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發了好幾條短信,幾分鐘過去了,沒有回信也沒有電話給我打過來。我煩惱的抓著頭皮,對她又是擔心又是恨。
“媽媽!”
圓圓跟我媽從外面回來,小臉上紅撲撲一片,熱的汗水隨著發跡往下滴。可兩只眼睛里的亮光證明她在外面玩的很是開心。
“這是去哪兒了?玩得這么瘋?”
“媽媽,外婆帶我去科技館了,我們看了好多好玩的東西,下次我帶你去好不好?”
給我嗎倒了杯水,我拉著圓圓去淋浴間,出了汗不換洗,很容易感冒,“哦,那你告訴媽媽都看了哪些好玩的東西呀?”
“嗯?”她一邊任由我淋洗著小身板,一邊揚著一雙興致昂揚的小腦袋,細細的思考,“好多好多呢,有會說話的毛毛蟲,還有好大一個的樹妖怪,會抓小孩子的那種……”
我想笑又憋住,“哦,長得什么樣子的妖怪呀?”
“好大的一只眼睛……”
“就一只眼睛呀?”給她擦洗完,換上了一件奶白色印小女孩頭像的連衣裙。
“是的呀,就一直眼睛,好大一只,眼珠子也好大,滴溜溜的看著人,好嚇人的,媽媽你去看了,一定會害怕的。”
“是嗎、。”我附和著她,把她從淋浴間里抱出來,放在了沙發上,“完了一天餓了吧?”
她似乎沒感覺到餓意,又或者說玩意未盡,還沉靜在欣喜之中,拉著我講個不停,“媽媽,下次咱們叫上曾叔叔一起去,這樣你就不會害怕了。”
她拍著小胸脯,似在跟我保證。
我抿嘴一笑,“好好,就算沒有你曾叔叔,還有我家小圓圓保護我,媽媽自然不會害怕的。”
我媽也進淋浴間沖洗了澡,問我拿了換洗的衣服遞給她。回來后,客廳里已經沒有了圓圓的身影,這孩子,玩了一天不知道累也不喊餓。
“圓圓?圓圓?”
“媽媽,我在這里,曾叔叔回來了!”
圓圓站在門口,翹著腳尖拉開門把手,這時,曾寒從外面探進頭來,大手在圓圓頭頂摸了摸,圓圓聽話的偎在他身側,揚著小手要曾寒抱,“曾叔叔,媽媽給圓圓洗了澡澡,香噴噴的了,你抱抱圓圓好不好。”
曾寒嘴角瞬間抿出一抹大大的笑來,兩手一伸,將圓圓抱了起來,“叔叔聞一聞,看看圓圓香不香?”
“叔叔,我跟你講,我今天去了科技館,看到了很大的妖怪,還有會說話的毛毛蟲,好多好玩的……”
“是嗎?”曾寒答著他的話,破有耐心,一雙眼睛適時朝我看過來,仿佛是在觀察著我的神色。
“叔叔你想聽嗎?我可以給你講故事哦、。”
“好,那圓圓就跟我講講會說話的毛毛蟲吧?”
曾寒走進來,將圓圓放在他的大腿上,面朝前方,一邊將手里拎著的水果披紗放在茶幾上,拿出來遞給圓圓吃。
圓圓吃著嘟嘟囔囔的,還不忘講著那只會說話的毛毛蟲,沉靜在小孩子新奇的世界里,歡樂而簡單。
“你公司里面的事情處理完了?”
悄聲坐在曾寒身側,我稍微歪了歪身體,小聲的問著他,不想打擾到正專心致志講故事的圓圓。
他朝我點了點頭,旋即嘴角上浮出輕松的笑意來,示意我不必放心上。
“那位小秘書說的白總,是誰啊?”
雖說曾寒公司里的事情,我不該過問,可是聽小秘書口述,這位白總竟然敢去公司跟曾寒作對,不由得讓我好奇。
“什么呀媽媽,毛毛蟲不是白的,是只綠綠的毛毛蟲哦!”
圓圓嘴巴里塞進了一掰蘋果,鼓囊囊的,回過頭來揪著眉頭,不悅的看著打斷她講故事的我。
“哦哦,是綠的綠的,不是白的,媽媽聽錯了。”
曾寒抖著肩膀沒有笑出聲來,見我拿眼睛橫他,他趁著圓圓轉回去臉,伸出一只手來,輕輕的拍在我手背上,用口型回應我,“都解決了。”
我長吁一口氣,緩緩的朝身后的靠背上窩下去,說不出來的感覺,越是聽他說的輕松,我越是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而他瞞著我,是不想讓我替他操心嗎。
回過頭,看見曾寒一邊喂著圓圓吃披薩,一邊回應著圓圓講得那只毛毛蟲,“是嗎,他還會唱歌呢?”
