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伸手摩挲他的下頜,笑瞇瞇辯解:“她兩樣全占了,我惹不惹她,她都不會放過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
“都是你有理?!鳖櫝兄抟残Γ焓职阉饋?,心疼的給她揉肩膀?!吧险n累不累?!?
“今天剛開學(xué),還好吧,不是太累?!彼螌庨]上眼,舒服的享受他的服務(wù)。
回到老宅吃過午飯,宋寧早早躲回房里睡午覺。
顧承洲擔(dān)心自己吵到她,抱著筆電進去,一邊工作一邊陪她。
快兩點的時候,宋寧睡醒過來,忙忙乎乎的洗漱一番,馬上上車去了美院。
顧承洲看著她上了辦公樓,吩咐蔡航掉頭出去,去附近的樓盤看房。
答應(yīng)要給秦朗他們買房子,這事他必須盡快辦好,省得他們心里有想法。
轉(zhuǎn)了一圈,顧承洲又是打電話,又是上網(wǎng),把附近的學(xué)區(qū)房都看了一遍,都沒合意的。
最后,還是在B市大學(xué)附小附近,看中了一個新開的盤。
這里地處鬧市,去醫(yī)院、學(xué)校、超市都很方便??春梅啃?,顧承洲一下子定了整棟樓。
“要不要買這么多啊,上面光是住宅就幾十套?!辈毯綄λ敶髿獯值淖龇ū硎菊痼@。“我覺得十來套就差不多了。”
“反正這里距離總部也近,就當(dāng)是公司的福利房吧,工作滿五年以上的都可以申請入住?!鳖櫝兄薜_口:“公司福利這一塊我一直沒怎么過問,這些年讓你們受苦了。”
“哪里的話……”蔡航臉紅了下,剛準備繼續(xù)說些什么,又聽他道:“那位李小姐其實不錯的,寧寧一直承蒙她照顧,你要是覺得可以,就娶了吧?!?
蔡航徹底囧了,顧承洲這幾天實在太八卦了,八卦的時常讓他懷疑,是不是換了個芯子。
顧承洲沒留意他反應(yīng),說完也就完了。結(jié)婚這種事,畢竟是需要兩個人同意的,李媚看得出是真心想嫁,蔡航不娶,他也不能逼著。
驅(qū)車回到美院,正趕上新生集合準備軍訓(xùn),顧承洲隔著車窗,看到杜御書也出現(xiàn)在美院,眉宇間頓時浮起怒氣。
這個王八蛋,怎么走哪都能遇到。一想起黃馳的胳膊平白無故被人卸了,他就滿肚子火氣。
出手教訓(xùn)黃馳,基本等同于教訓(xùn)自己,這口氣焉能忍下。
正欲開門下去,結(jié)果被蔡航給攔住了。
顧承洲動作一頓,笑道:“我去接寧寧,你放心,我不會沖動的在這里收拾他。”
蔡航點點頭,熄了火也跟著下去。
兩人站姿挺拔,容貌不俗,往那一站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強大氣場,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杜御書在也學(xué)生的議論聲中,注意到了顧承洲,還有他身邊的警衛(wèi)。
微微壓下眉峰,他淡然收回視線,繼續(xù)指導(dǎo)學(xué)生們站隊。
他此番來美院,不過是臨時起意,想要監(jiān)督手下的兵如何當(dāng)教官。同時也存了想見見宋寧的心思,只不過他沒料到顧承洲會跟的這么緊。
操場嘈雜不堪,杜御書一身戎裝,脊背挺直的面對著亂哄哄的學(xué)生,臉色格外陰沉。
宋寧從樓上下來,正好看了這一幕,想起黃馳被他的警衛(wèi)卸了胳膊一事,銀牙暗咬。
她和黃馳有矛盾那是家事,黃馳在外面被欺負了,那就是欺負顧家。
抬高下巴,她翩然下了樓梯,波瀾不興的朝杜御書走去,沒有留意到同樣站的筆挺的顧承洲,就在不遠處的停車位附近。
等她發(fā)覺時,人已經(jīng)到了杜御書跟前。
“杜師長,好久不見。”宋寧笑容恬靜的伸出自己的手:“我是這里的老師?!?
“幸會。”杜御書遲疑了下,大方伸出自己的右手。
宋寧虛虛與他握了下,收回自己的手,轉(zhuǎn)頭叫顧承洲。“承洲,杜師長怎么說也是你的領(lǐng)導(dǎo),過來打個招呼?!?
杜御書暗暗戒備,見宋寧沒有下一步動作,這才稍稍放松警惕。
宋寧留意到他表情的變化,抬腳朝顧承洲走去。
錯身而過的功夫,她倏然出手,同時愉悅笑出聲?!邦櫦掖_實有高人,杜師長說對了?!?
杜御書瞬間疼的冷汗淋漓,轉(zhuǎn)過身,陰鷙的眸子直直望進她的眼底?!盀槭裁矗 ?
“黃馳是顧家的人,也是我的兄長,你出手的時候就該知道,我睚眥必報!”宋寧冷哼一聲,迅速閃開身,退到安全距離。
下一瞬,她一臉無辜的挽住顧承洲的胳膊,笑容甜美。“杜師長有公務(wù)在身,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既然遇到了,不打招呼怎么行?!鳖櫝兄扌θ輰櫮绲挠H親她的額頭,大方朝杜御書伸出手。“你說是吧杜師長?!?
