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逛花市（一）

臨近春節(jié)的g市少了往日暄鬧，多了幾分蕭條。

張涵從一間叫“莎芭”的美容院，向店長出示了警官證，打量著店員的服飾，歪頭跟后面李石說道，“衣服不太像。”

“確實不像，不過也問問吧！”李石拿出技術科根據(jù)頭骨還原的人像，“她是你們的店員嗎？”

幾名店員湊過來看了又看，迷茫地搖搖頭。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張涵撕了張便簽紙寫上電話號碼，“如果想起了什么馬上聯(lián)系我。”

“阿sir。”其中一名店員即好奇又害怕地問道，“是不是有兇殺案？”

張涵警惕地回過頭，“你知道什么？”

“不不不！”店員嚇得使勁擺手，“我只是好奇問一下。”

害張涵空歡喜一場，還以為套出了料，走出門跟旁邊李石說道，“石頭，還有多少家？”

“全市叫‘莎芭’的就有46家，我們已經(jīng)去了11家，還有35家。”

“這名字太俗了，你說咱們過年前能走完嗎？”

“不能，而且你確定一定是本市嗎？”李石伸出的大手拍著張涵的肩，“那條城際公路能通往z市、f市、k市，說不定是異地拋尸。”

“石頭，你還嫌不夠冷嗎？”張涵白了他一眼，“這不是冷水，而是冰水。”

“我只想你接受事實罷了。”李石當胸給了他一拳，“兄弟，現(xiàn)在流行淋冰桶。”

“看來想過肥年是不行了。”外市路過拋尸也不是不可能，要是這樣子就更難查了，張涵嘆了口氣看向李石，“石頭，你說咱們會不會走岔路。”

“不會吧？我也覺得是制服。”李石詢問他，“那你還有沒有其他頭緒？”

“沒有。”張涵搖了搖頭。

草叢發(fā)現(xiàn)的女尸，最近在報失蹤案子都沒有匹配上的，偵察的方向一直以叫‘莎芭’的美容院、發(fā)廊、會所、店鋪為主要目標，可是沒有一家的服飾跟死者身上穿的一樣，更沒有人表示認識死者。

案子陷入了泥潭，一愁莫展，張涵想起直線下降的獎金就覺得心塞，僅靠微薄的工資購房，一年也存不夠錢買一平方米。

g市與北方的干冷不同，南方是濕冷，無論多濕多冷也阻檔不了市民逛花市的熱情。

除夕前連續(xù)舉辦三天的花市是全城盛會，這幾天大家傾巢而出，不管男女老幼都買花回家裝飾一番迎春接福。

在市心的體育館外火樹銀花，前肢高高躍起的駿馬造型牌樓嵌著各種璀璨的燈飾，圍繞著球場臨時搭建棚架下的攤檔擺滿了工藝品和年花，檔主賣力地招攬著生意。

粉紅欲滴的桃花吸引住嚴靖曦，他擠進攤位里頭，“我們要不要買棵桃花？”

“不要。”喬烈兒雙手插著衣袋往外走。

“為什么？”嚴靖曦追過去，“我覺得挺好看的。”

“桔子好。”喬烈兒停在年桔檔前，碩果磊磊的桔子盆栽掛著水滴，“大吉大利。”

嚴靖曦馬上明白怎么回事，湊近他耳邊說道，“是怕我惹桃花，還是怕你自己惹桃花。”

喬烈兒臉紅了，回瞪嚴靖曦一眼，“我才不信邪，桔子占地方小，這桃花占地方多。”

“是啊！桃花過完年就得丟，咱家的年桔明年還能結(jié)果。”檔主迅速地把年桔放進子紅塑料袋，順帶把“福”字貼往里塞，“帥哥，買一送一，買年桔送福字，多買多送，五福臨門啊喂~”

嚴靖曦心想這桔子要是明年還能結(jié)出果子，那檔主可得關門，檔主利索地接過錢，從鼓鼓的腰包里掏出零鈔找贖，繼續(xù)滿嘴跑火車，“年花，要不要？”

檔主順手拿起一束芍藥，“便宜一點給你們。”

喬烈兒看了眼那朵開得很徹底的芍藥花，買回去只能成為殘花敗柳。

夜越晚，逛花街的人就越多，沿街的大喇叭播放著粵語的年歌，

“你聽鑼鼓響一片??聲聲送舊年

你看大眾多歡暢??個個樂綿綿

歡呼聲??歌樂聲??響徹凌霄殿

齊聲恭祝你??有個歡樂年

歌歌舞舞共歡慶

杯杯要勝共歡宴

年年歡樂??歡樂年年...”

喜慶的歌曲，加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人群，讓人寒冬里感受到絲絲暖意，嚴靖曦也解開了外套頂上的兩個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