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顧家,沈汿猶豫了一下,還是在房間里,打開了那本書,里面那一頁是她正好看到的地方,里面夾著書簽,背面寫著一行字。
“每個人的傷疤會隨著時間慢慢遺忘,但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想起,這樣就很幸福了。”
她笑了下,翻開書本,繼續往后看。
等到了凌晨,她終于看完了,桌上一大圈的紙巾,她眼周圍紅紅的。
放下書本,她去窗邊,看著隔壁自己家,沒有人氣,卻讓她溫暖,忽然旁邊的窗戶燈亮了,她轉頭看過去,應該是顧汀回來了。
她關上窗,上床關燈睡覺。
再過兩天哥哥就回來了,她要安心等他。
可是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越想得到什么,總是越難。
大院里是國家以前分的地,里面住的都是老一輩人,時間久了感情也就深了,每家每戶都是交情深的,就算是人丁稀少的沈家和蔣家,也是跟大家關系都不錯的,并沒有因為老一輩離開而斷了交情。
但是大院不同別的小區,里面安全,加上關系好,基本不會有外人進來,但并不妨礙有人覬覦。
沈汿拿著買好的紙筆回大院的路上,就看到幾個人站在大院旁邊往里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看了一眼,卻看了一個稍微熟悉的人影,似乎是那天顧汀身后的一個人,不過看他這樣子不像是跟顧汀一伙的。
她沒再想,徑直往里走,那人卻看到她了,朝一旁的混混使眼色,“我記得她,她跟顧汀認識,我記得那天顧汀還叫她來著,她也是這院里的。”
那混混頭子手上掛了彩,吊著紗布,叼著根煙,目光兇狠道:“攔住她。”
于是幾個人圍住了她,她擰眉看著周圍不三不四的人。
“小妹妹,我們老大找你有點事,過去吧?”染著藍毛的男人朝她笑的猥瑣。
她回頭看向那混混頭子,“有事嗎?”
“有好事,去吧。”說著那男人伸手推她,不管她的抵抗。
“老大就是她!”那人沖混混頭子說了一句,混混頭子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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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頭問她:“你認識顧汀?”
她擰眉不解,沒回答。
他又接著問:“他住哪?給我帶個路唄。”
沈汿覺得好笑,就算她帶路,門衛也不會讓這些頭發比彩虹還多顏色的人進去吧。
“你們是混混嗎?”她忽然問道。
幾個人一愣,一人頗為驕傲道:“什么叫混混啊,我們這叫□□。”
沈汿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可不長你們這么挫,人家□□個個西裝打領帶,打扮的可比你們差了十幾個殺馬特呢。
“我知道,跟我進來吧。”沈汿抿唇往大院走。
幾個人相視一笑,跟著她往里走,沈汿走到門口,對警衛室目瞪口呆的警衛員使了個眼神,他瞬間懂了,按了下傳聲器。
不到一分鐘,沖出來一群穿著保安服的人員,手里帶著電擊棒和棍子,三下五除二地制服住了他們。
“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混混頭子蒙了,看著他們求饒,警衛員哼了一聲,“尾隨女子還狡辯,我們這沒有你要找的人,送警察局。”
沈汿咳嗽了一下,朝警衛員道了聲謝,往大院里走了。
回到樓上,就見自己房間的門開著,她疑惑難道是顧奶奶,進去一看卻看到顧汀坐在椅子上,腳踩在桌子邊上,晃著屁股下岌岌可危的椅子。
“你干什么?”她叫了一聲,他手里拿著本書看,她看清楚了那是她昨天白司庭送的那本。
她上前欲奪回來,他偏身一躲,臉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有點淤青,但是沒有先前駭人了,只是現在陽光從他背面照過來,讓他臉大半置于陰暗中,有些模糊不清。
“白司庭字挺好看的,聽說小時候找的名家大師教的,跟沈朝雨一起學的。”他笑著兩指夾著書簽揮了揮。
“你憑什么拿我東西,顧汀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她有些生氣了,而且是大怒的,她很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就算是哥哥和媽媽也不行。
“不過就是白司庭送你的東西,至于這么寶貴嗎?還寫什么文縐縐的話,真是虛偽。”
他哼了一聲,將手里的書扔到桌子上,很是嫌棄不屑的樣子。
wWW ⊙ttКan ⊙¢O 沈汿氣得胸口起伏,“有你虛偽嗎?以為自己進了省隊很了不起嗎?以為自己出去鬼混,騙關心你的人很了不起嗎,你就是比不上白司庭,你不思進取你墮落!”
