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北嚇的臉色都變了,衝下階梯。
童畫摔倒在地,糾結著五官捂著肚子,“啊……肚子,好疼啊!”
“童小姐……”鍾念北伸手扶起她,赫然看見童畫身下一灘鮮紅的血跡,還不止如此,童畫的裙子已經(jīng)溼了,兩股血流正從股間蜿蜒而下,看的鐘念北怵目驚心!
“童小姐,你怎麼樣??!”
鍾念北扶著童畫,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大門被推開,蘇聽白聞聲衝了出來。
“聽白哥!”童畫捂住肚子,推開鍾念北,“你放開,不需要你假好心!”
蘇聽白彎下腰扶住童畫,看到她痛苦的倒在血泊中,不由蹙了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白哥!”童畫拽住蘇聽白,指著鍾念北控訴道,“是她!是她推我下來的!上次下藥,沒有把我的孩子弄掉,沒想到這次她更狠!直接推我下來!啊……疼!”
蘇聽白抱起童畫,看了看鐘念北。鍾念北微張著脣瓣,倉皇的搖搖頭,“大叔,我沒……”
“快打電話給醫(yī)院!有什麼話以後再說!”蘇聽白打斷她,抱著童畫疾步走向車庫。
“噢。”鍾念北慌亂的點點頭,打了電話給醫(yī)院,跟著到了車庫,想要和他們一起去。
蘇聽白卻攔住了她,“你別去,留在家裡?!?
“滾!聽白哥,你讓她滾啊!”童畫躺在車後座上,臉色蒼白,卻還不忘朝鐘念北叫囂著,“貓哭耗子假慈悲,狠毒的女人!”
“大叔,我……”鍾念北委屈的咬住下脣。
蘇聽白擰眉,朝她搖搖頭,“你在家好好待著……”
童畫的情況耽擱不得,蘇聽白上了車,將鍾念北留下,匆匆趕往了醫(yī)院。
童畫被送往醫(yī)院,她的孩子這次是保不住了,蘇聽白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了字,童畫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需要立即進行清宮手術。
“聽白,怎麼回事?”葛素蘭踩著高跟鞋,尖利的嗓音在安靜的手術室門口顯得格外刺耳,“童畫怎麼會突然摔倒的?她不是去‘碧桂園’了嗎?發(fā)生了什麼事?”
蘇聽白眉心緊蹙,不發(fā)一言。他並不相信童畫的話,小丫頭不可能故意推她。
手術結束,童畫被送入病房。葛素蘭見到女兒,第一句話不是先了解她的安危,而是問道,“童畫啊,告訴媽,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去了趟‘碧桂園’就變成這樣了?”
她纔不關心童畫的孩子,孩子沒了,正中她們的下懷!
“媽……”
童畫明白母親的意思,眼瞼一耷拉眼淚就掉了下來,“我去見聽白哥,卻被鍾念北攔住了,她不但不讓我進去,還把我推下了階梯,媽……孩子沒了,我可怎麼辦?”
“什麼?”葛素蘭眸光一閃,騰的站了起來,瞪著蘇聽白,“又是鍾念北?她不是走了嗎?怎麼又會在‘碧桂園’?聽白,這件事情,你可得給我個說法!我們童畫不能平白無故就讓人害了!”
蘇聽白不置可否,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童畫母女也猜不到他想什麼。
“童畫,你好好休息,阿姨你照顧童畫?!?
留下這句話,蘇聽白轉身離開了病房。
“哎……”葛素蘭愕然,“蘇聽白怎麼這個態(tài)度?這算什麼?他中邪了?”回頭看看童畫,罵道,“你怎麼這麼沒用?在蘇聽白身邊這麼長時間,居然鬥不過一個纔來幾天的小丫頭!”
童畫心下悽然,無心理會母親的話。她早就覺得蘇聽白的態(tài)度奇奇怪怪的,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fā)生……
‘碧桂園’,安安靜靜的。
蘇聽白是帶著李哲一起回來的,進門就吩咐李哲,“你去把玄關外門口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我現(xiàn)在要看。”
“是,七爺?!崩钫艽饝チ?。
蘇聽白則直接上了二樓書房,李哲很快拿著監(jiān)控記錄進來了,“給,七爺?!?
“嗯。”蘇聽白接過,輸入電腦,盯著頻幕仔仔細細的看著。
監(jiān)控記錄裡顯示的清清楚楚,是童畫拖著鍾念北,而後又莫名奇妙的突然鬆開了她……蘇聽白松了一口氣,不關小丫頭的事,這就好。
“你先去公司,我晚一點到。”
“是?!?
蘇聽白出了書房,剛好撞上陳老師,“太太呢?”
