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轉(zhuǎn)左,往前走。”
低沉的聲音透過手機(jī)通話緩緩傳來,這個時候是晚上9點(diǎn)20分,金泰妍依照對方的指示在遊樂園慢慢逛圈,她天生心思細(xì)膩,雖然不知道對方有什麼企圖,但顯然有人在遠(yuǎn)處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過了五六分鐘,金泰妍終於來到一個地下通道的入口,四周人煙稀少,瀰漫著一種陰森的氣息,地下入口旁邊豎立著“地下冰庫,非工作人員禁止進(jìn)入”的牌子。
嗒嗒嗒。
金泰妍一步步走下階梯,打開門面幾乎生鏽的鐵門,裡面是一個類似小型停車場大小的冰室,牆壁上擺滿製冷器,周圍分佈四五個堆放冰塊的房間。
四周非常安靜,唯有一盞盞微弱的燈光在閃爍,但這些光管時明時暗,看起來如同好鬼火一樣,陰森嚇人。
“地面有一小竄腳印,其他地方卻堆滿了灰塵,說明不久前有人來過,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使用這個冰室,如果夏妍被人綁架,只可能被人關(guān)在這五間房裡。”
金泰妍低頭擺動手指,冰室的事物映入她的眼裡,透過她的細(xì)膩心思,迅速推敲出一些細(xì)微的發(fā)現(xiàn)。
“歐尼,救我,救我!”
金夏妍求救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冰室裡,充滿了惶恐與慌亂,金泰妍目光一縮,心底的弦慢慢繃緊,神色擔(dān)憂,一步步靠近聲音發(fā)出的房間。
“歐尼……”斷掉的聲音令金泰妍心頭一急,咬著嘴脣急忙跑到第三間房面前,伸出右手花了些力氣扭動門把,咔的一聲,鐵門被輕輕打開,聲音刺耳,鐵門上還有鐵鏽散落。
房間一片漆黑,大概有二十度的樣子。還有些許冷氣從門內(nèi)冒出,一下子蔓延到她腳下。
“夏妍,你在這裡嗎?”金泰妍走進(jìn)房間裡,在牆壁旁找到燈光開關(guān),但打下燈管開關(guān),天花板中央的燈管也沒有亮起來。
此時,牆角一抹紅光閃爍。
她在黑暗中的視力並不算好,而且房間內(nèi)堆滿平時擺放冰塊的空鐵箱,空間並不寬闊。金泰妍目光凝重,抿緊嘴脣。小心翼翼靠近牆角。
“這是……”一個錄音機(jī)出現(xiàn)在金泰妍眼前。
就在這時,鐵門砰的一聲被用力關(guān)上,金泰妍急忙回頭,在黑暗中慌亂跑到鐵門前,但門鎖已經(jīng)被人從外面鎖死。
呼。
房間裡的製冷器竟然啓動起來。原本只有二十度的溫度迅速下降,金泰妍本身穿得不多,只有一件單薄的外套和一件打底的針織襯衫,此刻雙手抱著身體靠在鐵箱上蜷縮起來,不斷髮抖。
“徐生……”
那片黑暗中。只剩下這個名字迴盪。
……
9點(diǎn)22分。
針織帽男人心頭忽然一顫,像是有某些不好的事即將發(fā)生,他看向一旁,此時身邊多了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連衣帽下是一張看起來非常年輕的臉。
黑衣男人望著遠(yuǎn)處閃爍著五顏六色霓虹燈的遊樂園,計算了一下時間,對針織帽男人淡淡的說道,“該是我們行動的時候。”
“雖然知道要贏這場戰(zhàn)爭會很艱難。但陳零說得對,我不能再止步不前了,這場宿命的戰(zhàn)爭必須由我們?nèi)齻€人親手結(jié)束。我現(xiàn)在有想要守護(hù)的人,即使?fàn)?wèi)此賠上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針織帽男人看著前方泛著色彩斑斕燈光的遊樂園,表情決然,兩個人身上穿著黑色的外套像一塊大幕,讓他們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此時,崔秀英,徐賢和yri三個人正在遊樂園輕鬆的逛著,三人一邊吃著入口透心涼的巧克力雪糕,一邊四處尋找好玩的遊樂設(shè)施。
噗!