“砰!”他一拳砸向了書,整個桌子都顫了發抖,他目光猩紅,嘴角牽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你再說一遍。”
“你虛偽。”她淡淡地吐出三個字,然后指著房門,“請你滾出去。”
他笑了一下,甩了甩手,“你不是很喜歡白司庭嗎?那你別賴在我家啊,他家大,我這小廟容不下你。”
說完怒氣沖沖走了,沈汿“砰”的一下關上,氣急的踢了下椅子,結果踢到腳趾了,疼的她抽了下嘴角。
顧汀跑了出去,正好遇到了從補習班回來的白司庭,兩個人在路上碰到,皆是一愣,然后各自嫌惡的轉頭錯過了。
陳馨在包廂找到他的時候,勸阻道:“你這幾天老實點吧,你上次得罪了那個混混,說不準他得找人對付你,而且你爸媽不是快回來了嗎?”
顧汀看著里面喝的爛醉的眾人笑,紅著臉,“來啊,誰怕誰啊,反正老子墮落,老子不思進取!”
“你喝多了,快回去吧。”陳馨無奈,今兒個的顧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沈汿在樓上生了會氣,也安靜下來了,捂著腳趾,看著被揍得變形的書本,雖然顧汀拿她的東西是不對,但是她剛才那么說確實過分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長處,沒必要作比較。
她看一眼手表,已經晚上十點了,也不知道顧汀去哪里了,還沒回來,顧奶奶和顧爺爺都聽了無數遍的謊言了,也不知道是真信了還是沒信。
而另一邊的顧汀也遇到了麻煩,他和陳馨兩個人看著突然跑來的一大群人,兩個人本來也就是沒成年的孩子,哪里見過拿著真刀真棍的瘋子。
“你就是顧汀。”那個斷了一個胳膊的混混頭子,朝旁邊人指了一下他,像狗一樣討好地笑著,那人兇神惡煞問他。
顧汀點頭,“是,有事?”
陳馨在一旁拉他,“你是不是傻啊,說不是不就好了。”
“你打的我弟兄?”那人一臉橫肉,指了指旁邊人斷了的胳膊。
顧汀輕蔑笑了下,“他手不老實,教訓了一下。”
這人確實過分,見陳馨小長得又不錯,就打算找刺激下藥,被顧汀發現,當時就打起來了。
“孩子,你不懂規矩啊!”那人笑了一下,頗為狠厲的樣子。
“哥,聽說他是個打球的,你也廢了他的胳膊,不然多沒意思啊!”混混頭子在那惡劣的開口慫恿,陳馨在一旁聽得臉色一白。
顧汀瞳仁瑟縮了一下,那人轉頭看過來,看著顧汀的兩只手,又看一眼旁邊混混手里的鋼棍,笑著點頭,“可以。”
“你們瘋了嗎?這是法治社會,私自毆打運動員是罪上加罪,你們會坐牢。”陳馨慌亂開口。
“還運動員?老子還真沒見過這樣的運動員,少他媽的糊弄我,告訴你乖乖伸手,不然有你受的。”那人拿過一根細長的鋼棍走過來,陳馨嚇得擋在顧汀面前,擺頭說不要。
顧汀一把拉住她,放在身后,“這是我的事情,她是無辜,你讓她離開。”
陳馨心頭一暖,但瞬間又被恐懼掩蓋了。
混混頭子顯然不愿意了,“那不行,都是這妞引起的。”忽的他又想到了什么,上下看眼她,猥瑣笑道:“不過要不然這樣,你把上次那個叫沈什么的女孩子叫出來,我可以饒了你一只手,這姑娘我也不要了。”
說完混混頭子猥瑣地笑了起來,旁邊人也顯然來了興趣,“那姑娘能比這好看。”
“那當然了,比她又嫩又水靈。”幾個人猥瑣地說了起來。
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已經黑了臉的顧汀,他舔了下干燥的唇,低眸拿起一旁的啤酒瓶,然后在陳馨驚訝的張大嘴巴中砸向了那個混混頭子。
“哐當!”酒水和碎片混在了男人頭上,他看著顧汀,昏倒前聽見他說:
“草你媽!”
“啊!”陳馨就看到一群人蜂擁而上跟顧汀扭打了起來,她打算去叫人,卻被人拉住了,動彈不得。
過不了一會,顧汀被他打得渾身是傷,被綁住了。
被混混頭子叫來的人臉上也掛了彩,吐了口血沫,“還挺能打的哈?”
顧汀喘著氣瞪著他,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
那人讓人將暈倒的混混頭子拖出去,走到渾身發抖的陳馨旁邊,外面勁爆音樂從門縫傳來。
他兇狠道:“把那個女孩子叫出來,不然我扒了你。”
因為那個女孩子自己受了次傷,讓他現在有些忘形了,他倒想看看是個什么女孩子。
顧汀立馬轉頭,臉上帶血兇神惡煞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