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晴琳
霍宅,高級公寓。
從浴室出來的王磊上身赤果僅圍著條白色的浴巾,嘴里還叼著一根雪茄,“你不是回公司了嗎?怎么又折回來?”
“我準(zhǔn)備出差。”霍晴琳收拾著衣物,從抽屜里翻出護(hù)照、身份證,大波浪長卷發(fā)擋住她半邊臉。
“出國?”王磊坐到床上,有意無意地?fù)炱饚准?zhǔn)備收拾帶走的冬衣,“帶這么多衣服,要去很久嗎?”
“嗯,給我。”霍晴琳奪過王磊拿走的衣服,忙碌地把衣服鞋襪放進(jìn)拉桿箱,回頭在王磊的臉上落下一吻,“親愛的,是要去很時間。”
“等等!”王磊拉住她的手一使勁把整個人扯倒在床上,“你這婆娘別耍我。”
“哎喲!”霍晴琳揉著發(fā)疼的手腕,玉手挑開散亂遮在眼前的發(fā)絲撒嬌道:“王總,我怎么敢耍你。”
“在我面前少裝蒜。”王磊把她雙手放在頭頂,壓在床上:“真以為我是你那些色鬼土豪金客戶,三兩句就能糊弄過去。”
霍晴琳一臉楚楚可憐,眼帶淚花發(fā)嗲地拉長尾音說道:“真沒有啊~”
“CAO你媽的,□□!”王磊“啪!”甩了她一巴掌:“說!到底出了什么事要跑路?”
“銀行那邊的熟人通知我,銀監(jiān)會那邊要來查了。”霍晴琳捂著紅腫的臉,嘴角破損處有抹嫣紅。
“你賣保險的怎么跟銀監(jiān)會扯上關(guān)系?”王磊揪著霍晴琳的頭發(fā),“說!別想著隱瞞我。”
“放手!疼!”待王磊松開手,幾撮扯斷的發(fā)絲掉落在被褥上,霍晴琳悻悻地道出真相,“不就是因為鴻鑫理財計劃。”
“鴻鑫理財?”王磊“嚯”一下站起來,怒視著霍晴琳:“就是你介紹給我買的那份理財計劃?”
“嗯~”霍晴琳蚊子一樣的聲音應(yīng)了,此時披頭散發(fā)抱著腿坐在床上。
“TMD!”王磊一腳踹過去,“老子被你害死了!”
從床上被踹倒在地板的霍晴琳渾身哆嗦地抽泣著。
“叮咚!”門鈴聲響起。
王磊走到客廳警覺地透過貓眼門鏡看到木瑩帶著一名隊員站在外面,一時間猜不透對方是什么人,冷靜下來的他示意霍晴琳去開門,自己謹(jǐn)慎地躲到房間的柜子里豎起耳朵仔細(xì)聽著外頭的動靜。
“請問你是霍晴琳嗎?”木瑩出示了一下工作證。
“是的。”霍晴琳低著頭,長發(fā)擋住了她的臉,“您是?”
“經(jīng)偵科隊長木瑩。”木瑩揚了揚手中的逮捕令:“霍晴琳小姐,你涉嫌參與經(jīng)濟(jì)詐騙,請你跟我回局里協(xié)助調(diào)查。”
“我沒有啊!”霍晴琳否認(rèn),邊說邊往后退。
“你的傷怎么回事?”木瑩察覺到霍晴琳紅腫的臉和身上的瘀傷,步步近逼。
“自己摔的。”霍晴琳捂著臉,她還對藏在柜子里頭的男人心存僥幸,或許對方會念舊情搭救她。
木瑩往屋里頭張望了一下,指著房間內(nèi)的箱子:“看來你準(zhǔn)備出遠(yuǎn)門了。”
“出國旅行。”
“不好意思,你已經(jīng)被禁止出境。”木瑩朝身后王小剛揚了揚手,“帶她回局里。”
“霍小姐,請合作一下。”王小剛做了個請的手勢。
霍晴琳抹了抹眼角的淚花隨王小剛下樓上了警車。
看著警車駛離后,王磊才從柜子里頭走出來,撥了手機:“老劉,出事兒了。”
電話那頭傳來劉楚滔沙啞的聲音:“長話短說。”
“霍晴琳被經(jīng)偵科的人抓走了。”
“你的女人,自己搞定。”劉楚滔一臉疲憊,“我侄兒出車禍了。”
“我不是心疼那個女人,我是擔(dān)心...”王磊打了幾個噴嚏,腦子昏沉,吸粉的后遺癥出來了。
“擔(dān)心什么?”劉楚滔立即警覺起來,“你不會是背著我做了些蠢事吧?”
