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十一個秋日來臨的時候,學校里已經有很多的高一新生來適應環境了,每次下課都能看到很多流里流氣的學生在操場上打球,偶爾一兩棵香樟樹下坐著兩個青春懵懂的男孩女孩,他們牽著對方手一臉幸福的樣子總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的,或者說總有一種類似于羨慕的感覺。
當一個人真正感到時光快速流逝的時候那這個人一定快老了。
杜拉斯說過:十八歲已經老了。
然后呢,自己好像真的老了,很傻的想法。不過,自己也許不會等到十八歲來臨的那一天就會死掉的吧,醫生說過:情況樂觀的話一百天。不經意間已經過去三分之一了吧,真的呢。
遲子燼也終于按照我講給他的完成了三分之一的畫稿,每次一看到他熬到凌晨兩三點發紅的眼圈時自己就有些于心不忍,但萬幸,我們都挺過來了。而我也在拼盡全力想寫完最后的幾萬字,小說的原型是我們,但我在文中賦予了他們比我們更為傳奇的故事,我渴望能從我創造出的這些人物里找出我們各自的另一半,或者說我們的另一個影子。我歷來不是個戲劇味很濃的人,所以我并不想以一出悲劇結束我在紙上對我們現實生活的演繹,理想中小說的結局是皆大歡喜。
小說中的遲子燼和唐子嫣彼此相愛,而主人公余殤也以自己的死亡結束了一切迷幻而現實的東西,結束了他們憂傷而明媚的青春。
但每當我寫到遲子燼和唐子嫣感情發展的戲時我的手指總會傳來一陣微妙的刺痛,我想我是真的愛著子嫣的。然后每當想到這里時一種鈍重而有質感的痛就從胸腔中滾落出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壓在我的胸口上將我逼回現實中來。然后我忍著刺痛繼續寫,一直寫到遍體鱗傷,鮮血淋淋。
我也開始像遲子燼一樣一張一張地撕掉手稿,原因是我錯過了生活中那些真實的東西,我渴望著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我的小說,然后開始大量的虛構情節。我在我的小說里寫遲子燼和子嫣幸福的牽著手一起逛街而我拎著好多包東西跟在他們后面走履行著一個職業仆人的本分并且一臉義無返顧的笑。牙齒很白,頭發很好看,樣子很狼狽。
也許我并不是個多產的寫文字的人,但我一定是個啰嗦的人。一兩句就可以簡單明了概述完全概述的話我會解釋大半天最終搞得別人一頭霧水自己一頭汗水,但我總樂此不疲。
我想象出了五六個橋段放在我的小說里然后以一個完美的句號結束一切。我是個容易傷感的人但我一定不會讓人覺得我的文字那么傷感那么頹廢那么無病呻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