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醫(yī)生悶悶不樂的同劉今墨返回了南山村。
老遠就聞到了草屋中飄出來濃郁的煮肉的香氣,院子里,笨笨叼著一根大大的骨頭,見到了朱醫(yī)生回來,眼皮都不抬了。
屋子內(nèi),寒生和蘭兒在高高興興地切割著豬肉,西屋的門關(guān)著,吳楚山人同荷香似乎有著傾訴不盡的衷腸。
朱醫(yī)生悶頭進了東屋。
寒生拉住劉今墨,問道:“我父親怎么了?治療不順利么?”
劉今墨悄聲說道:“那嬰兒好像中了邪,坐在雞窩里喝了好多的雞血,朱醫(yī)生一時之間想不出很好的解決辦法,那個吳道明就帶沈家孩子去婺源,找一個無名老尼驅(qū)魔去了,因此,朱醫(yī)生可能心里有些放不下。”
哦,原來如此,寒生聞言遂放下心來,這又有何難?《尸衣經(jīng)》中辟邪的法子多的是呢。
“那孩子好可愛呢。”蘭兒在一旁說道。
“寒生,你來一下。”西屋里傳來了吳楚山人的召喚聲。
寒生擦了擦手,推門進了西屋。
山人叔叔和蘭兒娘滿面笑容的看著他。
“寒生,你喜歡蘭兒么?”山人問道。
寒生臉一紅,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愿意娶她么?”山人又問。
寒生心里咚咚直跳,臉顯得更紅了,但是他還是大聲的說道:“我愿意娶蘭兒。”
吳楚山人微笑道:“孩子,難為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們一家人如何能團聚?我們一家人都是你救的,實在無法表達感激之情,但愿我們能夠永遠生活在一起。只是不知你父親的意見如何?我們一家乃是落難之人,難以啟齒,不如你去問問吧。”
寒生紅著臉說道:“山人叔叔,當初若不是你在山崖下救了我的命,我哪能活到現(xiàn)在?我應感激你才對。我這就去問父親。”
寒生來到了東屋,見父親正在與劉今墨說話。
“老爹,我想娶蘭兒。”他紅著臉說道。
父親一愣,馬上明白過來,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孩子啊,蘭兒是個好姑娘,你同她可謂是患難之交,我肯定,她將來對你一定會好的。”
“那你同意啦?”寒生心花怒放。
父親微微一笑,說道:“當然同意。但是你現(xiàn)在只有二十歲,年齡還小,可以先把婚事定了,以后再成親。況且,是否去京城一事還未商定,前面還有很多難以預料的事情呢。”
“老爹愿意我們一同去京城嗎?”寒生問道。
“怕是一腳踏入了龍?zhí)痘⒀ò !备赣H憂心忡忡說
晚餐十分的豐盛,燉的豬肉直接用大盆端上來了,寒生專門去李老二家打來了燒酒,每人面前的杯子都斟滿了。
朱醫(yī)生高興的舉杯說道:“今天咱們家是雙喜臨門,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民間是個團圓的日子,蘭兒全家失散了近二十年,今天終于團聚了,還有就是寒生同蘭兒今天訂婚,這也就算是訂婚喜酒了。”
朱醫(yī)生與吳楚山人頻頻碰杯,寒生同蘭兒心中俱是喜滋滋的。劉今墨因為今晚要治病,聽從寒生的要求滴酒未沾。
一直熱鬧到亥時末,大家才回屋休息。
子時,寒生開始動手為劉今墨治病,他倆來到院子外面的野地里。此刻,月色如水,霧氣靄靄,劉今墨心中微微有些緊張。
“你是童子嗎?”寒生問。
劉今墨回想起在京城里的那些日子,難過的搖了搖頭。
“那好吧,用我的。”寒生說道。
寒生來到一棵樹下,在地上鋪了幾張舊報紙,然后解下褲帶蹲在了報紙上。不一會兒,隨著兩聲屁響,“人中黃”屙了出來,寒生低頭看看,發(fā)覺不夠,于是再一用力,于是腹中的全部傾巢而出。
劉今墨幾乎要嘔,俗話說,吃得越香,屙得越臭,真是一點不假。