“在她房間裡,送完陽陽去學校回來,就一直沒出來?!标惱蠋熤钢缚勘M頭的方向。
“嗯。”
蘇聽白輕聲應了,走向鍾念北的房間,擡手敲門。
房門很快被開開了,鍾念北從門縫裡往外看,杏眼裡滿是恐慌,嘟著粉脣囁嚅著,“大叔,我……那真的不關我的事。”
“把門開開,我要進去!”蘇聽白單手抵在門上,對於他們此刻的這種狀態(tài)很不滿意。
“你要說什麼啊?”鍾念北扶著門不肯讓他進去,“就這麼說好了。”
蘇聽白不悅的蹙眉咂嘴,“嘖!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有什麼話,我進去說!”說著,手上一用力,將門撞開了。鍾念北一個不防,被這股大力推的連連後退。
“啊……”
“哎……”蘇聽白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拉住她,長臂自然而然的攬住她的腰身,嘆息道,“大概是我年紀大了,想要跟你說話,怎麼覺得那麼困難?”
被他這麼抱著,鍾念北有點懵,她是越來越搞不懂蘇聽白了,一邊讓童畫懷了孕,一邊又對她各種曖昧不清。
她伸手推拒著蘇聽白,想要掙脫他,“大叔,你放開我!要說話就好好說,不要這樣!童畫纔剛送進醫(yī)院!她、她怎麼樣了?你,你不要抱我??!”
看她這樣彆扭,蘇聽白不知怎的,竟然沒忍住笑了,“呵呵……”
“嗯?”鍾念北詫異,瞪著蘇聽白,“你笑什麼?。俊?
“鍾念北,你……是不是吃醋?”這句話,是鍾念北以前經(jīng)常問的,此刻卻被蘇聽白拿來用了。
“……”鍾念北驀地呆住,神色慌張起來,眸光開始閃爍、不敢看蘇聽白,說話也支支吾吾的,“瞎、瞎說什麼?我、我……什麼?什麼,吃什麼啊?”
“吃醋?!碧K聽白雙臂緊緊圈住她,她越是慌張,他就越是高興。
“我?”鍾念北低著頭,臉頰迅速變得滾燙,她暗自苦惱,糟了,該不會臉紅了吧?
下一秒,蘇聽白便接到,“你臉紅了?!?
鍾念北懊惱的閉上眼,這下是丟人丟到家了。索性,也不裝什麼嬌羞了!
她驀地擡起頭,瞪著蘇聽白,“我這是正常反應好不好?倒是你,明明跟女朋友有了孩子,爲什麼還要招惹我?不是讓我安安靜靜的待著,不要對你有非分之想嗎?你這樣對我,不怕我反悔嗎?”
“反悔吧!”
蘇聽白凝神看著她,毫不猶豫的說出這三個字。
“……”
鍾念北以爲自己聽錯了,瞪著蘇聽白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她是聽錯了吧?一定是聽錯了!
可是,蘇聽白的話卻還沒有停止。
“發(fā)什麼呆?”蘇聽白低下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小腦袋瓜裡又在想什麼?沒聽清我剛纔的話嗎?那我再說一遍,我允許你反悔,允許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鍾念北盯著蘇聽白,他英挺的五官仿若刀刻般美好,連同那些投射下的光影,尤其一雙丹鳳眼,好像要把她的魂都吸了進去!她不由自主的抓緊了他的胳膊,心跳無可遏制的加速起來。
她聽到了什麼?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大叔是說,她可以喜歡他嗎?
可是……他和童畫,都已經(jīng)……
想到才被送到醫(yī)院的童畫,鍾念北驀地清醒了,掙扎著搖搖頭,“不,我不要!”
“……”蘇聽白擰眉不解,“爲什麼?”
鍾念北委屈的嘟著嘴,“你……你還這麼問?你和童畫連孩子都有了!我纔不要做第三者!更加不要給你當情婦!你不要這麼小看我……”
說著,在蘇聽白懷裡掙扎起來。
“鍾念北!”
蘇聽白手上用力,箍住她不放。鍾念北掙脫不了,就開始罵,“臭流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你侮辱了我,也對不起童畫,也對不起你們的孩子!”
“孩子不是我的!”
蘇聽白情急之中,脫口而出。他始終在給童畫留著尊嚴,如果不是今天鬧成這樣,他也許不會說出來。
“……什麼?”鍾念北愕然,“我沒聽懂?!?
“我說孩子不是我的?!碧K聽白薄脣開合,喉結在頸間微微滾動,“我和童畫,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是我女朋友,對我來說,她就是童墨的妹妹而已。你知道童墨是誰了?你覺得,我會對童墨的妹妹有那種心思?”
“可是……”鍾念北還是不敢相信,“那晚上在淮西谷,你明明和她……我親眼看見的!”說著說著,聲音都哽咽了。
“沒有?!碧K聽白篤定的搖搖頭,凝望著鍾念北,“我很肯定的告訴你,沒有。親眼看見的,也不一定是事實?!?
鍾念北嘟著嘴,一臉的不相信,怎麼可能不是事實?她明明看見了、聽見了!他們那麼纏綿!
“哎……”
蘇聽白無奈的搖頭嘆息,妻子的確太小,心思太過單純、容易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