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終於要開始了,偌大的鬥技場外圍坐滿了人,甚至連站的地方都很難找到。這些人千里迢迢趕到此地就是爲了座使選拔賽,或者說,就是爲了在選拔賽決賽上看到少主一眼。決賽好不容易開始了,他們怎麼能不來?
場地雖然有限,不過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在無人組織下,觀衆(zhòng)們竟然自發(fā)搭起三層看臺,這樣就使得原本容納的人數(shù)增加了兩倍,總算勉強夠用了。
幾十萬人湊在一起難免會很吵鬧,整個鬥技場就像炸開了鍋,亂糟糟的一片。
這時大長老厲正佝僂著身子走上了主看臺,主看臺很高,比觀衆(zhòng)自發(fā)建起的三層看臺還要高得多,可以將整個鬥技場盡收眼底。同時,站在主看臺上也是最顯眼的地方,從各種角度都能看到。
厲正走到主看臺正中,假裝咳了兩聲,整個鬥技場瞬間鴉雀無聲。
厲正滿意的一笑,也沒說什麼,而是退到一邊。
鬥技場內(nèi)選手和觀衆(zhòng)都開始緊張激動起來,幾十萬雙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主看臺。連地位崇高的大長老都要退下去,那麼接下來出現(xiàn)的人肯定就是……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一個人慢慢的從主看臺後方走出來。
他們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人一頭飄逸的紫色長髮!沒錯,是紫色的,最純粹的紫色,比起濁氣的紫色還要純粹。然後就是他那一雙紫色的雙眸,似乎帶著神奇的魔力,使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睛。
那人非常年輕,容貌俊美無雙,神態(tài)溫文爾雅,卻又帶著一種史無前例的威嚴,似乎從這個人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不可違抗!他穿著一身潔白的白袍,沒有什麼飾物,但是這樣一件簡單的袍子硬生生被他穿出華貴之氣,偏偏在場這麼多人竟沒有一人覺得彆扭。
他就是天瀾,也是現(xiàn)在濁神的少主,繼承百萬年前荒古天帝的地位,濁神共主!
時間經(jīng)過了五十年,但是他的容貌絲毫沒有改變,還是保持在十八歲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髮色眸色從原本的黑色變成了紫色,一開始還只是深紫色,後來紫色越來越濃,黑色越來越淺,就變成了如今的凝紫色。他的雙眸,宛如紫水晶一眼清澈亮麗,只是自然而然一眼望去就有種勾魂攝魄的威力。
之所以會有這種變化,還是源於他修煉的功法。他所修煉的是百萬年前荒古天帝所修煉的秘法,也是爲他量身打造的一種修煉方法,被他命名爲“荒古濁功”。一旦開始修煉荒古濁功,身上氣血便會受到濁功影響質(zhì)變,外表也會有一定變化,不管原本髮色眸色是什麼,都會變成紫色,也就是他如今的樣子。
他走到主看臺上,視線很自然的掃過全場,而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也在不知不覺間籠罩了整個鬥技場,使得場內(nèi)場外的濁氣漸漸沸騰起來!
他的極濁之體本就可以吸引濁氣,刻意氣息外放之下,他甚至可以成爲整個下天界的濁氣中心!
不用他說一個字,在場的所有觀衆(zhòng)猛地發(fā)出強烈的歡呼聲!歡呼聲之大幾乎要將看臺都震垮!
那就是他們的少主!果真是不同凡響!僅僅在遠處觀望少主一眼就覺得體內(nèi)的濁氣瞬間凝實了許多,實力增強了不少,一些修爲弱的更是立刻突破了!就是那些修爲比較強的也是眼中異彩連連,因爲這種濁氣沸騰的感覺實在太棒了,如果能在這種環(huán)境中修煉一年,相當於在別處修煉一百年啊!
隨著濁氣的沸騰,全場的氣氛也一下子沸騰了!那些主持的人一個字都沒有說,全場的氣氛就達到了頂峰,歡呼聲連綿不絕,天瀾甚至覺得,如果不去阻止他們的話,他們能這樣歡呼三天三夜。
場中八個參賽者神情各異,一想到未來他們將常伴在少主身邊就開始莫名的激動起來,連馬上要開始的比賽都險些忘光。
他們之中,毓秀、黎旭和厲仇兒跟天瀾是最熟的,在天瀾到這裡的第一天就見過了他們,這五十年間除了閉關修煉之外,他們天天都能見面,感情最爲深厚,已經(jīng)不是那種單純的因爲信仰而崇拜的上下級關係。
毓秀和黎旭看到少主,除了激動之外還不禁想到:少主又變強了。只是短短幾日不見,他們再度感覺到了少主的變化,這種變化也只有日日住在一起的他們能感受到。
而厲仇兒顯然想的更多,在看臺上接受萬衆(zhòng)歡呼的人不只是她的少主,更是她心儀的男子!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迷戀,爲了少主,她做什麼都願意。
除了他們?nèi)齻€之外,還有一個最爲特別的人,他就站在八個人的最邊上,身材比別人都要矮小一點,比起最高的黎旭更是小了一頭,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可是誰要是因爲他的外表小而輕視他那就要吃大虧了,因爲這個人就是濁神中的第一天才——永護!
