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斗師兄和紋龍將軍拿著兩份供狀,立刻去宮中稟告天子,此時正遇天子爭召二人入宮議緊急事宜。
到了宮中,天子已經召來了所有文臣,進殿時,二人看到郃鄭郡也在場,在天子身邊,絲毫沒有任何異樣。
還未等三斗師兄呈上那兩供狀,天子即刻向二人通報:北塞湖州一個月前,受北方大金進犯,以二十萬軍攻打湖州,湖州兩萬守軍,雖頑強抵抗,但因以寡敵眾,又群龍無首,不出三日,便全軍覆沒,湖州失守。
紋龍將軍一聽自己手下兩萬將士全軍覆沒,頓時感到氣憤,便暫將上交訴狀之事放在一邊,親處向天子要一萬騎兵,準備火速打回湖州。
以一萬敵十萬本就是無人敢戰,也只有紋龍將軍敢這樣提。未等到天子應允,郃鄭郡便說了話:“啟奏皇上,如今外敵已經破關入大江,敵軍來勢兇猛,況且軍情已報,那湖州已然失守。且敵軍有趁勢繼續進一步進攻大江其他地界,如今當以天下為重,各地的駐軍均應該盡責守城,尤其是京城周邊,更應該重中這重地保守。所以然在此時不該再調任何將士去救一個湖州。”
紋龍將軍知道這郃鄭郡定是已經判定自己和三斗師兄審案有了頭緒,便故意在天子面前為難自己,再次恐嚇天子。又知天子膽小,定會聽了那郃鄭郡讒言, 不會發兵。自己又是被免職之身,要帶兵走是不可能的,但是復仇心切,紋龍將軍只想快些回去湖州。
天子果然膽小,不肯發兵,甚至要求紋龍也留下護駕,并答應紋龍只要留下,恢復其官職,統領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總軍。
紋龍并未答應,將郃鄭郡之事交于三斗師兄,并勸其不要與郃鄭郡下面沖突,等自己回來。然后單身匹馬離京,火速趕往湖州。
紋龍走后,天子懼怕戰爭,不愿意再理他事,一心只天天關心戰事情報。于是,三斗師兄也將狀告之事暫時放下,只秘密關押了造謠者和地官。
紋龍將軍快馬加鞭終于趕到湖州地界,剛入湖州,看不到一絲戰爭跡象,和走之前沒有什么區別。
又趕了半日路,到駐地。見到城墻未破,手下兩萬將士仍在緊緊有條守衛著它。紋龍上前去問怎么會這樣,守軍見將軍歸來,甚是驚喜。被紋龍一問,竟不然所以。
紋龍將軍遂將其事說詳,眾將士不然,說從未有什么敵軍來犯,湖州一片大好。
紋龍才緩過來,原來這是郃鄭郡的調虎離山之計,調走自己,然后一心對付三斗師兄。于是紋龍將軍回來沒多久,又立刻起程返京。
紋龍將軍自打離京后,三斗師兄盡管聽眾了紋龍所說,不與郃鄭郡正面沖突。便將郃鄭郡之事暫且放下,但是仍然逃脫不了郃鄭郡對自己的攻擊。
郃鄭郡見最大的對手紋龍將軍已經調離,便將矛頭直指三斗師兄,因郃鄭郡現今的主張均與前期三斗師兄所授之計相同,郃鄭郡便得到了天子的認可。
此時三斗師兄若站出來指責郃鄭郡,誓必不會得到天子的認可。郃鄭郡便是抓住了這一點空隙,大擺離間之計。
一日,郃鄭郡在朝中公然為還關在三斗師兄府上的造謠者和地方官庇護,稱此二人所告之事千真萬確,不應還被關押。天子聽從其表,示意三斗師兄放人。
三斗師兄等不到紋龍將軍趕回來,若將些二人放出,前面所做的努力將白費,而且先斬后奏之事必將暴露。于是,便將他們所審之狀,呈現給天子,欲將郃鄭郡之事告于天下。
實則不然,正好就中了郃鄭郡的激將之法。一個半道為官僅六年之久的內務總議,同身經百戰的太監總管正面對簿。
三斗師兄當庭呈上審狀后,天子下令:事關亂民誣蔑天子之罪,當即正審。
隨即天子親自提審造謠者和地官二人,此二人雖對審狀之罪全然承認,但立即否認是自認,乃是三斗師兄利用嚴刑逼供而使其招供。
此事一出,全朝驚然,天子令太醫當朝驗傷,結果自然而然,三斗師兄無力反駁。沒想到這郃鄭郡竟有這招。為保全紋龍將軍,三斗師兄當朝承認,并獨自攬下全責。
郃鄭郡不放,竟示意二人繼續道出紋龍也參與了嚴刑逼供。三斗師兄一中咬定,審問期間紋龍從未去過其府上。
天子在郃鄭郡執意要求之下,秘審了三斗師兄府內相關士從,士從均個個為三斗師兄心腹,上下一心說沒見過紋龍將軍去過府上。確定三斗師兄所說之事為真,天子駁回郃鄭郡請求,認定紋龍與此事無關,并下令任何不可再追問。
