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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道左相逢是故人

?咸淳二年四月中旬。

細細密密的春雨將漫漫官道籠罩,仿佛是垂下來的珠簾,遮蔽了天地,映襯著青山。

雖然這時候的官道依然是夯實的土路,但是畢竟經過這么多年來往車馬的碾壓,早就已經厚實的如同今日的瀝青馬路,所以車隊一路迤邐行來倒也沒有什么阻攔。

幾乎七八天都耗在了好無休止的趕路上,再加上綺琴在臨安城外一見后便回到城中相助春芳去了,葉應武心中失落,自然更加寂寞孤獨冷,不由的心中抱怨宋時交通工具的落后和便宜老爹毫不著急,隱隱的懷念起前世飆車時迎風嘶喊的爽快。

要是有一輛跑車,哪怕這紅土官道的路況再糟糕,也早該到了。

不過好在剛才打馬所過的正是江南東路饒州(今江西景德鎮)的界碑,只要再經過這一個州府,就是江南西路的地盤了,到時候就算他葉二衙內橫著走估計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使君,葉相公發話了,讓車隊在前面的小鎮休息,暫且避避雨。”楊寶從后面縱馬趕上來,自從那日臨安西郊十里長亭事后,這位親兵隊長便擔任了傳話的重任,一天到晚在車隊的前前后后不知道來回要跑多少次。

葉應武官拜興國軍團練使之后,和官二代一個意思的“衙內”就已經被他明令禁止了,這個已經讓高俅他兒子高衙內搞得臭名昭著的的稱呼雖然在這個時代很流行,但是葉應武還是無法接受,取而代之的是很有范兒的“使君”,那楊寶也是戰場上摸滾打趴下來的老兵油子,揣摩揣摩上司的想法還算是輕車熟路,所以一離開慶元府便開始稱呼“使君”,天天叫的葉應武心花怒放。

葉應武皺了皺眉頭,前方的小鎮已經顯露出來,白墻黑瓦,流水環繞,是一座再典型不過的江南小鎮,若是放在七百年后,定然又是一個可以吸引四面八方游客的好去處,只是葉應武這幾日來已經走過了不知道多少江南小鎮,早就審美疲勞了,更何況心中又急著趕路,自然是不想聽便宜老爹的。

“遠烈,鎮之公說的有道理,現在大家人疲馬乏,歇歇腳也好。”文天祥縮在斗笠下,雖然看不清楚表情如何,但至少從語氣上聽起來是溫言相勸。

這位未來的南宋宰相倒也有些意思,作為一個文人,他如果要求坐馬車,估計誰都不會拒絕,而且認為是理所當然,可文天祥偏偏要和葉應武一齊騎馬走在最前面,哪怕是下雨也只是隨手在身上披了蓑笠,絲毫沒有在意雨中的絲絲陰冷。

這也使得葉夢鼎、楊寶等人都高看了他一眼。而葉應武想起來歷史上這位未來宰相干過的種種驚天動地、饒是忽必烈也頭疼不已的壯舉,沒有特別在意,一路上和文天祥暢聊了不少歷史軍事以及自己對于未來的種種打算,畢竟兩個人是搭檔,如果不能相互敞開心扉,也只會一事無成。

文天祥固然腹有詩書氣自華,葉應武也仗著自己多出來八百多年的經驗,尤其是知道南宋接下來的每一步發展,所以對于時局有異于常人的洞察力。因此兩人不但聊得投機,而且也都獲益匪淺。

葉夢鼎似乎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好處,不但沒有再堅持將文天祥拉到車上去,反而每一次住店歇息時都會溫言鼓勵,恨不得將文天祥早早的綁在兒子的戰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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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遙指著小鎮不遠方的酒旗,朗聲吟誦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葉應武沒有這等雅興,只是細細思索著咸淳二年宋元邊境形勢。咸淳二年八月,元將阿術略地蘄州、黃州,俘宋軍以萬計。這在持續百年的打打停停的宋元戰爭中只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交鋒,但是這正是蒙古軍開始掃清襄陽周圍力量,準備兵困襄陽的征兆。

整個持續了上百年的宋元戰爭,也因此而進入了最后的收官階段,南宋終將在十三年后,消失在崖山海面上,為它殉葬的,是十萬華夏兒女,也是整個民族精華之所在。

只不過如今蘄州多了蘇劉義的一支淮上精兵,又有張世杰統領水軍在大江對岸結寨,再加上蘄州對岸興國軍由葉應武統帥的部隊,時局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現在最讓葉應武好奇的是,阿術這位元朝名將到底會以怎樣的方式拔掉這幾顆在真正的歷史上根本不存在的致命毒牙。

