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月在地上又睡著了。
回憶著我和楊溢從認識到現(xiàn)在,大半年了,雖然中間失聯(lián),倒是越發(fā)的思念。我在現(xiàn)代只相親過,但一次約會一次戀愛都沒有。哪像這些古人,一不小心就是三房四妾,我接受不得,我只能接受從一而終,眼里是容不得沙子。
明日又休息,想不到好去處,這么大的宮,卻不敢亂走,睡吧,幫閔月蓋好被子,我也睡下了。
“昨日為何喝那么多酒?”
“想喝!”
“閔月你會說話啦!”
“一直會,只是不愛說!”
我倒,你倒是很絕情…
師姐們來的時間長,好多宮女還有什么什么掌的都很熟悉,而我去哪都要問人。為了到慕妃的住處,我來回問了七八個人才找到,這不是清代那種皇宮,到哪就一塊匾,這里的宮宇都是建在湖中心或者山腳要么山上,慕妃這個更好玩,建在竹林里。
“參見慕妃娘娘!”我認真作揖,慕妃高高興興扶我起來,然后手一招,兩邊宮女就退下了。
“快來,快來,若顏閔月坐。”她待如往昔那般。聊著聊著,突然哭了起來,她說她想家了,自己的爹天天在宮中,卻不得相見。的確這就是一入宮門深似海,我也想我媽了。
慕妃的住處富麗堂皇,看來皇上很是喜歡她,這便放心了,說了很多話,吃了很多點心。
離開時天已經(jīng)微黑,迎面走來兩個人,仔細一看,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楊溢看到我頗為驚訝。倒是大皇子快步走到我身邊,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戲虐道:“就是那天彈古箏那位吧?怪不得父王都要打主意的,生的這么漂亮在樂坊是在是可惜!不如跟了我罷?”順勢伸出手想摸我一下。閔月和楊溢分別上前擋住了:“大哥,這恐怕不妥,在慕妃娘娘住處…”楊溢看了眼慕妃住處,燈火通明,“想必父王已經(jīng)在里面。”
“哼,走罷!”大皇子袖子一甩,徑自往前走。楊溢偷偷抓了我手一下,慢慢走掉了…我看著他們進了慕妃住處,應(yīng)該是來找皇上的,但是看著這個大皇子感覺有點眼熟。
接下來幾天,慕妃便尋個借口叫我過去彈古箏,這我倒是極其樂意的,反正在這里也無聊。一日,去教慕妃彈《美人魚》,她覺得略微難了些,我便把歌詞寫下來叫她唱,唱著唱著,豈知皇上已經(jīng)在門外看我倆半天了。
“好一個,請不要匆匆一面,一轉(zhuǎn)身就潛入海里面”,皇上拍著手進來了。我忙起身行禮,“你彈的這些曲唱的這些詞都是我們這里沒有的。甚是稀奇!”我沒抬頭看皇上,只見下半身是金絲繡線,金底藍邊。
“你說我這個妹妹呀,”慕妃起身道:“我們一起進的宮,她平時就聰明伶俐,我很喜歡?!边呅呎f道。
拜別了皇上和慕妃我自己出來了。
楊溢好久沒來找我了,晉王也不見了,問小婆婆她也不清楚。我便無聊的彈起古箏,彈了首《明月幾時有》我多想有笛聲和著,可是沒有,我失落的停了下來,倒是旁邊師兄師姐跑了過來讓我把曲寫出來,我還是笑瞇瞇的答應(yīng)了,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喜樂哀怒不輕易表現(xiàn)出來,這也是為了生存。
閔月向我告假,說師父病危,要趕回去幾日,這是自然要回去的,我應(yīng)允了。走之前她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個人要小心,晉王又不在,怕我一個人有事。
無聊啊的去找小婆婆,幫她掃地,逗得她樂開了花。然后拿出一包點心給我吃,我正好餓了,邊吃邊聊,聊到那天大皇子想摸我臉,小婆婆怒道:“跟他老子一個樣??!不是人的東西?。?!”我詫異的看著小婆婆的反應(yīng),“下次再遇到就大喊。”我想著大皇子面容,突然想起在哪見過,對!我原本房間住的那個女子。
“小婆婆,我房間原本住的那個女孩是不是死了,而且有了身孕?!逼牌朋@訝的看著我:“你怎么知道?”我便前前后后說了一遍。
“唉,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叫花雨容,進宮沒多久被大皇子哄騙糟蹋后又不要了,于是便在那座明山上跳了下來,可憐才十六歲…可憐死之前一直喊著大皇子的名字,死后直接扔了,說不定她父母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女兒已經(jīng)不在了,”婆婆眼淚一閃一閃的,我停了也覺得可憐,“所以你一定要離大皇子遠遠的!”
