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紋龍將軍之意,三斗師兄從天子手里提出湖州地官,準備從他入手調查。一調查,問題就來了,此地官性格執意,無論如何,只一口認定此事只是自己失職,沒有留下舉報人所致,對于其他指責一概不認不說,性質同前面審的青龍造謠者一模一樣。
三斗師兄立刻找紋龍將軍將這一蹊蹺告訴紋龍,然后說:“此地官同青龍造謠者一樣,一中認定的事,絕不否認,沒有說過的事,一律不認,思路清晰,毫不模糊,這不像一個正常的被審問的人。”
紋龍將軍問:“對地官也有同樣的嚴刑逼供嗎?”
三斗師兄說:“那倒沒有,因他是地官,還沒定罪,不可用刑。”
紋龍將軍說:“我的想法和你樣,此二人均是受人指使,而且就在我們快要查出造謠案時,狀告案便突然出現,這絕對不是巧合,所以我覺得此二人均是受一人指使,全此人就在宮中,位高權重,對皇上危害會非常大。”
朝中大亂,自上次天子受嚇病重后,三斗師兄便覺得有些無所能及,便請回紋龍將軍,誰知一下出現此事,還要去調查紋龍之事,以還其清白。
好在是天子病情痊愈,有以理國。但是依紋龍將軍所說,宮中可能出現了內奸,還是有重大企圖之人,所以三斗師兄還要抽身看著宮內在天子身邊的每個人。
屋漏偏逢連陰雨,就在誣告案還是一頭霧水之時,朝中再次發生大事。
一日早朝,戶部尚書稟報:自分封兵權和駐地后,天子規定,各駐軍就地收稅,扣除軍用后,將剩余稅資上繳朝廷,天子之意是減少全車收稅運送至京,而再又分送到各地駐軍之意重復運輸的成本,從而減輕老百姓的負擔。
如此本該是全大江的好事,大江仍處于盛世,但是在最近已經出現了國庫收支相敷,表面上的繁榮并沒有給國庫帶來大的收入,就是非常嚴重的問題了。
戶部便專門成立小組進行調查此事,后經多方努力,查出實施天子規定兩年來,漏洞百出,地方官員收了稅資,除送去軍用外,又扣除些,留著自律自用,這樣,長期以來能夠上繳國庫的稅資便少這又少。才導致了國庫收支相敷。
在這樣長期下去,恐怕到下一年就是入不敷出了。
天子聽后問其原因,戶部尚書卻認為天子當兵定制規定,均以地方為主,并沒有說清軍用多少,上繳多少,這方面是個模糊概念。
第二個問題就是地官認為軍需可以直接用稅,官餉便也可以效仿,于是地官紛紛自私效仿,他們在定留用和上繳比份時,也曾上報朝廷。后天子忙于休朝之事,對此事忽略,于是各地官便出現不統一的上繳稅資的制度。
他們各自為律,自征自用,成也坐享其成的懶惰之輩。僅僅兩年便頑固不化。如今惡果滿現,全國稅收處于混亂之勢。
天子為此又生著急,不知所措,三斗師兄見此也是焦頭爛額,無從下手。朝中有太監總管郃鄭郡竟自言有策。
天子急病亂從醫,便令其朝中議事,郃鄭郡有條不紊地說:“出現問題,當以解決問題的根原,尚可斬草除根。
大江稅收制度大亂,其根本原因就是天子的軍用就地取用,此策雖為軍簡單,為民減負,但若來地官效仿。地官中無統一標準,可見軍用中亦是如此,二十地官有二十種分稅比份,那在外的二十駐軍也會有二十種軍用資別。
如此國家必亂,要想統一,便只能取消地稅軍用規定,稅仍由京城統一收繳,再分發各地軍用。切不可因減少運輸,而失去集中統一的管理規法。
大江雖在,如此一來運輸上確實是一大難題,但是為了長久之計,當有一個完整的運輸體系,來集中統一大權方可。建立完整地運輸線雖難,但是建成后,對于大江的以后將是一犖永逸之事。”
天子聽后,覺得可行,但是考慮到涉及到軍內之事,便未作決定,而是先去找紋龍將軍問問。
紋龍聽說此事后,大為驚奇,沒有想大江僅兩年時間,內亂已經這般嚴重。統一稅收自然是好事,但是建立完整的運輸線,卻是個大工程。
大江地闊,運輸起來同期過長,最遠的地方來回得一個多有,以軍用需要每月按時發放來算,可能就會出現下個月的稅收正在運往京城,上個月的軍需就正好在從京城運來的路上,而且還會在某個點相遇。
如此勞民傷財確實不該有。而今大江軍隊被分散到全國各地,就會一直面臨這個問題,想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一個,就是取消分封,集中軍力于幾處。
紋龍將軍這一想法又讓天子不敢答應,集中兵權就等于前面做的努力都白費了,天子的絕對實權又會受到威脅。
矛盾就這樣重重體現。天子不愉快地回宮了,停下三斗師兄和紋龍將軍獨自相處。
三斗師兄提醒紋龍將軍,天子在郃鄭郡的良策和紋龍將軍的建議中,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很有可能會選擇郃鄭郡之策。
紋龍說:“我也能想到這點,最了解天子的莫過于三斗師兄你和我了。皇上為了想當上他心中的皇上,會不惜一切代價。
郃鄭郡之策,增加稅收成本,勢必會給天下百姓增加負擔,增加的部份肯定都算到百姓們的頭上。這樣就會使得皇上失去他剛剛得到的人心。
而軍用統一由京城發放,勢必便會引起地方駐軍同地官間的矛盾,如此保大江穩固的軍心也會動搖。
這兩個事情的結果看似對大江長久有用,但是對皇上個人卻危害極大,此策便是皇上之策,讓皇上看到表面上的統一,實則是在讓天子失去民心,失去軍心,而這兩件事若達成,將會讓大江一夜傾覆。這是多么的可怕。”
兩人這么一推理,便覺得此事不簡單,三斗師兄便問:“這郃鄭郡總管是何許人也?”
