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在正臺之上,虎目怒瞪,老爺方頭大腦的人,面漏不善“不必節(jié)哀,你們來想必也不會是為了讓我節(jié)哀,你們可沒有這么好心。”
老人對著下人擺了擺手,下人們?nèi)坷鞯耐顺鋈ァ?
“呵呵!”男人看了看老人冷笑了兩聲,對于老人的諷刺絲毫不在乎,“不錯!宗嚴的死確實沒有任何值得節(jié)哀的。”
“放肆,”老人沒想到這人竟然當(dāng)場說出來,絲毫不掩飾,大手一拍,怒聲喝道,“宗杰,你太過分了!”
老人此刻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在宗政豫面前佝僂的模樣。
“堂叔?這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你唯一的兒子死了,你以后還不是要靠我們,放下最重要的事如何利用宗嚴的死,為我們獲取更大的好處,宗政豫登基以來,我們一直處于被動狀態(tài),而且宗政豫獨攬大權(quán),我們這群旁支,若不是還姓宗,估計早就灰飛煙滅,黃土一把了。”
老人雖然憤怒,但是卻始終保持著一份冷靜,老年人在遇事時候的特點就是冷靜!
宗杰繼續(xù)說道“死人是沒有一分價值的,唯有的就是死后所能夠創(chuàng)造的價值,這次事情的經(jīng)過我已經(jīng)了解過了。”
“哼!”老人冷哼一聲,雖然惱怒宗杰,但是還是咬牙忍了下來,因為他知道,若是他什么都沒有獲取到,他以后恐怕連一個商人都不如,他現(xiàn)在唯一可以利用的就只有他的身份。
而他的身份在宗政豫眼里一文不值。
“宗嚴的死,所有看到的證人,我已經(jīng)全部封口!”
“什么!你殺了他們!”老人原本就有皺紋的眉頭更加緊促,瞳孔瞬間縮緊,怒聲呵斥道。
“堂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全部殺了,我宗杰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我還不想死,只不過是用了一點小手段而已,而且重要的這次動手的是景煥,是宗政豫身邊的護衛(wèi),形影不離的那種。”
宗杰知道死亡的人是老人唯一的兒子,他必須說出來利害和計劃,否則老人根本不可能配合,他能夠刺激老人一下,但是不能刺激太過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老人狠狠地刮了一眼,雖然他只有一個兒子,但是他還要繼續(xù)存活下去,可能是因為皇帝的血脈傳統(tǒng),姓宗的難道都想要去爭奪屬于自己的一些權(quán)力!
人就是這樣,一旦瓜分東西,這東西明明不屬于自己,只要有一絲絲虛無縹緲關(guān)系,都要去爭奪。
“景煥殺了宗嚴,難道我們還要坐以待斃嗎?瞪著宗政豫一個個的把我們?nèi)慷細⑺绬幔颗恫唬∥覀兣韵担恢币詠淼玫街赜玫姆浅I伲退愕玫降模捕际侵С肿谡サ模覀冞@些中立的,一直以來都是宗政豫的心腹大患,宗嚴的死可能只是一個信號和警告。”
“也有可能是我們的契機,我們要緊緊的抓牢,我可不想坐以待斃!堂叔,這就要看你怎么辦了,話已經(jīng)說到了。”宗杰嘴角勾起嘴角,漏出一抹心滿意足邪魅的微笑。
“喏!這是我們給你準備好的證人,至于怎么樣做,就看堂叔你的了,恐怕你也不想宗嚴白死,就算是殺了景煥,除掉宗政豫的一只左膀右臂,也算是為宗嚴報仇了。”
一個穿著平平的,普通百姓,被宗杰身后的一名年輕人一把推了出來。
“我會極力配合您的!”那人,對著堂叔點頭哈腰,一副為你獨尊的模樣。
“哼!”老人不屑的撇了一眼宗杰,“看來你們早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又何必再來找我呢?”
