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當納蘭德從夢中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聽到了皇上的咳嗽聲和閆寵給皇上把枕頭立起來,一邊給皇上掖著被子,一邊對皇上說:“皇上,夜裡睡得香嗎?”
“很香,朕覺得一覺就到了天明呢,覺得這夜啊很短,不過就是有些乏,總是睡不夠,頭昏沉沉的,一會還想睡!”
“等一會我伺候您把藥吃了,用過早膳再睡吧,先靠著枕頭閉上眼睛養養神!”閆寵像哄孩子一樣對皇上說。
納蘭德覺得自己也是從看到閆寵把那帶有香味的藥向著自己扇過以後,也是一覺到天明,他覺得今天出去找個郎中尋點解迷香藥的東西,看看這個閆寵究竟在他和皇上睡著以後都做了什麼事情。
納蘭德尋了了空當溜出宮來,找到一家藥鋪,尋了一個郎中,要了專門解迷香的解藥帶來回來。
很快,第二天夜晚又到了,納蘭德用了郎中給他的專門對付迷香的解藥,等著觀察閆寵的一舉一動。
還是像以往一樣,閆寵侍奉皇上睡下,今天他似乎有些心急,像是有什麼事情忙著去解決,很快就拿出那個小瓶在皇上的鼻子上扇了幾下,皇上又開始打起呼嚕來。
閆寵又用力把那個小瓶對著納蘭德睡覺的方向扇了幾下,放回了遠處。
他所做的這一切都被納蘭德看得清清楚楚,可是閆寵似乎對納蘭德有些不放心,又躡手躡腳地走到納蘭德睡覺的地方用耳朵聽了聽,覺得一點動靜沒有了,納蘭德已經睡熟了,才放下心來,趕回到皇上的榻前,拿起了那身夜行衣,嘴裡念念叨叨,納蘭德仔細聽了似乎是在對著死去的瑯琊賀丹說:“丹兒,自從你死後,我妻孥散盡,煢煢孑立,時乖運蹇,時下已近歲杪,我在這個深宮裡面已經成爲眢井瞽人,大女兒死了,小女兒的身世我還沒有弄清楚,唉,你等著我啊!”閆寵說完把黑色夜行衣穿好,戴上黑色的面巾,整個人只露出兩個眼睛。
閆寵開門的聲音輕的讓人幾乎聽不出來。
怪了,納蘭德想,皇上的宮門整夜有太監和侍衛看守,他整日這樣出來入去,難道就沒有被發現?
納蘭德的輕功當然也非同一般,他悄悄跟在閆寵的身後,結果看到的事情讓納蘭德吃了一驚,只要是閆寵經過的地方,無論是太監還是侍衛,都在睡覺,而且,閆寵每到一處,都用手摸一下那個太監或者是護衛的鼻子。
原來閆寵的手裡拿著一個帕子,看了帕子上面有一定的迷藥。最後閆寵把手裡的帕子放進了懷中。
這是爲何?納蘭德一直跟隨著閆寵翻牆出來宮,才發現閆寵來到一個閭巷,這個閭巷附近有一個很大的石頭碾子,就是尋常人家做豆腐磨面用的一個廢棄的石頭碾子。
閆寵走到碾子跟前,在榫卯之間,找到了一個紙條,他打開一看,眼睛中露出了欣喜,然後把紙條吞進肚子,在納蘭德還沒有仔細看好,閆寵就消失在深巷中。
納蘭德順著閭巷找了很久,一點沒有發現閆寵的蹤跡,怪了,明明剛剛就在那個廢棄的石碾子附近看完紙條就不見了,深深的閭巷,他究竟去了哪裡呢?是翻牆走了,還是順著巷子消失了?納蘭德怎麼也找不到閆寵的去向。
納蘭德找了許久沒有線索,很失望地回到剛剛閆寵找到紙條的那個石碾子旁邊,仔細端詳著這個石碾子。
突然石碾子自己慢慢轉了起來!
啊?
納蘭德立刻躲閃一旁跳到了石碾子附近的高牆外,趴在牆頭上向著石碾子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