紋龍將軍便將郃鄭郡身世簡單說給了三斗師兄聽。
原來郃鄭郡乃先王身邊內侍,對先王也是忠心耿耿,在先王建立大江后,便提了其當了太監總管。一直到天子即位到現在。
三斗師兄說:“此人獻策會不會主是一個陷井,或許他就是我們要找的宮中內奸。就是造謠案和誣告案的背后指使者?”
紋龍將軍說:“我也覺得此策可疑,但沒有想到郃鄭郡會是內奸,他對先王忠心耿耿,是先王身邊的紅人,這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為什么要害當今天子呢?或許他對于失去民心,對于失去軍心,不知道會造成這么大的后果,只是將自己的想法告于天子而已呢”
三斗師兄說:“當時我聽了此策也是這么想的,這絕對是一個良策,還想著那郃鄭郡還真的是忠心耿耿。一個太監總管也為國事操勞,實在上煞費苦心,甚至當時還有些敬佩之心。
可當你說此策只是表面會讓大江稅收統一,但是實際上是針對天子而出的策。此策一旦實行,天子得到絕對實權,但會失去民心和軍心。
所以我就想到上次我們所說之事,朝中有內奸,而且還在皇上身邊,想要迫害皇上,這些種種重要條件,這郃鄭郡好像全都符合。”
兩人憑借著自己的推斷,已經斷定郃鄭郡便是造謠案和誣告案背后的指使者,這郃鄭郡即是先王身邊的紅人,天子即位,又沒有地虧待過他,榮華富貴不少于朝中開國功臣,但始終想不通的是他為何要背叛天子。
事不宜遲,紋龍將軍心生一計,要求三斗師兄立刻對誣告地官進行嚴刑逼問,地官貪懶誤政,肯定也貪生怕死,不向造謠者能受得了苦,凡加恐嚇,肯定可招,只要他招了,事情就好辦了。
三斗師兄卻以大江法規嚴明,不敢違背為由,不肯照做。紋龍將軍示意其來個先斬后奏,只要一切水落石出,天子定不會怪罪。
商榷不下,三斗師兄不肯退步,紋龍將軍理解其半道為官,自然對如此大的官位不敢疏忽,便又出一計,自己化身監察去牢中審問那地官,三斗師兄只須睜只眼閉只眼,給予方便即可。
一切后果由紋龍將軍負責。到時候天子若真怪罪下來,只追究三斗師兄玩忽職守之罪,扣些官餉便罷,不會降職也不會罷官。
于是,一日晚上,紋龍將軍便化身監察,混到牢中,三斗師兄安排了幾個牢役,盡力配合紋龍將軍的審問。
果然不出所料,紋龍將軍只作一些恐嚇,未動一刑,那地官便招了,承認狀告信乃由郃鄭郡造假,派人交由自己,放走舉報人也是郃鄭郡之意,為了就是無以對證。而郃鄭郡給出的條件便是答應給其高官職和現成黃金萬兩。
紋龍將軍再想問問那郃鄭郡為何叛國?地官卻一概不知,只是拿錢辦事。再拿著地官的供狀去給造謠者看,那造謠者也認了同樣的罪。但對于他,郃鄭郡開出的條件更為雄厚,郃鄭郡答應給其黃金千兩,并允了其只要事情做成民,其與其父均可做官,不用世代為農。
那人想要擺脫家人世代為農的身景,哪怕是死也愿意做任何事。
審查出的結果令三斗師兄也坐不住了,紋龍將軍和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便可以馬上告訴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