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捨不得走啊?”
何意柔從我身後的方向走過來,盯著我手裡的空白支票看的津津有味。
我當然知道讓她這位大小姐感興趣的並不是這張支票帶給我的利益,而是帶給她自己的利益。
她尋味著我臉上的神情,又要揶揄我,被我搶先開口。
“何小姐去了之後沒回來,我自然要坐在這裡等你回來再走了。”
“呵呵,”她的笑聲在外人聽來很是悅耳,在我這裡聽起來只有嘲諷和冷笑。“看來上次跟顧小姐的談話還沒有盡興呢?”
我嘴角一擡,笑容很冷,“那是當然,畢竟我這裡還有很多好消息還沒來及告訴你呢?”
“哦?”何意柔好奇的挑著眉,坐到剛纔白安娜的位置上,眼睛直視著我,帶著一抹厭惡,“我倒想聽聽你嘴巴里能說出來什麼好消息?”
我低頭一笑,隱去眼中的情緒,再次擡起,多了份鎮定和從容,“上了林城頭條新聞的那則車禍事故,想必何小姐肯定不會錯過了吧?”
她嘴角明顯一抽,牙齒用力的咬在一起,“就那種小地方發生的新聞,我沒什麼興趣。”
我繼續盯著她,眼中含著她並不樂見的笑意,“有沒有興趣的,何小姐不妨聽我說一說,如何?”
“你願意說,本小姐還沒這個閒工夫聽呢!”
說著她抓起包包來要走,我立馬趕在她離開之前丟給她了一句爆炸性的話。
“不勞煩何小姐一直記掛著那起車禍的調查結果了,警察已經找到了那兩名意外傷亡的家屬,通過對家屬的盤問,得知那兩名遇害者此次遇害其實是受人指使,因爲就在車禍發生的前幾天,兩方的家屬分別收到了他們寄回家的鉅款,也就是說這次的車禍並非意外,而是人爲,具體是受誰指使,要害的究竟是誰?我相信警察一定很快就能查出來,畢竟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說呢何小姐?”
何意柔臉色一變,盯著我仇視了半天,突然將面前的一杯沒有喝完的咖啡打翻,裡面的液體全都建在了我身上。
“你在我面前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抽出餐巾紙,擦拭著身上的咖啡,鎮定的站起來,回她,“我說什麼意思,何小姐心知肚明。”
“我根本聽不懂你咋說什麼!”
“聽不懂?爲何何小姐會這麼生氣?”
“你!”她氣的擡手指著我,渾身都在發抖,“想誣陷我你也找到證據?無憑無據的,以爲就能用一兩句話激怒我?顧曉,別沒把我拉下水,你自己到落得個落湯雞了1”
我故作一臉無辜的朝她攤著手,“我只是好心跟你講個故事,順便提醒下何小姐,你怎麼反應這麼大呢?”
話音剛落,她突然揚起手,朝我打過來。這一次,我眼疾手快,一把將她的手擋下來。
“上次你打我的那一巴掌可還記得?不過我已經不跟你計較了,因爲上次在一起吃飯,你父親已經幫我還回去了,咱們各不相欠了,如果何小姐這一巴掌再打過來的話,不知道下次幫我還的會是你父親呢還是你母親呀?”
“顧曉!”
何意柔被我氣的渾身哆嗦,緊緊的咬著嘴脣,幾乎都要出血。
“今天就料到這裡吧,希望下次見面咱們還能繼續坐在一起聊得像竟這麼愉快!”
說完,我提前一步從她面前站起來,想象著背後氣的齜牙咧嘴的女人,腳步越走越輕快。
回到家,曾寒還沒有回來,這幾天他公司很忙,告訴我晚飯先吃,不要等他。
他一不在,圓圓連飯也吃不下去了,在我耳邊吵吵著,“媽媽,曾叔叔什麼時候回來?怎麼還不回來?媽媽,我給曾叔叔打電話好不好?”
擔心女兒會打擾到他,我沒有同意,拿起電話,只是簡答的給他發了短信過去,“還回來嗎?”
至於圓圓想他了,暫時沒告訴他。
“嗯,等我。”
收到信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我媽哄著圓圓回屋睡覺去了,我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望著窗戶外面的月亮,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在認識了曾寒之後,越理越亂。
雖然煩心事多,但是卻沒有後悔過能夠認識他。
“林城車禍的那件事,我已經透露給何意柔了,接下來怎麼辦?”
曾寒回來是一個小時之後了,他擔心打擾了我媽還有圓圓休息,示意我去他房間。
幫他解著領帶,我將白天遇到何意柔的事情告訴了他。
“不讓你擅自做主的,你怎麼就是不停?”
