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了一下,又問他,“那林楠楠呢?這么晚了,我擔心她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曾寒拍著我的肩膀,示意我寬心,“我告訴她了,讓她到家后立馬給你回個信息。”
“那就好。”
天氣越來越熱,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幾乎沒有食欲,簡單的喝了點粥,碗筷都沒有動。
我媽多看了我兩眼,礙著曾寒在,沒有開口問我。
我朝她笑了笑,讓她寬心,“中午吃多了,晚上沒有食欲了。”
我媽點著頭,“就該這樣,中午吃飽吃好,晚上回來少吃點也有易于健康。”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家里來的人多了,圓圓大晚上不困了,吵著讓曾寒陪她講故事,以前哄上幾分鐘就睡著的,今天半個小時都過去了,她還拉著曾寒的手,不松開,“曾叔叔不要走,圓圓還想聽你講故事。”
曾寒側著身子,單靠在床沿上,之前堅持幾分鐘沒有問題,這下一晃半個小時有點不撐了,換了個姿勢,圓圓還以為他要走,拉著他的手臂就要哭出來,“曾叔叔不走……”
曾寒立馬彎下腰來,也顧不上腿上的酥麻了,變身女兒奴一般,哄著圓圓,“叔叔不走,叔叔今天晚上就陪著我們圓圓好不好?”
“嗯,”圓圓答應著,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尤其的響亮。
“跟叔叔說說,今天怎么不困了呢?”
圓圓咧著嘴笑了起來,“因為圓圓擔心叔叔被人搶走了,然后別人又送來個叔叔,可是那個叔叔不是曾叔叔,圓圓不想要。”
對于女兒的思維,我苦笑不得,去客廳里幫曾寒拿了凳子。
“媽,你回我那屋歇著吧,”
我媽擺了擺手,“沒事,我還不困。”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圓圓總算抱著曾寒的手臂睡著了。我走過去將他的手臂小心的抽了出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曾寒示意給我,“慢一點,別把女兒弄醒了。”
我忍不住笑話起他來,“怎么,知道哄孩子不好哄了,好不容易睡著了,擔心她醒了又纏著你?”
從房間里走出來后,曾寒才開口,語氣里含著怨念,“你到底是不是親媽?”
打鬧著,回了臥室,曾寒從后面一把抱住了我,“今天就留我在這邊過夜,好不好?”
不等我開口拒絕,他繼續說道,“你放心,我保證跟昨天一樣老實!”
想起昨晚誰在了他房間里,我們兩人之間安靜的誰都沒有打擾到誰,基于他睡覺這么老實的態度上,我剛要點頭又聽見他繼續為自己開脫。
“累了一整天了,我實在不想回去收拾床鋪,還要落下窗簾,來回拾掇一大推,還不定能不能睡上覺呢?”
聽了他的話,我同情心泛濫,終于點了頭。
凱瑞斯特的慶功趴,我不打算去,最終還是不得不去了。喬斯好似看出了我的心思,親自找我談話,說這次我不能缺席,也算是對于上次因為林城的事情開除我做的補償。
我自己也知道這一次去林城出差,是公司里給我的第二次機會,我無比感激。所以對于喬斯親自來告訴我務必要參加慶功趴,我只有點頭答應了。
地點在格泰酒店。我作為名義上的主角,在開場的時候做了個簡單的致辭,下臺后立馬隱去人群里,不想被人認出來,應付各種人世應酬。
“今天公司聚會,可能晚點回去,你要是回去早的話,不要讓媽還有圓圓等我了。”
我打電話給曾寒時,他好似也在忙,簡單的應了一聲,沒有多說其他的,便掛掉了。
“公司的大紅人,坐在這里喝悶酒啊?”
抬頭,迎面走過來的居然是好久不見的何靖深,我從沙發上坐起來,端著酒杯跟他碰了碰,“好久不見啊,何大才子。”
的確快兩個月不見了,他莫名的比之前消瘦了很多,面色有些微微憔悴,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他抿著嘴,笑的很不自然,眼光落在我臉上被我盯了沒一會又轉開,“是挺久了。”
“這次去林城出差,很順啊?”
我象征性的點了下頭,簡答的回他,“還好。”
說完,也反問了他一句,“你怎么樣?怎么出差回來一趟,看著人受了這么多?”
“哈哈,”他大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這么關心我,都能注意到我瘦了?”
對于他蹬鼻子上臉的行為,我嗤之以鼻,“可能是你以前胖的太明顯吧?”
何靖深被我嘲笑的一臉窘態,“我以前有那么胖嗎?”