“她推銷的鴻鑫理財,我買了幾份。”
“以誰的名義買?”劉楚滔的臉繃得緊緊的,“你不會是用那些黑錢去買吧?”
“嗯,是用毒資。”王磊搓了一把鼻涕,“以小混混的名義買的。”
“你腦子抽什么風(fēng)!”劉楚滔一掌拍到到桌子上,“怎么不用嚴(yán)靖曦的辦法?你竟自作主張!”
“我想著買彩票的方法太麻煩了,而且還得損失一筆不少的數(shù)目。”王磊懊惱地說道:“霍晴琳給我推銷的那個理財計劃利潤高,剛好你之前忙著打官司,所以就...”
“這下子麻煩大了。”劉楚滔揉著眉心,“嚴(yán)靖曦知不知道這件事?”
王磊思索了一會:“忘了。”
“忘了?什么意思?”一向自控能力甚好的劉楚滔此時像只瘋狗一樣來來回回踱著步,焦躁不安地扯著衣領(lǐng)。
“那天我跟他和吃過飯,喝高了也記不起來說沒說過這事兒。”王磊那天不僅僅喝了酒,而且還啃了藥,胡言亂語自己說了什么都記不得了,印象中那頓飯嚴(yán)靖曦輕捏著高腳水晶杯輕晃卻沒喝多少口酒,一直似笑非笑地聆聽著。
“行了!我找局里的人去了解一下。”劉楚滔不奈煩地?fù)]了揮手,然后掛斷電話。
劉楚滔踱步到窗前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沒記錯,經(jīng)偵科的隊長是木瑩,不好辦啊!”
市中心的翠蘋公寓。
從臺灣回來的黃施宇剛踏進(jìn)屋子,門鈴已經(jīng)響起,“您是?”
“劉華,刑偵大隊。”劉華出示了一下證件。
“阿SIR,我沒犯事。”黃施宇嚇得行李都掉到地上,“你干嗎抓我?”
“我不是來抓你。”劉華安撫道:“只是來找你了解一點情況。”
“哦!”黃施宇懸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請進(jìn)來坐。”
“你最近半年是不是到樂友培訓(xùn)中心學(xué)鋼琴?”劉華坐在屋里頭的沙發(fā)上。
黃施宇給他倒了杯水:“是啊!”
“教你的老師叫陳明敏,對吧?”
“嗯。”黃施宇點點頭:“不過我好久沒看到陳老師,聽中心的人說找不著他。”
“他死了。”
“死了?”黃施宇的手抖了抖,茶水從杯中濺了出來:“你...你不會是懷疑我殺了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例行調(diào)查一下。”劉華一邊低頭喝茶,一邊偷瞄黃施宇的反應(yīng)。
“除了上班和回家,平時就是去中心練一下琴。”黃施宇不安的抹著額頭的冷汗:“我真沒有殺過人。”
黃施宇看起來像只受驚的倉鼠,分分鐘縮成一團(tuán),劉華不斷地安撫他,以防不小心把那人給嚇出心臟病來,“別緊張,不是說你殺人了。”
“我有女朋友的,她能證明我是清白的。”黃施宇把電話號碼給了劉華:“除了在中心上鋼琴課,我沒有跟陳明敏單獨接觸,閑著的時間就跟女友膩在一起。”
劉華把筆錄紙遞給黃施宇,“大概情況我了解過,麻煩您在這簽上自己的名字。”
黃施宇左手拿起筆,看了一下記錄內(nèi)容便簽上名字。
“謝謝你的合作!”劉華跟黃施宇握手道別,“如果想起什么線索疑點,請跟我聯(lián)系。”
“阿SIR,等一下。”黃施宇好像想起了什么,把劉華喊住。
“嗯?”
“我記得陳老師好像跟一個女學(xué)員挺處得來。”
劉華立即來了精神:“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那天是來試聽課。”黃施宇解釋道:“樂友中心定期會安排試聽課吸引新學(xué)員,那妹子好像挺喜歡陳老師。”
“那后來呢?”
“沒有后來。”黃施宇攤了攤手板:“她沒有來報名上課。”
劉華瞬間像從頭到腳被潑了一盤冷水,“感謝你提供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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