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皇上的一道旨意,讓安王和九皇叔不得不多了些接觸,雖然這件事皇上當眾宣布,朝圣會的事宜由九皇叔和安王一同辦理,但不管從經驗還是其他官員的輔佐上,安王都無法插手太多的事宜。而朝圣會的各項事宜都是由九皇叔來做決策,左離負責安排實施。
這天,下了早朝后,安王以商談朝圣會事宜為由,拜訪了九王府。
九皇叔當然不會太給安王面子,按例去軍營巡視了一圈之后才篤定的回到府上。到了府上后,九皇叔沐浴更衣?lián)Q了身常服才去偏廳見了安王,而這一圈折騰下來,竟讓他足足等候了將近兩個時辰。
見九皇叔前來,安王立馬起身,微微屈身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道,“侄兒給皇叔請安。”
在聽到安王在偏廳等候已經將近兩個時辰之久的時候,九皇叔就已經有些驚訝了,如今見到他,竟沒有一丁點的急躁和不快,讓九皇叔也稍稍有些吃驚,暗嘆,難道安王轉性了不成。
“起身吧,你來找本王所謂何事,朝圣會的事宜,皇上既然下旨讓你和我一同協(xié)理,那你自然有權處理任何事情,直接與戶部和禮部商議便是了。”九皇叔坐到主位上,端起茶水喝了起來。
別說安王對辦理這類盛會沒有一丁點的經驗,就算他能力卓凡又怎樣,即使皇上有了旨意,戶部和禮部也絕不會遵從他的任何命令,因為在東城這個地界上,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和九皇叔叫板。而賀蘭家和九皇叔向來不對盤,這件事是朝堂上下,人盡皆知的事情。
對于九皇叔帶有逐客意思話語,安王沒有半點的震驚,反而面帶笑意,溫順的說道,“侄兒自知在協(xié)理這些大事面前沒有一點經驗,還有許多事要向九皇叔學習的地方,今日前來,只是有一些問題想向皇叔討教罷了。父皇下旨,也是希望我在九皇叔身邊能學到些東西罷了。”
聽到安王這番似乎很有誠意的話語,九皇叔斜著眼打量起他。
不過,不管安王有任何目的,在九皇叔眼里,那都不過是一些小伎倆,所以根本沒有放在眼里,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安王如此低聲下氣,那九皇叔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本王只不過為皇上分憂,協(xié)理過幾次這樣的盛會而已,說不上什么經驗。”
安王從袖中掏出兩本賬冊,放在九皇叔身旁的桌案上,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九皇叔斜眼睨著兩本賬冊,便知道,一本為戶部的支出明細,另一本則是禮部的朝圣會流程和置辦清單。
沒有拿起賬冊,九皇叔抬頭看著安王,試圖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來,莫不是,安王這次前來真的是虛心求教的不成?
拿起禮部的賬冊,安王翻開后攤在九皇叔面前,開口問道,“侄兒有幾處問題不明,望九皇叔指點。”
看了一眼安王,九皇叔接過賬冊,粗略的翻閱了一下。這其中的細則,九皇叔都了然,但具體的安排都是交由左離去處理的,賬冊上的與會人員和大致流程都如同九皇叔所想,沒有什么出入,淡淡的說道,“談不上指點,你有心學習,問便是了。”
“禮部的賬冊上有著詳細的與會人員和流程,但侄兒有一點不明,東城素來是禮儀之邦,對于身份和官職有著詳細的分類,所以這座位自然是按照官職或是長幼來安排的,可若是這朝圣會,雖說明面上是四國的一個聚會,但暗地里也是波濤洶涌的。”
說完這些,安王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侄兒不明的是,這位置擺放該如何,怎樣安排才既能顯出四國的強弱又不得罪各國君主。”
聽完安王的這一番話,九皇叔合上賬冊,抬起頭來,正視著他。
這個問題真的很重要,每次朝圣會,這件事都要與禮部商議良久,想不到這安王才協(xié)理朝圣會沒幾日就已經看出了問題所在來,看來,以前真的有些小瞧他了。
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九皇叔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個問題確實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你這么快就能察覺出這個問題來,確實不易。”