“太平鎮,當真是鎮如其名,太平景象,太平景象。”文天祥沒有發現葉應武一直在思考著什么,自顧自的打量著周圍安寧的環境。已經臨近中午時分,鎮中各家各戶升起了裊裊炊煙,和那細細的雨融為一體,構成了煙雨江南的美麗畫卷。

從暗流涌動、黨爭不斷的臨安,到硝煙遍地、海寇猖獗的慶元,一路走來看到的不是虛假的繁華便是赤裸裸的蕭條破敗,突然在這末世景象中找到如此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即使是穩重如文天祥之輩,恐怕也有些心神蕩漾了。

在這亂世將來未來、東南天穹將傾未傾之際,世上真的便有五柳先生筆下的武陵桃源嗎?

聽得文天祥話語,葉應武猛地一驚,這才發現已經進入小鎮,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音。前方恰恰有一塊碑,上面端端正正黑底白字寫著小鎮的名字,“太平鎮”。

好在這里是官道延伸的地方,見到車隊如此架勢,小鎮上的居民們在好奇觀看之余也沒有什么驚訝,街道一側僅有的一家規模不大的酒樓倒是很快便熱鬧起來,掌柜的白白胖胖的,探出頭來一看車隊,前面開路的一個個都是高頭大馬,腰間懸著刀劍,便知道來的是貴客,急忙招呼店伙計。

“楊寶。”葉應武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這幾天快被折騰死的楊寶無奈的唉了一聲,在眾多親衛幸災樂禍的眼神中乖乖的跳下馬來,第一個走進了酒樓中,負責張羅酒席。

后面車隊已經停了下來,葉夢鼎和葉杰一前一后冒雨走上前來。

“爹爹。”葉應武不敢怠慢,急忙拱手行禮。

葉夢鼎微微頷首:“小武,簡單張羅一下即可,莫要浪費,而且可以減少一桌。”

沒想到葉夢鼎過來只是交代這么件小事,葉應武和文天祥都是愣了愣,雖然不知道此為何意,只得先應了下來。

葉夢鼎似乎意識到兩人的疑惑,微微笑著瞇眼看著停在前方道路上的一輛馬車:“這一次倒是老夫的故人在此,怎能不見上一面?”

葉應武被觸動了心中最隱秘的地方,固然是臉紅一陣,文天祥也咦了一聲,回頭看去,那輛馬車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而且有些破舊,甚至和葉家車隊里搬運雜物的那些馬車沒有什么區別,不知道葉夢鼎是從哪里看出來故人在此。

而葉夢鼎宦海沉浮這么多年,早就已經看透的世事的變化,又有何等故人能讓他如此惦念,竟然遠遠地便認出了故人的車駕?

“這么多年了,他的老脾氣還是沒變。走,進去瞧瞧!”葉夢鼎爽朗的說道,絲毫不見老態,語氣中也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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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酒樓中果然有一老翁端坐在窗邊一張桌上,細細的品味著瓷碗中的酒。身邊只帶著一名小童,懷中抱著酒壇,隨時準備給老翁添酒。桌上雖然有幾道精致小菜,但都未動過。

葉夢鼎朗聲大笑著走進來:“申甫兄,經年未見,你我已是兩鬢斑白,不復當年豪氣。今日縱風雨載途,你我卻能道左相逢,何其幸哉,何其幸哉!”

老翁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旋即喜上眉梢,站起來拱了拱手:“還倒是何方權貴路過此地,原來是鎮之老弟,來來來,要是不嫌棄的話便和我這糟老頭子同坐一桌如何?沒想到當年鮮衣怒馬縱橫臨安的葉鎮之,也有服老的一天,天下奇聞那!”

葉應武和文天祥都是一驚,沒有想到葉夢鼎當年還有此等事跡,想來其飛揚跋扈之舉和豪情萬丈之意,比之在臨安風頭一時無二的葉應武也相差無幾了。

“求之不得。”葉夢鼎笑了笑,絲毫沒有在意老翁最后的感嘆,“只是小弟疑惑申甫兄在臨安為官,家又在黃州歙縣,無論是為官還是歸鄉都與情理不合,為何在這饒州停歇?還望兄臺解答一二。”

老翁哈哈大笑:“難不成你懷疑我?老夫此次乃是奉旨監軍,走一趟漢陽襄樊。你那聲名在外的寶貝孩兒的興國軍也在老夫的監察范圍之內,到時候可莫要犯了軍法,老夫可翻臉不認人那!”

