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念北看清了來人,立即堆上笑臉,酒窩深陷,“你回來啦!”
蘇聽白長睫毛一掃,看也不看她一眼,更懶得理她,推開密碼盒輸入密碼,院門開了。他高大的身形走在前面,青松一樣筆直。鐘念北鼓起嘴、瞪著眼,舉起拳頭無聲的空砸向他后背,嘀咕道:“嘁……真了不起啊!”
一路小跑跟著蘇聽白進了里面,蘇聽白突然停下腳步,鐘念北沒來及反應(yīng),一下子撞上他的脊背。
“哎喲!”鐘念北揉著鼻子,撞疼了,這大叔石頭做的?這么硬,撞一下這么疼!
蘇聽白淡掃了她一眼,蹙了蹙眉,往沙發(fā)上一坐,長腿交疊,雙臂展開搭在沙發(fā)背上。
“我有些話要交待你,你聽清楚了,我只說一遍。”
他在沙發(fā)上坐著,鐘念北拎著行李袋站在一旁,怎么看也不像一對新婚夫妻。
鐘念北揉著鼻子答應(yīng),“噢,你說吧!”
“樓上,靠左邊最里面一間客房,你就住在那兒,里面自帶浴室。你在這個家的活動范圍,最好只限于你的房間……”蘇聽白神色緊繃,薄唇開合,煙灰色馬甲下,胸廓起伏。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鐘念北打斷了。
“那怎么行呢?我不用打掃房間嗎?不用給你做飯嗎?還有,我剛才看花園好大啊,不用收拾嗎?你一個男人,這些事做不來的吧?還有還有,不是說你有個兒子嗎?我不用照顧他嗎?”
“哼!”這丫頭實在太聒噪!蘇聽白的怒火已然上升,竭力克制著,斜睨了她一眼,“這些事用不著你操心!你要做的,就是盡量少出現(xiàn)在我視線里!最好讓我感覺不到你的存在!”
“?”
鐘念北再傻也明白了,眼前這位大叔,分明很討厭她!既然是這樣,那干嘛還要逼她結(jié)婚啊!她也是老大不情愿的好嗎?他在這里擺著張臭臉給誰看!究竟他倆誰比較吃虧啊?
“喂……你以為……”
鐘念北暴脾氣上來了,擼起袖子想噴他兩句。
可是,蘇聽白已然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往樓上走,經(jīng)過鐘念北時,那譏誚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她想太多!
“啊、啊、啊!”鐘念北干愣了兩秒,開始抓狂!“有沒有搞錯?大叔你不愿意,我還不愿意呢!”
讓她不要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正好,她一點都不想看見他那張‘僵尸臉’!
氣急敗壞的拎著行李,鐘念北上了二樓,走到靠左邊最里面的房間。看看這地理位置,鐘念北輕笑,“哈!真是……當我身上有病毒嗎?離主臥居然十萬八千里!”
鐘念北把少得可憐的行李一樣樣收拾好,并沒有花多少時間。
拿了換洗衣服,正準備去洗澡,手機卻響了起來。鐘念北狐疑的嘀咕著,“誰啊?”
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閃爍的,竟然是‘季恩佑’。她眸光一閃,扯扯嘴角,單側(cè)臉頰上,酒窩陷下去。他還給她打電話做什么?他們之間鬧的還不夠難看嗎?
鐘念北掛斷了電話,隨即關(guān)機,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從浴室里出來,鐘念北一邊擦著頭、一邊想著剛才那通電話,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了。
“喂!你的行為,能正常點嗎?”
蘇聽白涼薄的聲音,猶如刀子劃在金屬表面,身上只穿著件襯衣,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一截精實的胳膊。
“……”鐘念北擦頭發(fā)的動作頓住,眨著眼愣愣的看過去,他怎么在這里的?她現(xiàn)在身上只穿了件寬大的t恤,下面是兩條光溜溜的大腿!
“啊!”鐘念北反應(yīng)過來,隨即拿毛巾遮住了下面,瓷白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說話也變得不利落,“你、你……你怎么在這里!”
看她那如同見了色狼的表情,蘇聽白不屑的斜勾唇角,眉宇間一股戲謔的意味,慢慢朝著鐘念北走過來。他越逼越近,鐘念北不斷往后退,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渾厚的男子氣息。
“你、你……干什么呀?”
鐘念北心跳如鼓,臉頰發(fā)燙。
蘇聽白單手支在她身后的墻壁上,低下頭看著她。統(tǒng)共沒見過這丫頭幾次,但每一次,她都有本事讓他印象深刻!他淺薄的氣息噴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讓她的肌膚感覺忽冷忽熱。
莫名的,鐘念北緊張的不得了,驀地伸手捂住了胸口,這么一來,毛巾便掉到了地上,她筆直纖細的兩條腿又清潔溜溜的出現(xiàn)在蘇聽白的視線里。
蘇聽白戲謔的眸光猛的收起,迅速冷卻。冷笑道,“你父母讓你這么做的?”
“啊?”鐘念北怔忪,隨即反應(yīng)過來,舅舅、舅媽對外說她是他們的女兒,蘇聽白本來要娶的就是娉婷而不是她。可是,蘇聽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還有那眼神,要不要那么看不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