聽完婆婆的囑咐,看看時辰也不早了,我便起身回房,想起婆婆說的覺得背脊一陣發(fā)涼。點了盞燈,躺著,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夢里有人在吹笛子,好像是《明月幾時有》,我一睜眼,果然是的,他肯定是不能過來所以吹笛子讓我聽見,讓我放心。
睡到后半夜感覺有人進來了,在摸我的手,我以為是做夢,一看居然是大皇子!他居然還敢來這個房子?。?!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我大叫了起來!本小姐是學(xué)過跆拳道的!大皇子被我倒扣在墻上,旁邊師姐們和小婆婆都趕了過來,大皇子嚇得直叫饒命!幸虧姐武力高強,哼哼…
“你這個孽畜,你還敢來??!你忘記花雨容了嗎?”小婆婆上來打了一巴掌。
大皇子怏怏而走,這一夜不得安生了。轉(zhuǎn)眼第二日又聽到一則新聞,大皇子妃一陪侍丫頭跳井自盡了,拉上來的時候下半身裸露著,在場的人無不唏噓不已,有些知道一點的也不能說,于是又成了無頭尸案,不了了之。老是有這樣的事的話,那這些女孩太可憐了。
我覺得我應(yīng)該利用我二十一世紀(jì)的知識來教訓(xùn)一下這個大皇子了,慢慢一個計劃想了出來…
我看著月亮,心里念叨著閔月快回來幫忙。
那邊的你可好?這么多日不見?你可想我?
越來越冷了,我?guī)У囊路孟癫粔?,今早出來外面居然下起了鵝毛大雪,好漂亮呀~~我沿著結(jié)了冰的的小溪一直走到明山,當(dāng)年花雨容跳下來的地方,我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念了幾下。山不高,但摔下不是死就是重殘,因為地面都是大小不一的石頭,聽婆婆說當(dāng)年花雨容的血沿著小溪一直流到大皇子殿前的魚池里,畫面甚是慘烈。
“你怎么在這兒?”突然后面有人緩緩問我。
“看山!是不是擋你路啦!”我這人有一壞毛病,不管誰和我說話我都是先說再看人,我往邊上挪了挪,回頭想說不好意思的。
飄飄搖搖的大雪里居然是我心里的人,他也不管旁人是否看的見快步走了過來把我拽到了山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多日未見大概隔了三十個秋了吧…緊緊相擁…明山后面是一片臘梅花,他是來給皇后娘娘摘臘梅花的,伏在他的肩上,我覺得擁抱著整個世界。
突然覺得有腳步聲匆匆走過壓著積雪發(fā)出“吱吱”,我回頭看了半天,沒看見人。我們拉著手往梅林深處走,好香,好漂亮…
“十一,最近我很忙很忙,皇上把折子都拿給大皇兄批閱,自己整天在慕妃娘娘住處,大皇兄不愛看,二皇兄也不想看,只能讓我批閱!那么多折子我看了幾天幾夜,看的很憤怒,我在宮內(nèi),不知外面是什么情況?體察不了民情…”他一拳拍在臘梅樹上,樹上的雪抖了一地,大多數(shù)是問詢何時上朝,還有彈劾大皇兄的,聽說又死了一個宮女?”
我心疼的摸著他滿是白雪的手,其實我的手比他的還涼。
“快回去吧!等我得空了一定去找你,你穿的太少了,會生病的?!彼麕臀曳魅ツ樕系难奶鄣膿е?,回到樂寢的時候,一身漂亮的白襖一身藍襖已經(jīng)送到,說是慕妃娘娘賞的,我已了然于胸,還有兩條厚棉被,兩個暖手爐,謝過司掌后送出門,更加驚訝高興的是閔月回來啦!
她穿的像一個大蘿卜,原來是他們門派的冬裝,我試了一下,小手滾熱。
“師父怎么樣?”我關(guān)切的幫她擦著頭發(fā),“下次別從屋頂飛來飛去,下雪很滑危險?!?
“師父身體不大好,大師兄說也就幾個月的光景。”閔月流淚說道,“眾弟子和十二幫已經(jīng)聽令,天行派傳人是我大師兄,也就是十二幫門主。”
我已然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摟著她,幾個月的光景,那也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