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鐘言一五一十地將一切講給我聽的時候,我望著面前這個男生,那張只比季寒差一點點的帥臉,此時正眉飛色舞。真的很難,把這樣八卦長舌有些無聊的人和當(dāng)初見到的鐘言聯(lián)系起來啊。
高考之后,我的同學(xué)錄上也留下了鐘言的痕跡。某人自以為帥氣瀟灑到無與倫比的一手草書,在被N個人傳遞分辨之后,得到所有人共同的評價——看不懂。想起鐘言那張苦瓜臉,我就忍俊不禁。
***
現(xiàn)在再回想起半年多前的那一次風(fēng)波,真是恍如隔世。從那以后直到高考,日子都平靜異常。
“我們這是去哪?”我問身邊的季寒。
他勾著嘴角:“去見一些人,做一些事。”
多么籠統(tǒng)的回答。
可是因為是季寒,我卻可以不計較一切。
如今高考已過,我們完全的從那所學(xué)校脫離出來了。
那些事,大概也不過是噩夢一場。
過去了,便再不去回憶。
只有季寒,他是我對那所學(xué)校所有感謝的源泉所在。
因為在那所學(xué)校,我認識了他。
他這樣牽著我的手,我的心里像被蜜糖浸泡著一般的甜。我悄悄的發(fā)著誓,從這日起,再不讓其他的男孩子牽我的手,即使是……明朝也一樣。我們雖然是青梅竹馬,可是我們都長大了,再不能像孩提時那樣隨便了。
蟬不停地叫著,聲嘶力竭。
我隨著季寒轉(zhuǎn)過一條又一條的小巷子,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人。等最后我們停下腳步的時候,這片開闊的場地上,已經(jīng)聚集起好多人來。我茫然的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人群,他們都朝著我身邊的季寒投來欽佩和崇拜的目光,那目光里充滿著熱忱。
呃……鐘言不是說季寒已經(jīng)脫離了嗎?
怎么現(xiàn)在……?
我朝他投去疑問的視線。
他淺淺一笑:“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季寒忽然舉起他牽著我的那只手,高聲說:“今天來,是想向大家介紹一個人。”
人群安靜下來,全望著我。
我有些局促不安,因為我從來不曾站在這樣的視線中過。
可是季寒的手掌傳來的力度,卻讓我稍稍安心。
他明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聲音響亮:“她是林燃,是我的女朋友。”
我愣住了,從我們認識到現(xiàn)在,我們雖然常常在一塊,雖然我也明白自己確實喜歡季寒,可是我也一直沒有勇氣去捅破那層紙。而季寒,我對他的態(tài)度我也從來都不明了。
所以我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
現(xiàn)在,今天,他卻對著許多的人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這是對我的一種承認,是嗎?
我回過頭盯住他:“你這是在承認我?”
他笑得很燦爛:“當(dāng)然是啊,總不能讓你老是沒名沒分吧。”
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說什么呢!”
他哈哈大笑起來,而其他的人也走到我的面前,笑著同我說話。
天氣仿佛也不再那么炎熱了,只剩下快樂,滿心滿眼的快樂。這些快樂混在我的血液里,在我的四肢間奔流著。再流進每一寸身體,每一個細胞里去! ωwш ⊙тt kΛn ⊙C ○
不知什么時候,幾個女孩走到我的面前,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我。
我猜她們也許是季寒的愛慕者,果然她們其中那個臉上有對深深酒窩的女孩子不屑地說:“我還以為三頭六臂呢,原來也不過是個小丫頭……”
季寒剛剛從我身邊離開,就馬上來了示威者,我不禁覺得好笑,同時也認識到他是多么能夠吸引眾人的目光。
我淺淺一笑:“是啊,我才十七歲,還沒成年,當(dāng)然是小丫頭了。倒是大姐你,只怕再沒幾年,就人老珠黃了……”憑心而論,她們個個都長得很出色,也只比我大上幾歲的樣子。可是我不能不回擊,季寒是我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她們的!
酒窩姐姐惡狠狠地瞪著我:“伶牙俐嘴的小丫頭,你給我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