五十年過去了,當初兩三歲的小永護也長大了,要比真實年齡,永護絕對是最小的,但是要比實力,他絕不會是最弱的。而且要比修爲進步速度的話,他達到了一種比妖孽還妖孽的層次,甚至超越天瀾。
對於天瀾而言,實力不等於武力。他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未來的他不止是一個戰(zhàn)將,更是一名統(tǒng)帥。所以他既需要提高實力,也需要補充知識,二者缺一不可,精力定然有所分散。
而永護就沒有必要擔心那麼多了,他唯一的目標就是變強,強到足以保護少主。這種單一而堅定的意志成爲了他強大起來的第一動力,再加上他的天賦異稟,有長老們的教導和下天界最好的資源,進步速度不快才奇怪呢!
天瀾環(huán)顧四周之後,目光集中在場內(nèi)的八個人身上。按理說,這八個人才是今天的主角,他這個少主只是過場的看客,不過看現(xiàn)在的樣子,貌似風頭都被他搶盡了。
在他往下望時,目光不禁在永護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當年他義無反顧救下這個孩子時,從沒有想過能這樣安靜的守護他長大。
永護如同他帶大的,一直以來就非常黏他,比一般孩子對於父母還要黏,他自然也對這個孩子懷以特殊的感情。
有時候他不禁在想,他之所以能在下天界呆這麼久,就是因爲捨不得這孩子吧?
他微微一笑,目光移開,然後運氣吐聲道:“各位,”
他一開口,整個鬥技場的歡呼聲很快平息下來,但是衆(zhòng)人眼中的激動之色不減。
天瀾很平靜的說道:“我就是大家的少主——荒古。”
聽到少主這兩個字,觀衆(zhòng)再度發(fā)出熱烈的歡呼聲!知道這是少主,和聽到少主自己親口承認,是兩碼事!這些下天界的人們被壓抑得太久,天瀾的每一個字,都是他們的希望。
天瀾在下天界沒有再用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要給衆(zhòng)人以希望,最好的方式就是以荒古的名義出現(xiàn)。名姓只是稱呼的符號,對於這個天瀾並不在意,只要他知道自己是天瀾就好。況且他第一世本就是荒古,用回這個名號也沒有什麼不妥。
在下天界中所有人都叫他“少主”,唯一知道他是“天瀾”的人就是秋卓飛。不過秋卓飛早在四十年前就回到了上天界去了,繼續(xù)從事他臥底的老本行,爭取能多救到幾名同胞。
人們的歡呼聲太過熱烈,天瀾有些無奈,只好簡單明瞭的說道:“今日是四大座使選拔的決賽,我們的主角是在場的八個英豪。今日比賽,無論勝負,你們都是下天界的棟樑之材!”
就這麼短短的兩句話,天瀾就因爲太過狂熱的觀衆(zhòng)而不得不被打斷了兩三次。這還是他第一次體會到如此熱烈的反響,熱烈得幾乎無法說話。他稍一停頓歡呼聲就起來,而且經(jīng)久不息。好不容易說完,他如釋重負,坐到主看臺的首位,然後將其他事務拋給了大長老厲正。
厲正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主持選拔賽了,自然輕車熟路,很快決賽就開始了。四位長老一人負責一個賽場,比賽同時進行。
四個長老都從主看臺上下去了,天瀾坐在主座上,而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懷抱長劍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恭敬的站在天瀾身後,似乎是他的護衛(wèi),只是那抱劍的姿勢又有些像是劍侍。這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賽場上,沒有人注意他。如果有人走上主看臺,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個懷抱長劍的年輕人的恐怖之處。
乍一看去,這年輕人只是身穿黑衣,冷冰冰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fā)。但是細一感知,就能發(fā)現(xiàn)他身上帶著凜然劍意,劍氣似乎要破體而出,整個人就像一把利劍劃破天際。這樣的護衛(wèi),身手比起場上的八個選手相差無幾。
剛纔在天瀾說話的時候這個人還不在場,可是四位長老一離開,這個人立刻就出現(xiàn)了,護衛(wèi)在天瀾身後,劍意無聲無息的佈置在四周,任何人想要跨越劍意靠近天瀾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