安王虛心的微微俯身,低聲說道,“皇叔謬贊了,侄兒只是希望能為皇叔分擔一二,卻不想還是有太多地方不熟知,要來叨擾皇叔。”
拿起賬冊,翻開到與會人員那一頁,九皇叔說道,“近些年來,東城日益強大,在四國之中已經難有敵手了,這么說雖然狂妄,但也是默認的事實,所以,皇上自然應居首位。再者,南昭雖然不及東城兵力強盛,但卻十分富庶,其他三國至今都需要向南昭采購各種商需,所以,南昭帝君應居次位。”
看到安王認真的聽著,九皇叔從座位上站起身,負手而立,繼續(xù)說道,“而西陵和北郡不論從兵力還是國力上來看,基本都不相上下,但前幾年西陵奉上三座城池作為交好之禮,今年又大費周章的送七公主前來和親,不管是否有拉攏的意思,但和親之事已成事實,所以,西陵也應居次位。”
聽完九皇叔的這番話,安王好似大有收獲的樣子,不住的點著頭。過了會,開口問,“可若是將北郡居于下位,那是不是有些太駁他們面子。”
“確實,但四國現(xiàn)如今的局勢早已確立,近年內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可是朝圣會畢竟是四國一同參與的盛會,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嫌隙,屆時,本王和西陵的太子江天磊將同坐下位。西陵君主雖為江振源,但江天磊繼位之事早就是定數(shù)了,所以,讓江天磊也居下位,也可以拂了他們的碎語。”
還有一些話九皇叔沒有說出來,但是安王也明白,九皇叔是其他三國最為忌憚的人,手握八十萬兵權,又有著麒麟之才,若是也居下位,那北郡那邊更是不敢有什么不滿。
安王好像茅塞頓開一般,臉上布滿了笑容,有些諂媚的說道,“經九皇叔這么一提點,侄兒猶如醍醐灌頂,頓時清明了,皇叔不愧為父皇的肱骨之臣。”
討好的話誰不愛聽,九皇叔當然也不例外,雖然看不上安王的這些小伎倆,但也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如今安王的態(tài)度有了這么大的轉變,倒讓九皇叔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
兩人寒暄了幾句后,安王放下手中的賬冊,拿起另一本戶部支出明細來翻開查閱,一邊查閱一邊開口問道,“戶部遞交上來的支出明細里,今年朝圣會的支出要比往屆多出十余萬兩,況且現(xiàn)如今還未曾完全籌置完成,后面還需要花費更多的銀兩,是否有些太鋪張了。”
九皇叔沒有翻看賬冊,但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今年朝圣會的規(guī)模自然不是往屆能夠比擬的,今年東城與西陵的和親之事不單單是兩國間的事,也是四國內的大事。現(xiàn)如今東城一國獨大,將朝圣會辦的盛大一些也是彰顯實力的表現(xiàn),這些銀兩無妨,近幾年國庫寬裕,并不是太大的問題。”
安王順從的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但先前,戶部已經撥放了近三十余萬兩來置辦此次朝圣會,雖說國庫尚有寬裕,但自父皇上臺以來,減免了百姓諸多的賦稅,若是再遇上什么大事,怕就要有些拘謹了。”
正如所料,聽到這番話,九皇叔震愣了一下,便皺起了眉頭。雖說這些置辦之物的明細九皇叔沒有一一過目,但是那天卻記得非常清楚,左離曾稟告過,此次朝圣會,戶部撥放的的銀兩為十萬兩,而非三十萬兩。
九皇叔拿起桌上的賬冊,細細翻閱起來,若真的如同安王所說,至今為止,已經花費了四十余萬兩來置辦朝圣會,確實過分了。
翻看了一會賬冊,九皇叔神色嚴肅的放回桌上,心里正暗自的捉摸著。
安王見狀,開口問道,“皇叔,有何不妥嗎。”
九皇叔回過神來,平靜的說道,“這件事情,待本王再思慮一番,到時候本王會親自去戶部走一趟。”
雖然左離的回報和安王的說法有些許出入,但九皇叔絕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就懷疑左離,在沒有調查清楚前,并不代表左離從中做了什么手腳,況且,安王所說,本來就不能讓九皇叔相信。
左離今天不在府上,受九皇叔的差遣,前去調查慕容煙和無涯之事了。
九皇叔心中有疑惑,與安王盤桓了幾句之后,便屏退了他。本想喚左離前來詢問一番,但還是耐不住迫切想要知曉詳情,帶了兩名護衛(wèi),親自去了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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