“奉旨監軍?”葉夢鼎一驚,隨之看到老翁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霾,心中已經明了一二,賈似道這是生怕蘇劉義、張世杰、葉應武等人畏葸不前,使得他借助蒙古軍的進攻消弱對手實力的如意算盤落空,偏偏派了這么個剛正不阿而且德高望重的人來監軍,把事情已經打算到了這個份上,葉夢鼎不得不佩服京中那只老狐貍的手腕。

也不知道是哪個妖魔投胎傳世成了這等禍害,竟然將朝野當中所有涉及之人的心思都拿的死死的,恐怕這天下除了閻王爺沒有人能夠收得了他了。

此時葉應武和文天祥等人已經陸續進來,葉夢鼎也不再詳細詢問,索性先放下此事,指著身后二人說道:“小弟給申甫兄介紹一下,小弟左手是江子遠的得意門生文天祥,字宋瑞;右手便是犬子葉應武,字遠烈。”

“這兩個青年才俊老夫聽聞他們事跡,眼饞了多時,偏偏上天把這等好運氣都落在了鎮之你和子遠公的頭上,老夫可是深有怨言呢!”老翁不禁打趣的說道,“來,來者皆是客,老夫敬兩位!”

葉應武和文天祥嚇了一跳,哪里敢讓他敬酒,急忙上前先是行禮,又是端過酒杯,絲毫不敢怠慢。而且兩人心中都已經明了,這位老翁既然被稱之為“申甫”,那么便是提舉洞霄宮、官拜少保的朝中宿老程元鳳無疑了。

此人以正直剛強聞名于朝野,今日得見,雖然已經須眉盡白、垂垂老矣,但是依然可以看出當年的風采。而葉應武更是知道這位看起來身體頗為硬朗的老人只剩下了兩年的陽壽,心中不禁有些惻然。返回這風雨飄搖的南宋末世僅僅一個月,就已經在那平石灘頭、慈溪城上見到了太多的生死,但是想到眼前這已是垂死之人,葉應武心中依然無法接受。

自己就像是見到過地府閻王爺生死簿的凡人,洞悉一切,卻又什么都做不了。

看到葉應武臉上有些遲疑,程元鳳還道是葉應武害怕,反倒是笑了出來:“遠烈賢侄聽到老夫擔任監軍,莫非是怕了?”

“嗯?!”文天祥和葉應武都是一驚,葉應武詫異的說道:“程前輩······”

“稱呼老夫‘伯父’即可。”程元鳳和藹的笑了笑。

“是,程伯父,朝中讓您來監軍,其中目的,已經不言而喻。”葉應武腦子轉的很快,自然明白程元鳳前來監軍是什么意思。

程元鳳放下手中的酒碗,淡淡說道:“哪怕是讓老夫赤膊上陣,老夫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此事事關家國存亡,老夫也顧不上在意這中間有什么黨爭,只知道監督著你們保住我大宋的半壁江山,也保住華夏的縷縷血脈,僅此而已。誰敢臨陣不前,自當殺無赦。”

葉應武苦笑著拱了拱手,知道程元鳳會錯了自己的意思,襄陽事關重大,哪怕城中困住的是賈似道這個大宋禍害,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現在自己擔憂的是這三支實力單薄而且指揮不統一的軍隊說不定連阿術的試探性進攻都擋不住,更不要說救援襄陽了。現在偏偏出來一個不懂軍事而且性格剛強的監軍,事情變得更加錯綜了。

現在自己最重要的任務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訓練出來一支精銳之軍,方能撕開襄陽城外的蒙古軍壁壘,救援襄陽于存亡之間,也救援這個南宋于存亡之間。

偏偏這些道理,是跟程元鳳這種沒有上過戰場、只有一腔熱血的老夫子們講不通的。

突然間,葉應武甚至不想見到便宜老爹的這位道左故友了。

風起青萍之末,君子得見。南宋傾頹亡國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濃重,而窗外的煙雨也越來越迷茫。想到這里,葉應武忍不住輕輕打了一個寒戰。時間,越來越少了,他幾乎可以聽見勾走大宋魂魄的黑白無常、牛頭馬面越來越近的腳步。

“也罷,今日你我老友相會,且不要談那軍政,還是談些趣聞軼事。”葉夢鼎察覺到二兒子和老友之間有些僵硬起來的氣氛,急忙站出來打圓場,同時心中暗暗感慨,賈似道看似無心而且淺陋的一手,便毫不留情的擊中了己方最隱秘的軟肋要害。

下意識的,葉夢鼎仰起頭來,炯炯目光透過半掩著的窗看向外面,風雨凄茫,自己竟然看不透,這大宋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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