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緊自己的拳頭,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我死死地壓抑住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穩(wěn)定下來。
因為我清楚,這時候我要是出手了,根本打不過他們。
而那幾個人卻顯然沒有息事寧人的想法,其中一個走了過來,對著我開口說道,“小子,你介意我打你臉嗎?”
我不想理他,我怕我再呆下去,自己都會受不了,所以心里雖然很想上去打他一拳,但還是拽緊了拳頭站了起來,朝著外邊走去。
那幾個人見我要走,當場就不樂意了,其中一個走到我面前,一把攔住了我,“別走啊,你這么急著走干嘛?”
“他這是要逃呢,生怕咱們再打他一次。”一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人見他這么說,也都笑了起來。
我閉上了眼睛,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用力拽緊的拳頭指節(jié)都已經(jīng)開始微微泛白。
“讓開!”我推開其中一個人,開口說道。
可能是因為心情比較激動,所以我這一推,力氣用的也有些大,那個人直接被我一把推到一邊去了。
“哈哈,三胖,你行不行啊,竟然被這傻逼給推開了,一點力氣也沒有。”馬上就有人開口嘲諷了那個人一句。
而那個叫三胖的人被嘲諷了一句,顯然內(nèi)心就有些接受不了了,罵了一句我干你老母,直接上來一腳踹我肚子上了。
我捂著肚子倒退了兩步,站起身來看著三胖,眼睛有些泛紅,緊緊握住拳頭,一言不發(fā)!
三胖見我不說話,還瞪著他,就感覺自己臉都丟光了,上來一巴掌就扇我臉上了,大聲地叫罵了一句,然后又是一腳踹了過來。
一邊打著一邊開口罵著,“干,你還敢瞪老子!”
那幾個人也都沖上來對著我一頓拳打腳踢,我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任由他們踹打,等他們打的差不多了,這才有些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留下來的血跡,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打夠了嗎?已經(jīng)上課了,我不想遲到。”
那些人見我這時候還能站起來,說出這樣的話,全都沒說話了,我見他們不說話了,直接朝著外邊走去。
這時候餐廳里其實還是有不少人的,很多人都圍在一邊看著我被打,表情很是精彩。
我當然也沒有因為他們沒上來幫我而感覺憤恨,畢竟我們也沒什么交情。
這個世界上痛打落水狗的人很多,但雪中送炭的人卻基本上沒有。
他們沒有上來一起打我,我就已經(jīng)很清醒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剛走到食堂門口,忽然就被人一把給拉回去了,其中一個人看著我,開口說道,“難道你這樣就想要走了?”
我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一下,拉住我的人是三胖,我沒想到他居然還沒有打算放過我,這時候我心里也已經(jīng)有些惱怒了,我看著他,開口說道,“那你想怎么樣?”
“怎么樣?”三胖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要么給我下跪,要么就繼續(xù)打!”
我知道三胖為什么不放過我,因為我剛才推他的舉動實在是有些太落他的面子了,他肯定是覺得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放過我,不爽。
這時候他的同伙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開口說道,“三胖,算了,別這樣。”
我清楚,他們并不是在同情我,而是怕出事。
本來我在校門口就已經(jīng)被打了一次了,現(xiàn)在又在食堂里面被堵了一次,臉上已經(jīng)滿是血跡了,要是再打下去,說不定事情真的是鬧大了。
但那個三胖這時候顯然卻不愿意放過我,他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猙獰了,他開口說道,“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跟我一塊兒。”
其他人沒有說話了,我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下場了。
忽然感覺自己真他媽的就是一個廢物。
心里無比的悲涼。
現(xiàn)在的我就是一頭任人宰割的豬,別人想拿我怎么樣,我就得怎么樣,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開口笑了起來。
其他幾個人見我笑了,表情都顯得有些奇怪,三胖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開口說道,“你他媽的笑個毛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下跪我肯定是不會的,快點打吧,我還得趕著去上課呢。”
“干,真他媽的以為老子不敢打你?”三胖冷笑了一聲,上來對著我一腳踹了過來。
本來我就沒多少力氣,被他這一腳直接踹飛了出去,只感覺自己撞在了一個桌子上,然后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我躺在地上,伸出手來,有些無力地把手背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開始更加大聲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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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胖還想要上來打我,卻被其他幾個人給攔住了,都勸他別打了,這事情就這么算了。
人很快就散光了,我卻根本沒有一點兒力氣爬起來,只是躺在那兒,看著有些白花花的天花板,腦子里面一片空白。
不要給我找到機會,一給我機會,我非得把你們欠我的一點點都還給你們不可!
我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跑保健室里去,剛推開了保健室的門,對著那正在玩魔獸的校醫(yī)開口說道,“老師,我剛才從樓梯上摔下來了,能不能幫我擦點藥。”
我原本以為校醫(yī)會說我兩句的,畢竟我身上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摔得,但校醫(yī)眼睛都不抬,從一邊拿出幾瓶藥水,用棉簽沾了沾,開口說道,“誰干的?十三少,還是忠義盟?我看這學校敢把人打的這么慘的,也就十三少那伙人了,畢竟馬上要畢業(yè)了,做事也不會有什么忌憚。”
我干澀地笑了笑,算是回答他了。
他一邊說著自己在這學校里面當校醫(yī)十年了,包扎過的人比我吃的飯都還要多,我心里就不信,全世界的人都給你包扎過啊。
不過這個校醫(yī)可能是因為經(jīng)常遇到這種情況,包扎的手段還不錯,很快傷口就被清洗干凈,擦上藥水,那種藥水擦上去會將那些鑲在我血肉里的沙子給清洗出來。
但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疼!
我死死地咬緊牙關(guān),心里計算著我到底需要還回去多少的債才合適。
之前在校門口的那一頓打,那是債!
剛才在食堂又是一頓打,那也是債!
而現(xiàn)在,擦藥的痛楚,同樣還是債!
我這個人說一不二,欠錢就還,有債就要討!
我要將那些欠我債的人,一個個討要回來。
而且我這個人,就是睚眥必報的一個人,你給我的恩情,我會百倍千倍的還給你。
但你欠我的債,我同樣也會百倍千倍的討要回來。
我死死地咬緊牙關(guān),汗水從額頭一滴滴滴落下來,校醫(yī)開口說道,“如果疼的話,就叫出來,那樣會好受一些。”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緊緊皺著的眉頭卻讓校醫(yī)愣了一下。
校醫(yī)忽然開口說道,“小子,你還是轉(zhuǎn)校吧。”
我看著他,沒明白過來他為什么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校醫(yī)見我看他,也沒有解釋什么,而是繼續(xù)開口說道,“轉(zhuǎn)個新學校,好好地當個好學生吧,別打架了。”
“我不會離開這里的,死都不會。”我的腦海里閃過了方老師的臉頰,如果我離開一中的話,那她以后可能就不會當我家教了,畢竟其他學校的位置離她家都很遠。
校醫(yī)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口說道,“那么以后我會經(jīng)常看到你!”
“不,你以后有的忙了,我會經(jīng)常送人過來!”我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