說實話,圓圓是那種很怕生的性格,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她離開我,坐在別人的懷抱里,看都不看我一眼。
晚飯,曾寒跟我們一起吃的,我媽一邊忙活著做菜,一邊眉開眼笑,對于曾寒的到來,好似熟悉的不見外了。
晚飯后,曾寒用眼神示意我跟他出去,有事情跟我說。圓圓卻纏著他不讓他離開,曾寒剛剛哄好了她,往外走,圓圓立馬就要撇著嘴吧哭起來。
“叔叔,叔叔……”
“叔叔不走。”
曾寒立馬三步并作兩步往回走,抱起圓圓,啪嗒親了她一口,才止住小妮子的哭嚎。
“叔叔,我跟你講講那只妖怪吧,是一只樹妖哦,而且只有一只眼睛,媽媽聽了都害怕呢,下次你陪著媽媽一起去看吧,這樣媽媽就不害怕了。”
曾寒笑嘻嘻的回頭看我,又轉回臉去,答應下她,“好,叔叔答應你,下次帶著媽媽一起去看圓圓說的那只只有一只眼睛的妖怪。”
“嗯,你們看了肯定會害怕的,不過他一點都不嚇人的哦。”
我苦笑不得,圓圓越說越帶勁,拉著曾寒不讓他離開半步,就連他撐不住了,去了趟衛生間,圓圓都跟在他屁股后面,守在衛生間門口,哭叫著拍打衛生間的門。
“叔叔,叔叔,我也要進去。”
“叔叔在方便,馬上就出去。”
……
我把圓圓抱去臥室,哄著她睡覺,曾寒坐在另一側,摟著她,聽她繼續講故事,本以為要哄上半天才睡著,沒想到躺下不到五分鐘,就呼呼的睡著了。
“累了。”
我點著頭,躡著步子從臥室里走出來,示意我媽也去休息,不用忙活了,然后跟著曾寒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外面有點冷,去我屋里吧。”
他打開門,示意我先進,打開客廳的燈后,幫我切了水果,放在我面前。
“有事要談嗎?”
我盯著他的面色,看不出絲毫端倪,也不像是有不好的事情。
他挨著我坐在我身側,轉過臉來,只顧著盯著我看,看得我渾身的不自在。
“有什么事,你到是說呀?”
我睨了他一眼,轉開臉,佯裝做吃水果,不過剛吃過飯,肚子里填不下東西了。只是隨意的拿了只叉子,象征性的往嘴巴里續著。
“我媽想見你。”
“咳咳……”
剛咬了口蘋果,差點嗆過去,我轉回臉,正對著他的目光,有點不敢想象,“你媽?”
他神色自然的朝我一本正經的聳著肩,“對啊,你媽我都見過了,也是時候讓你見一見我媽了。”
“不是,我媽這不是……我們只是鄰居的關系呀,怎么就是見家長了?”
“明明就是啊,”他回答的理直氣壯,挑著下巴示意給我,眼角笑意促狹,“不信你親自去問阿姨,對我滿不滿意?”
我翻了個白眼,我媽對你自然是一百個滿意,可這也不代表……
估計是見我左右為難,曾寒摟著我的肩膀,晃了晃我,寬慰起我,“好了,這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你就當陪我去吃個家常便飯,只不過是把我的客戶換成了我媽而已。”
“你媽是長輩,怎么能當成客戶呢?”
曾寒抿起嘴唇來,給了我一個虛偽的假笑,“不能不去啊,我都替你答應她了。”
“你!”
我氣他擅作主張,不想繼續搭理他,從他屋里出去,直奔臥室,發現我媽摟著圓圓已經睡下了。關了客廳的燈,我也回了屋,躺在了床上,細細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輾轉的睡不著了。
第二天,我被一陣手機鈴聲轟炸醒來。
摸到床頭的手機,下意識里滑動到接聽,還想繼續睡下去,被電話里震天的分貝,吵得立馬沒了絲毫睡意。
“顧曉,你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給我發的什么玩意短息?什么叫不把你當朋友,不接你電話了?昨天我手機掉衛生間里,今天剛抽空換了個新的,你說這一晚上不見,就要跟我絕交的節奏了?”
“還有,那個叫蘇晴的,誰啊?幾個意思啊?我為嘛體諒她,她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嗎?我跟她很熟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我整個頭都大了,一度懷疑昨天那個說心里不舒服的人到底是不是林楠楠本人?
“你,你現在在哪?”
我弱弱的問出一句話,擔心再次把這頭沉睡的雄獅喚醒。
“我他喵的還能在哪,我在上班擠地鐵的路上啊!大周一的果然是,起床比轎夫起轎都難!”
噗嗤一聲,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還好意思笑我,你家曾寒替你找了個離家近的好工作,哪里像我可憐巴巴的,還要擠一個半小時的地鐵去上班!上班比孝子上墳的心都沉重啊!”
我腦子一個機靈,反應過來,“什么叫曾寒幫我找了個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