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煜,去皇宮、安逸王府、夏府把那幾個小兔崽子叫來。少爺我今天悶得慌,等等帶他們去遊康河。對了,讓他們都化妝打扮一番。現在西都認識他們的人實在太多了。”大清早還淚就嚷嚷著。最近她實在太乖了,乖到自己都接受不了。一沒打架,二沒罵街,三沒逛窯子,就是喝了點小酒,在家裡發過幾次酒瘋。這與她往常的風格相差太遠。西都六少已經很久沒拉幫結夥出去惹是生非了。
煜眉毛狠狠抽了一下,他們是小兔崽子,那皇帝又是什麼?而隱已經習慣成自然,拉著煜領命出門了。
煜是前兩天清風他們三個送來的。他和隱來自同一個地方。一年多以來望江樓吸納了越來越多的孤兒。而第一批由清風、冷月、熾日,還有以前的白雲訓練的那批幾百個少年已經漸漸成才了。但是隻有通過三人考驗的少年才能被分配到還淚身邊充當小廝。一年多來只有隱和煜通過測驗,可想而知這測試有多麼困難。
煜也放棄了以前的名字。還淚沒問他什麼,但知道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他和隱一樣早熟而內斂。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做事井井有條。也許跟了某些不良主子,煜不像個小廝,倒像個婆婆級人物。還淚沒見過隱和煜的身手,想來也不會差的。有一次李家的主母劉氏拿杯子手不小心滑了一下,杯子卻穩穩落在隱擡起的腳背上。那天以後還淚只帶著隱出門李白也不擔心了。
由於還淚取名的深厚功力,現在李家已經有了李白、李商隱、李煜三個在現代一聽就覺得高山仰止的名字。而且估計送來的小廝逐漸增多後李家會包攬上下五千年李姓的大詩人。
某個想把李家打造成超級書香門第的傢伙現在正努力打扮自己。並不是還淚突然愛美起來。她穿著華麗貴氣藍色的長衫而不是偏愛的白色,再套上件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用雪山的金蟬絲繡成童子採藥圖的馬褂。繡口搭了一個富貴的如意結,頭頂金冠幾縷劉海懶懶散散垂下來。腳踏高靴,後邊不顯眼初繡著一個很小的標識。一隻金色的,展翅欲飛的鳳凰。
基本上西都的都知道,這是綵衣坊的標識。而且還是那種特別設計的。這可是西都的公子小姐們拿出來顯擺的東西。
還淚如此裝扮正顛覆了她以前樸實無華的風格。估計迎面走來的人會先被這身裝扮給晃花了眼,而忽略的這個人到底長什麼樣。她又把自己的眉毛畫粗了點。西都認識還淚的人很多,但是長時間近距離看過除了熟識的人基本上沒有了。還淚稍微化了下妝就不怕有人認出來。
還淚照著鏡子自戀了一會兒,離李府最近的夏子玉最先過來。估計最近他看書也要看瘋了,聽說要出來透個氣高高興興的蹦來了。夏子玉本來就出身江南的豪門大族,那身豪門氣派的裝束也被他穿了出來。他臉上不知道被塗了什麼,有種不健康的白色。若是路上碰到還淚估計也認不出來。夏子玉看到還淚也是嚇了一跳。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四個姓獨孤的也屁顛屁顛的帶著大羣丫鬟小廝浩浩蕩蕩把李府的後院擠的滿滿的。個個穿的像千年難遇的紈絝子弟。京城的紈絝們要是看到他們定會發現自己已經out了。個個嚎啕大哭回家洗心革面不當紈絝了。因爲紈絝可不是他們這些幹得了的。
想不到獨孤雪撇下新婚的妻子也來了。大婚那天就在青樓宿醉未歸,那個新嫁娘在宮裡絕對過得不好。但是皇帝皇后不在乎,獨孤雪不在乎,就是耿府也不在乎。就算以前再疼愛她,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耿府還有兒子,耿樂樂的地位還不如之前傻著的李盼在李白心中的地位。畢竟李白不像耿樂樂他老爸,況且李白就李盼一個孩子。耿府在得到嫁女兒的報酬後女兒的幸福就已經不重要了。這也許是所有政治婚姻中女子的悲劇。但還淚可不是菩薩心腸的濫好人。且不說耿樂樂以前是怎麼對李盼的,就是現在也沒見兩人有成爲好朋友的跡象。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幹還淚什麼事。她還沒心沒肺的樂著有個已婚的帥哥看看。畢竟獨孤雪也是她朋友。雖然有那麼點尷尬,可朋友的情誼還在,死黨相距也少了阻礙。
“什麼,去康河花船?盼兒,你看,我們換個地方行不?”幾人只知道裝扮下出來玩,哪想到還淚會要去康河的花船。獨孤陽苦著臉:“上次我們不是去過瓊燕樓了嗎?其實瓊燕樓比花船有意思多了。”
青樓和花船相比就像有證件的夜總會和無證經營的夜總會差不多。一個正規一個不正規。比花船青樓可純潔多了。像瓊燕樓還有賣藝不賣身的比如以前的柳絮,而花船就是經營某些不便啓齒了生意。那裡是西都最骯髒的地方,不僅有□□,還有兔爺。是那些沒文化沒素質,還有點變態的商人最愛的地方。當然也會有權貴和紈絝愛好這口,但他們也隱藏的很好。幾個貴公子哪裡去過這種地方!
“不不,我就喜歡。上次去瓊燕樓就遇到柳絮姐姐。那天就半點葷腥就沒見到。今天花船是一定要去的。”還淚的口氣不容拒絕,幾個貴公子哀號了幾聲。一個女兒家,現在快要嫁人了還要逼著自己未來相公和幾個男子去看什麼葷腥。
“陽,那裡的兔爺兒是不是都長成你那樣。”今天獨孤陽那身華貴的衣服配上脣紅齒白皮膚細膩的小臉,確實和兔爺兒的形象有點接近。讓人很想掐一把。
“李-思-過。”獨孤陽抄起凳子就要砍來,隱閃身上前攔下。他被幾人拉著衣服還想衝過來和還淚拼命。
“都說像又不沒說是拉。這麼激動幹嘛。”還淚沒心沒肺地說。轉而拉著獨孤蕭的衣袖搖起來,“蕭,蕭,我們去花船玩玩好嘛?”語氣帶著懇求。獨孤山、夏子玉、獨孤雪甚至掙扎中的獨孤陽都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快要暈掉了。這個惡女子。果然獨孤蕭毫無猶豫的冒出好這個字。
既然已經有人答應了,其他幾人也逃不了厄運。只好燒香拜佛希望滿天神佛保佑自己不被認不來。
所有的隨從都被留在李府,幾人坐著一輛馬車對比原來的囂張鬼頭鬼腦的往康河的花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