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昨晚上和楠楠阿姨在這裡看電視看忘記了,就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摸著圓圓的頭說道。
林楠楠也睜開朦朧的睡眼,她和我一樣,昨晚並沒有睡好,帶著些睡意對我說:“我一會兒帶你去見一下上次準備接你和張啓明離婚案的那個律師。”
我連忙踢了她一下,因爲她並沒有看見圓圓還在我身邊。
讓擡起頭,愣了一下連忙對圓圓說:“圓圓,你起這麼早呀,阿姨剛纔是不是講夢話了。”
“我起來上廁所。”圓圓並沒有回答後一句話,但她肯定已經聽到了。
“那你回房間再睡會吧。”我打了個圓場。
圓圓轉身走進了我媽的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林楠楠連忙看向我說:“顧曉,剛纔我還沒有睡醒呢,就想著給你說今天的安排,沒想到圓圓還站在這裡。”
“沒事兒,你這整天爲我的事操心,我怎麼還能責怪你呢。”我苦笑一聲。
“楠楠,現在是何意柔再給程琳安撐腰,想要奪走圓圓,既然是這樣,我就更不能讓她們奪走圓圓了。”大早上醒來,我慢慢理清思緒。
“你和曾寒現在什麼情況了,這個何意柔連自己的未婚夫都抓不住,現在又來傷害你,上次真應該把她打一頓。”林楠楠憤憤不平地說。
提起曾寒,現在我腦海中更多的想法還是遠離他,愛情對於我來說或許只能是奢望了,這樣的感情我真的承受不起,因爲要搭上的不僅僅是我自己,還有我的孩子,我最想保護的家人。
“我和曾寒已經沒有關係了,無論是何意柔還是程琳安,我都不會讓她們奪走我的孩子。”
很多時候,即使我們有堅定的信念,但怎樣纔可以敵過有權有勢的人呢?我心裡的勝算並沒有多大。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林楠楠去了律師事務所。
對面的張律師聽我講完了大概的情況,拿起手中的資料面露難色的說:“這場官司不好打呀。”
楠楠一聽就急了:“張律師,我不是聽說在您手中的案件很少有敗訴的嗎?”
“那也還是要看整個案件的情況的。”張律師謹慎地說道,又擡起頭看向我:“你現在的經濟實力是這場官司的一個難點,撫養條件沒有男方有利。”
當初離婚的時候,我自願放棄了財產分配權,後來又是我媽生病,我的積蓄早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但是張啓明他們把圓圓奪走,並不是想真正的照顧她。”我著急地對律師說。
“那你有辦法證明這一點嗎?”張律師皺著眉頭。
現在我已經著急的無從下手,即使知道是何意柔在後面指使程琳安奪走我的孩子,我難道要在法庭上就這麼直白的告訴法官嗎?
“我們要是能證明就不會找你了。”楠楠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張律師將資料整理好,略有一些自信的對我們說:“我回去再研究一下你們的案子,明天就要開庭,我得準備一下。”
“好,那張律師麻煩你了。”我感激地道。
“嗯,你們有什麼新情況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張律師將資料裝進公文包起身離開了。
“楠楠,你說明天的案子我們會贏嗎?”我看向林楠楠,現在我已經六神無主,如果失去圓圓,我一定會和張啓明拼命的。
“顧曉……”林楠楠看著我,不知道要講些什麼。
我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何意柔,像是抓到一絲希望,我應該去找何意柔。
但我應該去哪裡找呢?上次是她給我打電話約我出來。
我連忙拿出手機,尋找何意柔的號碼,很快電話就有人接通了。
何意柔像是在等待著我打這個電話,略帶嘲諷地說:“顧曉,你可真有耐心,現在纔打電話給我。”
“何意柔,我承認上次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和林楠楠對你動手,但現在我已經與曾寒沒有關係了,你可以讓程琳安撤訴嗎?”
我已經站在一個失敗者的角度向何意柔求情了,只要她能放過圓圓,我什麼都可以做。
“現在知道求我了,可是我覺得你已經錯過了讓我原諒的時間,這可怎麼辦呢?”何意柔的聲音聽起來真讓人噁心,“但是你也可以試試親自來求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原諒你了。”
“你在哪裡?”我無力地問道。現在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過,只要何意柔肯作罷,程琳安也就不會打這場官司了。
“尚平璐對面的‘何氏公司’,你的時間可是不多哦,來晚了我就走了。”何意柔說完就掛斷電話。
我不敢遲疑,拉上林楠楠就往何意柔說的地點趕去。
到達她說的地點時,何意柔已經座在了大廳,我快步走了進去。
“喲,顧曉,今天又是帶著幫手來的。”何意柔嘴角一勾,笑道。
“你要怎麼樣纔可以讓程琳安取消撤訴?”我直奔主題。
何意柔緩緩地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是程琳安要告你,我能有什麼辦法讓她取消撤訴呢?”