但是,三斗師兄卻麻煩了,嚴刑逼供之罪對于造謠者說,不是什么大罪,但是對在朝為官者用刑,是大江法律規定不允許的,此罪屬重罪。
證實其罪后,天子并不想降罪,但朝中大臣紛紛揚揚要求重罰三斗師兄,并聯名以大江天下大小官員安危為由,重申律法。
在眾臣和國法面前,天子不得不做出妥協,在其即位后就立內務總議之職,當即被免,三斗師兄被罷去官職,身份降為平民不得再入朝議事。
為此,天子再未追加其他任何之罪,當朝將三斗師兄驅出朝堂。實則是為了保護三斗師兄免于受責。并當庭釋放了造謠者和地官二人。
三斗師兄被免了官,但是隨即又被天子私下秘召,特賜黃金腰牌,使其可隨時隨地出入皇宮。還將其府第仍給其用,只留下傭人,抽調走所有士從。
朝中再無對手的郃鄭郡終于又成了天子身邊的紅人,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是不久,紋龍將軍趕回京城,面見天子,才知道三斗師兄已經罷了官。紋龍將軍氣憤之余,用紋鋼大刀斬殺了上次慌報軍情之人,紋龍知道其是郃鄭郡之人,便將此事告之天子,稱郃鄭郡想亂軍心而出此策。郃鄭郡當庭否認,拒絕承認紋龍所殺之人是自己的人。因死無對證,天子不好判斷,此事也不了了之。
隨后紋龍去見三斗師兄,二人此時簡直同病相憐,他們均無官職,但是都有天子所賜府第。明知朝中有亂,卻無力能及。越在這個時候,他們越悠閑,就越發覺得大江不保,天子危矣。
因為前面郃鄭郡所做之事,種種均是直接沖著天子而去的,紋龍將軍和三斗師兄只不過是在郃鄭郡叛國路上為天子抵擋的箭牌。為天子爭取了一些時間,能拯救大江,拯救天子的人,現在只有天子自己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清新的日子沒過幾天,紋龍將軍再次接到戰報,北塞湖州遇大金強敵進攻,湖州僅兩萬守軍頑強守城,并立刻派人回京來稟報,這次上報的人乃是紋龍將軍手下親信之人,所以情報絕對真實。
但是紋龍將軍想不通的是,湖州地界在歷代朝中,從未有駐兵,是因為此地乃非兵家力爭之地,為何大金要進攻此地。
紋龍便去面見天子,將此事稟報。天子見紋龍將軍這次相信是真的,便令紋龍將軍收附近駐軍,立刻前去支援。
此事立刻又受到郃鄭郡阻擾,郃鄭郡再以上次所告之事,重說了一遍:“情報之人乃湖州冠軍,其路上即便是快馬加鞭,也需要數日,湖州兩萬守軍守不了這么久,此時湖州定破,金已入關。當下再對湖州用兵,救不了遠火,皇上當以天下為重,收軍護京。”
紋龍將軍已經是在氣頭之上,沒時間和郃鄭郡咬文嚼字,直接怒罵:“放屁,我湖州有自練將士,不只兩萬,定可拒金于城外,豈非數日可破之地。”
這時,郃鄭郡便抓住了紋龍將軍不放了:“啊,你自己說的,朝廷當年分封,湖州地偏,不算重地,皇上允其兩萬將士足以,如今你自己說出湖州不只兩萬守軍,看來招兵買馬,企圖謀反之事當為真也。”
戰況緊急,又出現內爭,天子不愿意看到這一幕,喝令他們停止爭吵,并不準任何人再提內斗之事,凡影響內部團結者,以重罪關押,待戰爭結束后再審問。
如此便使得沒人再敢說什么,紋龍將軍也動彈不了郃鄭郡。但是天子偏偏又聽了郃鄭郡之計,不給紋龍將軍一兵一卒。
紋龍將軍只好帶著京城一些先王死忠已經退役的老將和一些追隨自己的地志之士,總共僅數百人,離京北上。
離開時,三斗師兄也要跟著走,紋龍將軍勸其留下保護天子。三斗師兄則說:“如今天子還已然是被郃鄭郡妖言惑眾給嚇住了,聽不進去勸,所以會輕信郃鄭郡之言。但是只要京城不破,就不用擔心天子的安危。
如今這郃鄭郡定是內外勾結,想必那金國用兵也是他的策劃。郃鄭郡叛國,但還沒有到能危害到天子的地步,如今想要鏟除郃鄭郡,救護天子,只有解決外患,方能保天子無憂。所以我留在這已經沒有用了,當和你去前線,殺敵護國才是。”
說罷紋龍將軍帶著三斗師兄一同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