我無奈的賠笑了一聲,“還好還好。”
“靖深哥哥,我可是找你半天了!”
我回頭,正看到何意柔朝我這邊走拉過來。
她居然跟何靖深這么熟悉嗎?
正在我驚訝之中,何靖深也越過我,跟身后的她打著招呼,“你怎么過來呢?”
趁何意柔走過來之前,我立馬轉身,“抱歉了,我去下洗手間。”
然而就在這時,何意柔已經走到了我跟前,看見是我,也驚訝了一下,“呵呵,恭喜呀顧曉,終于混成公司里的紅人了!”
想起來她們姐妹兩人在林城故意設計的那場車禍,我連搭理他的心情都沒有,直直從她面前走過,裝作不認識這么個人。
突然,一只手臂伸了出來,攔住了我的路,何意柔的臉逐漸在我面前放大,站在了我跟前,“顧小姐怎么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啊?這么不給面子嗎?”
我打掉他的手,“抱歉了何小姐,我正要去下洗手間。”
“方才好好的你不去,我來了你卻借口離開,故意的吧?”
我看盡她眼底的那抹嘲諷,機械的扯了扯嘴角,“是不是故意的,何小姐不知道嗎?”
她沿著嘴巴,嬌嗔的笑了兩聲,“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
說完,看向一旁的何靖深,“靖深哥哥知道嗎?”
我不想讓何靖深參與到我和她的矛盾中來,雖然她們都是一個姓氏,但在我看來,何靖深是何靖深,她們何氏是何氏。
“剛才的話也沒別的意思,只不過讓我想起來了我在林城出差的時候,差點被一輛面包車撞到發生意外。當時我就覺得撞向我的那輛車是故意中途變道的,可警方目前還沒有調查處理的結果,那場車禍是不是故意的,除了事故的策劃者和參與者,就再沒有人知道了。您說是嗎,何小姐?”
何意柔被我說的臉色蒼白,臉色明顯一愣,“顧小姐說了這么大一推話,我還沒聽明白?”
“外人自然聽不明白我的話,可是知情人是心知肚明。不過他們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了,要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惡人自有天收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說完,我轉身離開,看到何靖深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變了。我來不及跟他解釋太多,也不想讓他插手這件事情,畢竟他本來就是兩頭為難,都不好做人的。
自從林楠楠跟曾駿一起離開后,我收到過她的一則短信,給我保平安說已經到家,讓我早點休息。從那之后,連著幾天都沒有任何消息。
兩人同時離開,肯定是還有話說,在我們面前卻表現的生硬陌生,回想起那天跟曾駿的談話,說起林楠楠跟他提起分手之前,曾跟白安娜見過一次面。是不是問題就出在這里?
白安娜是什么人,跟她接觸過的這幾次我也算是了解的差不多。她反對我跟曾寒在一起,看不起我是個離異的女人,當然更準確的是來說,她想霸占整個曾氏集團,讓何意柔跟曾寒結婚,通過她來掌控曾寒。
那么,換做是她的親生兒子呢?只會比這更甚,像她這種眼中唯有利益的女人,怎么會看上林楠楠這種沒有家世性格,又大大咧咧缺乏心計的兒媳婦呢?
這么說來,她跟林楠楠的那次會面,就是勸說林楠楠離開曾駿,并且告訴她,配不上她的寶貝兒子。
依我看,林楠楠口中說的彩票中獎估計都是假的,是她收了白安娜的錢,然后才離開曾駿的?
可是,林楠楠在我心里根本不是這種拜金的女人啊?她不可能為著金錢拋棄感情的。這中間又發生了什么呢?
本來想找林楠楠聊聊天,她幾次沒接我電話,好不容易打通了,也是張逸凡接的。我隨便應付了幾句,就掛斷了。
我估計她已經猜出來我要問的話了,才故意不接我電話的。
我所幸也不再打了,不想給她太多精神上的包袱。
可巧了,白安娜居然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什么時候有空,找她坐一坐。
她怎么突然想起來見我了?倒讓我有興趣猜上一猜。正巧,我也正打算有事問她,所幸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地點還是定在上次見面的咖啡廳,讓我驚訝的是,何意柔又像個跟屁蟲似的跟來了。
我心里冷哼了一聲,還真是陰魂不散,到哪里都能碰見。
何意柔好像是猜出來了我心里想的話,也朝我冷笑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眼神似乎在說,白安娜不承認我這個兒媳婦,我也折騰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我挪開視線,不想看她那張小人得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