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成人形
貓兒連忙扒住他的衣服,不讓他走,慌張地看著他。怎么會回不來了?究竟發生了神馬事情?
“她被人帶走了,”他垂下眼眸,聲音若似輕煙,“我要用命換回她。”貓兒聽聞心中一顫,是誰在他的心中如此重要?是鄭萱?還是……誰?但是,它不想要讓他走的鳥。它以后的飯票可就是他,他走了它的米蟲生活豈不是斷了?更何況,它莫名地從心底里不希望他走。
玉絕塵強行將貓兒甩到了床上,快步走了出去,貓兒吃痛地舔了舔爪子。不行,它可不能讓自己的飯票沒了喵!
貓兒緩沖了一下,便追了出去,卻沒有想到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竟然已經出了王府。貓兒走走停停地邊嗅著他身上的氣息邊跟蹤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卻仍是沒有跟上他的腳步。心中的不安逐漸擴散開來,迫使它加快了腳步。
不久,那熟悉的氣息被血腥的氣味所蓋,讓它的心莫名地抽戳了一下。莫不是……不行!玉絕塵,你萬萬不能出事!
貓兒狂奔了過去,也不顧地上的血染紅了雪白的爪子,也不顧那血的粘稠,更不顧那藤蔓荊刺,滿懷著執意向前踉蹌地奔去。終于,它托著傷痕累累的身子找到了他。它本來無力的身軀似乎有了力量一般,一躍,便躍到了他的身旁,舔著他的傷口。好在貓的夜視能力強,否則它是找不到他的
不過,它不害怕的主要原因就是——貓是看不到紅色滴。
隨后,它幾乎滿森林的找藥草。本來是路癡的它,這次竟然沒有迷路。卻沒想到,天忽然下了雨,淋得濕漉的它拖著藥草來到他的面前,冰冷的雨似乎將他淋得轉醒了過來。看著貓兒爪子旁的藥草,他唇角勉強勾起了一個微笑,“你果然是呆。”他好聽的聲音脆弱的讓她心疼,將藥草叼在嘴里,想要為他敷藥,卻是無可奈何。
他忽然抬手拿去了藥草,笑道他的手還能動。可是,貓兒清楚,他每動一下會多么的疼。它窩在他的心口希望幫體溫比它還要低的玉絕塵溫暖一下。不過,它更加惘然,是什么人讓他如此地想要守侯?若是那個人是自己便好了,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清晨,是個晴朗的好天。它見他仍是昏沉,便拖著疲憊的身子去采了些許露珠,它想要抬著荷葉讓上面的水珠不落下來實在是太難了。但是,它仍是一次次失敗一次次嘗試。終于,它將滿荷葉的露珠送到他的手邊,自己累得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正抱著自己,步伐有些虛浮地走著,他傷的地方離心臟不遠,它見不得玉絕塵難受。便掙脫了出來,陪著他走,哪怕腳很疼,曾經被傷的腰很疼,它也不顧。它想自己可能是喜歡上他了,不過,也是可笑,縱然一只貓愛上了一個人,可是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愛上一只貓兒。
他走去的方向并不是王府,它縱然疑惑,卻仍是選擇相信他。
不知不覺,竟是到了一個冰洞之中,這里冷得刺骨,它很擔心他的身子。卻忽然被那抹倩影吸去了注意力——那個女子身著雪白的羅裙,閉著雙眸沉睡在這里,那是多么美得一個女子,只可惜臉上的傷痕太多了。不過,她不怕冰冷又是沉睡在這里,只能夠說明一個問題——她是個死人!
貓兒不覺睜大眼睛,驚異地看著緩緩走向那個女子的玉絕塵——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尸體而豁出命來!
貓兒忽然看到一細長的身影正朝向他們靠近,想也沒想地就沖了上去,喵個咪的,被蛇咬真尼瑪疼。貓兒欲哭無淚,只覺得疼痛從爪子蔓延到全身,漸漸意識模糊,只依稀聽到了玉絕塵喚它的聲音,它心中腹誹道魂淡,上次因為你差點兒被燉湯,這次因為你看來真要翹辮子了鳥。便失去了知覺。
再后來,她感覺別人喂了她一個似乎和巧克力豆一樣形狀的東東,只不過苦點兒。然而咽下去后,感覺身體好了很多喵。再之后,她就開始想最近發生的事情,想到玉絕塵的時候,總是莫名地有些心悸,然后就是那個女子的模樣了。垂鬟分肖髻,一身雪白羅裙,無論怎么看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秀淡雅、溫柔善解與它老大那個悶騷貨也確實相稱。
不知不覺中,緩緩轉醒,只看到鄭萱眉頭揚得飛高看著自己。貓兒打了個寒蟬,下意識地“蹭”得一下就跑了出去。發現自己身上嘛事兒都木有了,開心十分吶!卻不知,全都源自于鳳丹的作用。
在二十年前,一個宛若仙人的男子抱著一個嬰兒來到先皇面前,請求他撫養這個嬰兒,并給了他一枚仙丹,也便是那枚鳳丹,托付于了先皇,說有治愈萬物的能力,但是只有到了那個孩子手里才會有用。并且告訴了先皇那個孩子叫玉絕塵。也便是說,玉絕塵是被皇上收養的。
至于為什么這么有用處的鳳丹玉絕塵竟然給了一只貓吃,恐怕沒有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哪怕是玉絕塵都不會明白,當初自己為什么莫名地給了它。
貓兒不知不覺中已經竄上了房頂,竄出了王府,在一個街巷無人深處,它漫步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覺得渾身有些發暖,說不出的舒服。只感覺昏沉沉的,倒在地上睡了過去,第二天醒過來,伸懶腰卻發現動作變了鳥。
將爪子伸到自己的眼前,下巴都快落地了——尼瑪,成了人爪子!而且,她站起來轉了一圈,這雪白的裙子看著為什么那么眼熟哩?唔,想不起來不想了。
欣喜地在這無人街巷里看著自己的雙手蹦來蹦去,就差大聲喊叫自己成了人了。成了人總要有個名字,借助舊名,她給自己起名叫做小黛了。
看著天色已經是深夜了,月亮孤零零的掛在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額。她將脖子上掛著的鈴鐺摘了下來放進了袖子中的口袋里,隨后坐在角落里雙手抱膝,唔,她好冷,她想那個懷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