他颳著我的鼻頭,神情有些無奈,“我自然會找人將林城的這件事散發到何氏耳朵裡去,你何必多此一舉?”
我撇了撇嘴,“也巧了,白安娜約我見面,她也去了,一想起來她們姐妹的狠毒,我巴不得他們這種惡人快點有惡報纔好。”
“惡人自有天收,我只是不想讓何氏將怒氣牽扯到你身上,所以纔不想讓你去告訴何意柔。”
我衝著他撒嬌的笑了笑,“已經說了,您說怎麼辦纔好?”
曾寒無奈的衝我白著白眼,“那就只好將計就計咯?”
“其實吧,就算這件事不是我開口,她們也會將怒氣撒到我身上。”
“所以,你就趁機過了過嘴癮?”
我捧腹大笑起來,“我像那種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人嗎?”
他回頭看了看我,又看向客廳的試衣鏡,“都說長久炸一起生活會長成夫妻相,我要說真的承認你是那鍾人,那不是也一起詆譭了我自己?”
我翻了個白眼,“趕緊去衝個澡吧!”
“對了,今天圓圓說想我了嗎?”
我心裡一得意,衝著他說道,“沒有啊,說了嗎,我不記得,明天幫你問問媽吧?”
“什麼?”曾寒哀嚎了一聲,得意滿滿的臉上瞬間鬱悶了,“唉,喂不飽的小狼崽啊?”
我掩嘴笑著,沒搭理他,回到臥室裡整理牀鋪了,等曾寒從淋浴間出來的時候,我幫他拿了睡衣,放在了牀沿上,“你們的人打算明天行動嗎?”
曾寒看我一眼,估計是沒想到我還在這件事情上執著著,“放心吧,一直在盯著何氏,一旦他們有下一步的動靜,就是他們暴露馬腳的時候了!”
我點著頭,早在我答應白安娜的見面之前,曾寒已經告訴了我,林城車禍的那件意外,一直查不出是不是受人指使,眼下他打算來一個引蛇出洞,故意讓何家得知了車禍那件事即將水落石出,然後何氏肯定會派人去尋遇害者的家屬,並且給他們一筆封口費。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緊盯著他們,抓到何氏跟遇害的那兩個人的親戚交易的證據,那麼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最近我手頭上的工作不是很忙,大都是處理林城方案的後期,負責材料的預算和最終的決算。喬斯沒再給我安排新的工作,讓米雅對我羨慕不已。
“早知道當初我無論如何都要跟你一起去林城出差了,現在好了,你記下大功一件,我還要繼續埋頭苦戰!”
我安慰著她,“你也會有苦盡甘來的這一天!”
她朝我硬擠出一抹笑來,不過比哭起來還難看,“但願吧。”
中午吃飯,我還是一個人,何靖深自這次出差回來之後,跟我之間冷淡的很多,說的話也比之前少了。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挫折,我想找他聊幾句,詢問下他的問題,我能不能幫上忙。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我不希望我對他朋友般的幫助,被他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忙什麼呢大忙人?”
蘇晴在我臨下班的時候打過來電話,口氣裡聽上去心情也不是太好。
“不管忙什麼都不能跟你這個大功臣比了?”
“嗨,”提起來懷孕,蘇晴就滿肚子的牢騷,“早知道懷個孕這麼麻煩,我就打掉算了,什麼都不能吃,哪都不能去!要她就是限制我的自由,明明我還是個孩子沒玩夠呢!接下來一輩子的時間都是在操勞他的事了、1”
“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態度嚴肅的開到著她,希望她能減少一些消極心態,“生兒育女這是女人的光榮使命,我們應該感到驕傲和自豪,看著自己孕育出的小生命慢慢長大,想想都覺得很神奇啊!”
“可是……”蘇晴的聲音突然放低,好似很怕旁邊的人聽到,“要是呂濤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你說他會不會跟我離婚?”
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你是希望跟他離,還是不希望啊?”
“其實吧,雖然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可是我突然我已經離不開他了。”蘇晴嘆著氣,好似心情複雜,“上週他去外地辦事,連著幾天沒有回來,你都不知道那幾天我是怎麼過來的,總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麼似的!顧曉,我這算是接受他了嗎?”
我會心的笑了笑,“夫妻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長期相處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呢?有的人適合一輩子懷戀,有的人適合一輩子陪伴,我想呂濤那樣的好男人就是上天送到你身邊讓他陪伴你的,你要好好珍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