“看來堂叔是有一些不滿意了,這些自然是我應(yīng)該為你做的,身為晚輩的我,難道不應(yīng)該為長輩的做一些事情嗎?”宗杰面帶微笑的看著坐在上方的老人,那笑容要多丑有多丑。
“堂叔,你是我們最敬愛的老人!”宗杰說完話直接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帶著一般人踏步走出去,只留下一個證人唯唯諾諾的孤零零的站在大廳之中。
“杰哥,我們留下來的人,這老頭子會用嗎?”宗杰走出宗府,身后一個賊眉鼠臉的人一臉殷勤的問道。
“放心吧!他會的,在我們這種人眼睛里,人命親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除非你非常有作用!”宗杰一臉自信回答道,大步向前走去,只留下詢問的人呆呆的站立在原地。
“來人!把他帶下去!”老人看著眼前的宗杰留下來的證人,眉頭緊皺,看著他就有一種心煩的感覺。
過來一個人還沒有碰到那個人證,男子證人就立刻對著下人點頭哈腰的跟著他走了。
“哼!想要利用我兒,你們還不夠格。”老人冷漠的看著眼前的門,一字一句的說道。
一群人在無聲無息的算計著宗政豫,卻殊不知最重要的人證就是宗政豫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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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籃,你醒了嗎?”綠意坐在竹籃的床邊,本來榮安是想要蓮巧過來的,但是想了想還是讓綠意過來了,也好讓綠意和竹籃兩個人接觸一下。
“嗯!進來吧!”竹籃從床上緩緩的坐了起來,眉頭緊蹙的看著這裝飾的富麗堂皇的一間屋子,“這里是?”
“這里是榮安夫人的家!”綠意推開門端著一些吃的,緩步走進來,看著竹籃。
竹籃的大概,榮安已經(jīng)交代過了,而且還讓綠意去開導(dǎo)竹籃。
“榮安夫人?原來榮安夫人這么有錢啊!我還以為是一個官家小姐呢?”竹籃看著對面的綠意,一邊打量房間一邊說道。
“呵呵呵呵!你說的也不算錯,榮安夫人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官,而且還是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而且還挺有錢的。”綠意心里想要跟竹籃開個玩笑,戲謔的說道“快點起來吧,吃點東西!”
“既然榮安夫人這么大的官,那么景煥大哥是不是就不會有事情了?”竹籃急切的問道。
“額……”綠意一頭黑線,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沒事吧,自己又不確定,說有事吧,這竹籃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綠意心道這女孩,一點都不關(guān)心自己,先關(guān)心景煥,想必也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景煥應(yīng)該不會有事情,畢竟夫人和少爺?shù)墓倌敲创蟆!?
“這就好,這就好!”竹籃拍了拍胸脯,“”這樣以來就不會連累到其他人,我就可以去官府自首,就是可憐了阿南,剛有了姐姐,就要失去,對不起夫人,辜負了夫人對我的期望,夫人剛剛救了我,我卻給夫人帶來這么大的麻煩,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拖累夫人的,我會自己去自首的。”
綠意被竹籃的一番話弄得頭暈?zāi)垦#睦锇蛋祵χ窕@的評價提升了幾個檔次,不由得對竹籃敬佩,竹籃的事情,綠意已經(jīng)知道了。
綠意心道殺了人,還如此這般,而且第一時間關(guān)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還慶幸不會連累其他人,這樣的人,會故意殺人?
綠意是不知道當(dāng)時的場面,竹籃發(fā)了瘋似的,像插竹筍一樣,狠狠地插著宗嚴,把宗嚴捅成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綠意若是看到了,就不會這般想了。
“竹籃姑娘,”綠意輕輕的喊道。
還在喃喃自語的綠意被驚醒。
“我是綠意,也是伺候夫人的,就是夫人讓我來開導(dǎo)你的,告訴你一些事情的,你不需要說話,靜靜聽著就行了,有什么疑問,你可以在我說完以后再問。”
“嗯!綠意姑娘你說吧。”竹籃輕輕點了點頭。
“你所知道的夫人叫榮安,少爺叫宗政豫,而你殺的人名叫宗嚴,此人十惡不赦,夫人和少爺早就想除掉他了,奈何一直沒有借口,你現(xiàn)在殺了他,全是為民除害,宗嚴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奈何他是皇親之人,現(xiàn)在你殺了他也算是幫了夫人和少爺一個忙。”
“你要記得,你和景煥不認識,和夫人少爺不認識,你就是如你在第一樓所說的一樣,你只是用來進京告御狀的,你和阿南是姐弟,誰都不認識,你們看第一樓人多,想要進去尋找好心人幫忙的,你只需要留住不認識景煥,夫人,少爺,否則你要是說了就是害了景煥。”綠意一臉嚴肅的看著竹籃,一字一句認真的交代著。
綠意要做的就是把宗嚴說的十惡不赦,讓竹籃以為殺了宗嚴,是為民除害,從而讓竹籃心里沒有那么大的負擔(dān)。
“嗯!綠意姐姐,你說的竹籃全部都記住了!那景煥大哥?”竹籃心里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不錯,景煥被抓起來了,”綠意說道。
竹籃瞬間心里猶如針扎一樣,神色瞬間面如土色,整個人頓時萎靡了下來。
綠意見狀,連忙說道“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剛剛說的做,夫人和少爺就一定會把景煥救出來的,記住一定要說實情,你殺了宗嚴,景煥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是因為宗嚴強搶民女才奮力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