一個黑衣男人撞在崔秀英身上,也沒有說對不起,神色匆忙,匆匆而過,把一個黑色的sb掉在崔秀英腳下。
崔秀英撿起sb,卻是目光緊縮,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因爲(wèi)在sb右下角標(biāo)記著一個ns的記號,而在她的記憶中,這是國際刑警特有的標(biāo)記!
“是他們嗎?”崔秀英遲疑的皺起眉頭,她轉(zhuǎn)身對yri和徐賢說道,“我去把這個sb還給人家,你們兩個先到其他地方逛著吧。”
“嗯。”徐賢和yri點(diǎn)頭說好。
崔秀英跟在黑衣男人身後,而這個時候,徐賢的腳步卻慢慢停了下來,目光突然凝住,望向遠(yuǎn)處人羣中走過的一個男人。
這個人頭頂戴著針織帽,被一張白色的口罩遮住了半邊臉,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在人羣中輕輕飄揚(yáng)。
記憶在電光火石之間穿透她的心思,徐賢平靜的目光驟然盪漾著不平靜的波瀾。
“徐生……”徐賢低頭喃喃自語,回頭對yri說道,“歐尼,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要先離開,麻煩你幫我和秀英歐尼說一句聲對不起。”
“徐賢……”yri看著徐賢匆忙離開的身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
黑衣男人穿過喧囂的人羣,在一條小巷裡轉(zhuǎn)彎,跟在身後的崔秀英瞇著眼,目光猶豫的情緒一閃而過,但她低頭看著握在手心的sb,還是決定繼續(xù)跟隨黑衣男人,神色沉著的走入小巷。
嗒。
嗒。
嗒。
崔秀英走到小巷中心,卻失去了黑衣男人的蹤跡,心裡驀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背脊被四周的寂靜滲得發(fā)寒,她看著手上的sb,突然冷抽了一口氣。
中計!
這個時候她想要離開卻已經(jīng)太遲。黑衣男人從小巷轉(zhuǎn)角走出來,右手拿著手槍指著崔秀英,那張非常年輕的臉表情淡漠,目光冰冷,沒有一絲的情緒,讓人看不透。
“你現(xiàn)在纔想走,是不是太遲了?”
黑衣男人聲音漠然,注視著崔秀英,似在盯著即將死去的獵物一般,空洞的槍口滲著一股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無形壓力。
正常人第一時間的反應(yīng)是轉(zhuǎn)身逃跑,但崔秀英沒有,那張精緻漂亮的臉頰漸漸變得默然,黑衣男人注視她的同時,她也在看著黑衣男人。
崔秀英看了許久,目光微微一縮,表情稍微動容,“傳說國際刑警的王牌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男人,經(jīng)常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外套,連衣帽下長著一張非常年輕的臉,但到目前爲(wèi)止,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那個人,就是你嗎?”
黑衣男人淡漠的看著崔秀英,微微勾起嘴角,“如果我是你,像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我就不會探究敵人的身份,怎樣逃離這裡纔是眼下要關(guān)注的地方。”
崔秀英默然的臉頰忽然咧開嘴一笑,“就算你是國際刑警的王牌,你以爲(wèi)單憑你一個人可以攔住我?”
“就算不是國際刑警的王牌,那你又以爲(wèi)我一個人攔不住你?”黑衣男人瞇起眼睛,聲音變得冰冷,“況且,我可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我是一個人。”
崔秀英心頭一凜。
這個時候,在小巷入口驟然走出一個戴著針織帽的男人,他的步伐不緩不慢,此時擡頭看著崔秀英,懶洋洋的聲音輕然迴盪在她的耳邊。
“現(xiàn)在可是二對一,你還有信心在我們手上逃脫嗎?”
“李哲宇的弟弟,李哲羽。”
“或者,我該稱呼你爲(wèi)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