們也吐了,趴在洗手間里像狼一樣嘔吐。酒味充斥了整個宿舍的樓道。我們卻越玩越開心了,在他們的宿舍叫嚷著,還唱著自己會的歌曲,喋喋不休的表達著自己的語言。人說喝醉后都是話嘮,真是一點不假。你一句我一句還有其他人的話,加在一起活像是吵架。而談論的也無非是:與女人的故事和與錢的故事。這個說著他又談了一女生,長的多標致,多正點;那個又說女人都是禍害,多會欺騙人的感情;還有的又在嘆息沒有找到好工作,最近又是囊中羞澀……朋友就是這樣,說盡自己的不好,聆聽別人的美好。你更了解我,我更了解你,在人生的路上相互攙扶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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