擦完了屁股,系好腰帶,寒生開始配藥了。
家里以前的“佛袈裟”都已經(jīng)焙成粉末了,直接可以配伍入藥了。《青囊經(jīng)》上要求的是用整個的胞衣,恰好上次沈才華的胞衣剛剛陰干,還未及焙粉,剛剛適用。
寒生將胞衣鋪在地上,然后拿一小木棍將熱乎乎的“人中黃”攫到了胞衣上……
“脫下你的褲子。”寒生吩咐道。
劉今墨順從的脫下長褲和褲衩,露出了下體,月光下,他的陰部長滿了尺多長濃密的灰白色陰毛。
“你看,這長毛就是陰氣侵入陽蹻脈的結(jié)果,若不及時醫(yī)治,它還會長得更長呢。”寒生解釋道。
劉今墨連連點頭,佩服得五體投地。
“接下來,你自己將涂滿了人中黃的佛袈裟包裹在你的睪丸,也就是蛋蛋上。”寒生吩咐道。
“這……”劉今墨一聽幾乎暈過去。
寒生正色道:“越是人體埋汰污穢之物,其療效越高。”
劉今墨回想起了寒生治療“冰人”絕癥的詭異手法,一咬牙,一手托起胞衣,一手分開陰毛,“啪”的一下將尚有余溫的人中黃全部糊到了下陰處……
寒生迅速用繃帶將劉今墨的陰部纏上連同臀部一起包好,然后滿意的說道:“滿十二個時辰,就可以拆線了。”
劉今墨苦笑不得,但愿這童子人中黃能夠?qū)⒚吭乱淮蔚难缽氐字斡?
寒生忽略了,那是鬼胎的“佛袈裟”。
回到草房東屋,劉今墨堅持要在柴房里睡,寒生執(zhí)拗不過,也只能由他去了。
劉今墨仰面躺在柴垛上,一時間無法入睡。
寒生的療法的確是有些惡心,但若是能治愈自己多年的頑疾,即使再惡心點又何懼之。盡管話是這樣說,但是一想到人中黃就還是要吐。
胯部在微微發(fā)熱,睪丸處感覺到一股溫暖純和之氣緩慢的上升,逐漸的一絲絲的鉆入了氣海之中,他知道,這是人中黃和佛袈裟的藥力在發(fā)揮作用了。
劉今墨在十分愜意的感覺中進入了夢鄉(xiāng)。夢中,他懷抱著嬰兒,那嬰兒非常可愛,粉嘟嘟的小臉蛋,又白又光滑的小屁股。他將嬰兒扳轉(zhuǎn)身來,原來是個男孩兒,長著一個小雞雞。嬰兒張開了小嘴兒,他將自己的結(jié)實的胸部湊了過去,嬰兒一口咬住他前胸乳頭部位,感覺胸部一熱,仔細一看,嬰兒的嘴是鮮紅的,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原來他在吸食自己的血……
夢中,劉今墨以強烈而溫柔的母愛對待那嬰兒,實際上,他并不知道,鬼胎的佛袈裟中的某種物質(zhì)正在侵入他的體內(nèi)。
寒生依照了《青囊經(jīng)》上的方子,融會貫通了《尸衣經(jīng)》的辟邪原理,童子人中黃借助佛袈裟為藥引,正在驅(qū)除劉今墨多年來存于陽維和陽蹻脈中的陰毒,但是由于藥引子佛袈裟用的是鬼嬰沈才華的胞衣,驅(qū)除陰毒的同時,也帶入了沈才華的怨毒胎氣。
劉今墨,一代武學奇才,由于陰錯陽差而對一個吸血鬼嬰滋生了一種慈母般的愛憐,如同鬼嬰是他懷胎十月而分娩的一樣。
他醒了,夢中驚醒了,他那強烈的母愛嗅到了沈才華的氣味兒……他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一閃,那人身上帶有著嬰兒的氣息。
他身子躍起,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的飄出草屋。
村東頭,土路之上,地上放著一個籃子,劉今墨心中一熱,頓時淚水盈眶。
皎潔的月光下,那籃子里坐著一個嬰兒,正是沈才華。嬰兒看見劉今墨,眼睛突然睜大,黑色的瞳孔也隨著放大,然后伸出兩只胖胖的小手,口中竟然發(fā)出來類似“媽媽”的聲音。
劉今墨撲上前去,準備去抱那籃子里的嬰兒。
“且慢,青田劉今墨么?”忽聽有人說道,其聲綿軟,陰柔至極。
月光下,土路上,赫然站立著一位白發(fā)老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