杜御書左手已經(jīng)被宋寧撞傷,眼看右手即將不保,但還是咬牙伸出去?!坝锌找黄鸷纫槐??!?
“好說。”顧承洲展顏一笑,手上的力道驟然重了幾分?!邦櫦业哪槻皇悄敲春么虻??!?
杜御書臉色微變,直覺他手如鐵鉗一般,自己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抬起眼眸,彼此眼底的涼意,清晰莫名。
“杜師長好功夫。”顧承洲率先撤了手,勾著唇角擁住宋寧轉(zhuǎn)身?!翱焐宪?,要不爺爺該等急了?!?
“好哇?!彼螌幮呛堑膽?yīng)了一聲,悄然回頭沖杜御書撇撇嘴。
杜御書兩條胳膊都不能動,臉上冷汗噴薄,艱難的朝一旁的警衛(wèi)走去。
“師長,你怎么樣?”警衛(wèi)見他臉色發(fā)白,頓時大駭?!皠偛拍且荒幸慌钦l?!?
“送我去三院,馬上?!倍庞鶗鄣膸缀跽f不出話來,心底隱隱浮起一絲懊惱。
早知道宋寧會幫黃馳出頭,說什么也不能貿(mào)然傷了他。
可惜這世上什么藥都有,偏偏沒有后悔藥。
車子很快駛離美院,杜御書靠在椅背上,怎么也想不通宋寧是怎么出手的。問警衛(wèi),警衛(wèi)也說沒看到,還弱弱提出要幫他正骨。
杜御書不敢冒險,作為一個軍人,手廢掉了他也就徹底廢了。
跟顧承洲的兩次交鋒,都以他的慘敗告終,這種郁悶比殺了他還難受。
而此時的顧承洲,心情卻格外美好,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宋寧覺得很乏,上車就靠在他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他說話。
當(dāng)聽到他說,杜御書的右手也壞了,頓時驚坐起來?!澳阆率痔萘?,我已經(jīng)打斷了他的左手。”
“不是吧,現(xiàn)在怎么辦?”顧承洲大駭?!拔抑豢吹侥愫退帐郑l曾想你下手這么快?!?
宋寧無語的看他一眼,繼續(xù)躺回去?!安还芰?,治不好再說,誰讓他縱容警衛(wèi)欺負黃馳?!?
“我擔(dān)心萬一他的手治不好,這個仇就不死不休了,爺爺肯定會說我們?!鳖櫝兄薨櫭?。“你懷孕了脾氣這么暴躁可不好?!?
“下一次我絕對不這么暴躁了。”宋寧不理會他的嘮叨,舒舒服服的枕上他的胸口?!敖o秦朗他們的房子買好了嗎?!?
顧承洲自然而然的給她揉肩膀?!百I了一棟樓?!?
宋寧應(yīng)了聲,閉上眼很快睡了過去。
顧承洲寵溺的親了親她的額頭,開始暗暗頭疼杜御書的兩只胳膊,要是宋寧的師兄都正不好,這事可就真的有點大了。
宋寧護犢子,他比誰都清楚。
當(dāng)初秦朗受傷,她生氣的樣子他至今都記得。黃馳雖然冷口冷面,私底下卻也只認她這個少夫人。被人傷成那樣回來,可想而知她有多生氣。
懷孕了脾氣反倒暴躁起來……這可怎么辦才好?
隔天是顧文淵頭七,宋寧早上和同事?lián)Q了課,特意留在家里。吃過早餐,兩人偏院的祠堂清掃了一遍,又買了些香燭貢品,等著老爺子過來。
大概9點的樣子,老爺子的車子開入院內(nèi),顧文林夫妻倆與其同車,跟在后面的是顧思嘉和汪學(xué)君的車子,最后分別是顧文瀾、顧文清兩家人,還有他們各自的兒女。
一行人進了正院的主屋客廳,方睿哲剛坐下,就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問顧承洲自己何時上班。
顧承洲淡然一笑,表示公司的主要決策,都是顧思嘉拿主意。而且目前公司高層,都是職業(yè)經(jīng)理人,他管不著。
方睿哲碰了個軟釘子,只好將主意打到顧思嘉身上,結(jié)果還沒開口就被老爺子打斷了。
很多事老爺子不說,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方睿哲背地里做的那些勾當(dāng),原本早該死上一萬次,只不過看在女兒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客廳里氣氛不大好,老爺子說完話,吉時也到了。
顧承洲和宋寧一道,一個捧著牌位,一個抱著遺像,一起去了偏院的祠堂。
擺好牌位,夫妻倆雙雙點燃香燭,跪到地上拜了三拜,將香燭插進香臺。
儀式完畢,老爺子輕咳一聲,再度發(fā)話?!拔臏Y的頭七過了,承洲和寧丫頭婚禮的日子,我也已經(jīng)定下?!?
說完,他微微側(cè)眸,視線落到顧文林身上:“文林,酒席就擺在御園,文淵夫婦倆都不在了,這事你們夫妻倆出面主持。”
“知道?!鳖櫸牧贮c點頭?!澳X得多大規(guī)模合適?”
老爺子若有所思的沉吟一秒,道:“20桌差不多了,別太鋪張?!?
“大表哥結(jié)婚,才擺20桌是不是太小氣了?!狈筋U芄首鞑唤獾牟逶?。“頭年蘇家的那位結(jié)婚,可是擺了整整60桌。”
顧老爺子聞言大怒,狠狠斜了個眼風(fēng)過去。“這里沒你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