“何意柔,你是上次沒有被我打還不甘心吧?”林楠楠衝上去就要打人,她就是這暴脾氣,見不慣裝腔作勢的人。
“你以爲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剛動我一下試試?”何意柔瞪大眼睛,沒有絲毫恐懼。
我連忙上前攔住林楠楠,現在是我要求何意柔,可不能起衝突得罪了她。
“何意柔,你剛纔在電話中不是這麼說的……”我放低聲調說。
“是呀,但我現在被你的朋友一嚇,心情就變得一點都不好了。”何意柔縷了一下耳邊的碎髮,冷哼一聲。
我低下頭:“那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楠楠在後面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有些不捨地看著我。
何意柔轉過臉看向窗外無所謂的說:“我可沒見過這麼沒誠意給別人道歉的。”
她像突然又想起了些什麼,假裝驚訝的說:“呀,我鞋上面怎麼還有一些灰塵呢,顧曉,你要不來幫我擦一下?”
林楠楠往前邁了一步,我連忙拉住她說:“楠楠,你現在什麼都別做,爲了圓圓,這些不算什麼。”
楠楠快要急哭了,大概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無能爲力。
我走上前拿起桌上的紙巾,慢慢蹲下身子。
何意柔把雙腳往裡面挪了挪,一隻手推開我說:“你覺得用這破紙巾能擦乾淨我的鞋嗎?我看用你這衣服倒是差不多。”
“顧曉……”林楠楠立馬跑上前扶住我。
我坐在地上看著何意柔的鞋子,上面沒有一絲髒的痕跡,我扯過自己的衣袖說:“那我用衣服幫你擦。”
林楠楠在後面扶著我的胳膊說:“顧曉,我們走,起來跟我一起走。”
“現在我倒是高興了一點點。”何意柔昂著頭,像只傲嬌的天鵝,翹起的二郎腿在我面前晃動,“那你把這鞋擦一下吧,要是乾淨了,你的孩子可能就不會被別人搶走了。”
我起身往何意柔的腳旁邊靠了靠,現在我必須得忍住:“要擦哪一隻鞋?”
此時,所有的自尊又算得上什麼?
何意柔伸出她的右腳,我擡起的胳膊還沒有碰上去,她又戲弄般的將桌上的咖啡推在了地上,濺起的咖啡像她的憤怒一樣撒在我身上。
“呀,這下我的鞋更髒了。”她憐惜的看向自己的鞋。
圓圓的笑臉逐漸浮現在我的眼前,還有她的聲音,我一定,一定不會讓她離開我。
我忍著眼角的淚水說:“我幫你擦,我這就幫你擦。”
林楠楠突然在後面哭了出來,哽咽著說:“顧曉,你跟我走好不好。”
我不能走。
我擡頭看著何意柔,忍在眼角的淚水還是流了出來,沒出息地說:“我以後再也不會靠近曾寒了,你放過我的圓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與你們有任何瓜葛,求你,不要搶走我的圓圓。”
“呀呀呀,可千萬別把你的眼淚流在我的腳上。”何意柔連忙收起了雙腳。
大廳裡來回行走的人開始對著我們指指點點,何意柔一幅高傲的姿態靠在沙發上,像是眼前的這兩個人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那我給程琳安打個電話吧。”嘲諷夠了,她纔拿起桌上的手機隨意的滑動著。
我驚訝的擡起頭,略帶感激地看著她。
林楠楠也連忙將我從地上扶起來,站起來的那一剎那,我的雙腿有些麻木,幸好楠楠緊緊的拉住了我的胳膊。
“程琳安,你和顧曉打官司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此刻,何意柔已經毫不掩飾她與這件案子的關係。
我並沒有聽清楚程琳安在電話一旁講的什麼,但是何意柔接下來講的一句話讓我差一點倒在了地上。
“那你明天可要打贏這場官司。”何意柔掛掉電話,看著我說:“明天不要輸得太慘哦。”
我絕望了,我以爲她已經放過我了。
林楠楠毫無顧忌的拉起何意柔,揚起的手還沒有落下,門口跑進來的人已經把她拉了下來。
“把這兩個人給我趕出去。”何意柔對著保安吼道。
我幾乎是被保安架著扔出了這個大廳,林楠楠推過他們,扶著我離開了這裡。
我抱著林楠大聲的哭了出來,剛纔的委屈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何意柔竟然還是讓程琳安打這場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