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歐夜珩儀態(tài)端莊的坐在大堂上慢條斯理的吃著清淡早點,魅惑儀態(tài)萬千的從旋轉(zhuǎn)樓梯下來,惹得大堂眾多這幾日慕名而來的男男女女哈喇子流了一地,卻還不滿足的向人群中拋去一個媚眼,引得到處都是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早呀,珩!今日你越發(fā)的明艷光彩呢!”
??魅惑媚笑著走到顧自吃著早點的人兒面前打著招呼,一股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就要靠上那清俊的肩膀,歐夜珩卻依舊目不斜視的吃著早餐,只冷冷的說道:“要騷浪就躲房了騷浪去,莫在此擾了我的食欲。”
??話說得不留情面,魅惑卻毫不在意的一笑,在他對面坐下,伸手就拿了歐夜珩只喝了一小口的玉米粥到自己面前,緩慢的喝了起來。
??歐夜珩皺眉看著對面吃的歡的人,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道:“你慢慢吃,我去送些早點給她。”
??說完,不等魅惑出聲,端了桌上的一疊桂花糕和一碗清淡小粥就走。那出塵的步姿,勾著一大堂人的目光。魅惑看著那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嘴角勾笑,顯得極是愉悅,吃粥的速度也加快了些。
??如果他沒猜錯,以那人的本事,今日應(yīng)該會趕到了。沒趕到也沒關(guān)系,就等上幾天好了。不過現(xiàn)在他要趕緊吃了早點,上去給盯著,可不能便宜了那個女人。
??“扣扣!扣扣!”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施兒還來不及應(yīng)門,歐夜珩清越的聲音便透過厚重的木板門縫,清晰的傳來。
??“姑娘起了嗎?在下給姑娘帶了些早點過來。”
??“來了,請稍等!”施兒邊應(yīng)著,便整理著衣裙,在梳妝臺前細(xì)細(xì)的抹上胭脂,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髻,便開了門將歐夜珩讓了進(jìn)來。
??“有勞公子特意為施兒送過來。公子請坐。”
??歐夜珩將早點放在圓桌上,就要告辭離去,施兒卻伸手為他倒了杯溫茶,放置在他手邊,讓他想離去也不得。此時他倒也不再客氣,一撩雪白衣袍,就在施兒對面坐下,端起那被溫溫的茶,置于鼻端輕輕一嗅,卻也知是最新得的雨前龍井。
??在江南這一帶,種植著極大面積的上好茶葉,這次來到江南,除了品嘗御京沒有的精致點心外,便是這各種新采的茶。
??輕哂一口,入口間齒貝清香,帶著淡淡的苦澀與清涼,最終直滑入喉中。
??施兒見歐夜珩慢條斯理的喝著茶,臉上忽的一陣紅熱。歐夜珩今日穿了件單薄的潔白絲滑綢衣,與往日寬松的樣式不同,緊貼著他瘦消的精簡身軀,衣領(lǐng)微低,露出那小巧的喉結(jié),隨著他吞咽清茶的動作,微微滾動著。本是優(yōu)雅清越的動作,看在施兒眼中,卻帶著極致的誘惑。
??想著今日凌晨魅惑的吩咐,施兒微低了頭,臉頰更加紅熱,額際還微微帶出了些香汗。
??對面的歐夜珩卻沒有發(fā)現(xiàn)施兒的異常,安靜的品著茶,房中靜謐得帶著些詭異氣息在浮動。只余了歐夜珩偶爾已杯蓋輕輕滑過杯子邊緣的碰撞聲。
??直到杯中只余些殘汁茶葉,歐夜珩才欲要將杯子放下告辭。
??“公子再來一杯?”施兒在歐夜珩放下手中的杯盞之前,快速的提起茶壺,想為對面的人將那杯盞添滿。
??“姑娘還是趁熱將早點吃了吧,在下就不打擾了。”推辭著,歐夜珩放下杯子,起身就要告辭,卻在起身時一陣頭暈,堪堪的伸手撐在桌沿,才免了直接栽倒在地上。一手撫額,輕輕的搖晃著頭,卻更加暈眩得厲害。
??施兒見此,關(guān)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雙潔白纖細(xì)的柔荑就扶了上來。
??“公子怎么了?是不舒服嗎?那施兒扶您到床上休息一下。”施兒說著,已經(jīng)半攙扶半架著歐夜珩往房中唯一的一張床而去。
??歐夜珩甩頭想要拒絕,卻突然間眼前發(fā)黑,如目盲之人般不能視物,頭重腳輕,不多時已經(jīng)靠在了柔軟的香枕之上,無力感躥遍全身。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熟悉而陌生,不似之前的帶著點點的心安,此時卻是焦急得額際汗滴滾落。
??急喘著氣,想要出聲卻發(fā)現(xiàn)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嘶啞,如那夜茅寮中的激情過后的聲音。他腦雖混沌得厲害,但多多少少已經(jīng)猜到。沒想到一個平日潔身自愛的女子,此時卻比紅塵中的女子還要瘋狂。
??“這是……為何?”歐夜珩拉扯著嘶啞的聲音,艱難的道。
??施兒潔白的小手哆嗦了下,最終還是緩緩的將腰間的裙帶解開,爬上小小的雕花木床,微伏在歐夜珩的身上,哆嗦的小手,慢慢的為他解著衣袍。
??“公子,施兒喜歡公子,早已在心里將施兒給了公子,只是……”眼神微微黯淡,如一潭清澈見底的溪水,漸漸變得幽深難測。“可是公子你不要施兒,所以施兒只能想此法了……”說罷,冰涼顫抖的柔軟覆上歐夜珩那比女子還要紅潤精致的唇,慢慢的允吸著,卻沒有深入。
??“施……”
??“砰!!!”
??“歐……夜……珩……”一聲咬牙切齒的怒喝聲從門口傳來,還未等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反應(yīng)過來,竹寒弦已經(jīng)如一陣風(fēng)般,將那嬌弱的美人掀翻在地。
??施兒正意亂情迷著,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愣,側(cè)倒在地,衣裳半褪,露出粉色繡荷花蓮葉的小巧肚兜,白皙如玉的肌膚,雙眸中還染著濃濃的春、情蕩漾,撩人的姿態(tài),若看在平日那些酒肚直穿腸過的庸俗男子眼中,會叫人氣血沸騰,獸、性大發(fā)。
??真可惜,房中僅有的兩個男子,卻都不是那些個庸俗子弟。一個衣衫半褪的風(fēng)情男子費力側(cè)靠在床柱旁直緩著紊亂的氣息,一個一縷青煙似的衣衫無風(fēng)自動,不似那床上男子淡漠的眼神,那青衫男子雙肩抖動,眼眸中透著火焰燃燒的通紅。
??“公子……”施兒見兩人靜默相對許久,嚶嚀一聲輕輕嬌喚道。
??“該死!”竹寒弦本無處可發(fā)的氣怒頓時如尋到發(fā)泄口般,一腳踢出,施兒已被一陣強(qiáng)風(fēng)帶起,直直的撞在了房中擺設(shè)的桌椅上,卻去勢不緩,直到背脊撞上了堅固冰冷的墻壁。落下時,額際重重的撞在突出來的墻梁,血腥頓時彌漫在這窄小的房中。
??竹寒弦氣紅了雙眼,曾經(jīng)墨黑幽深的眼眸處,泛著吞噬一切的滔天怒火。施兒全身疼痛難忍,痛苦的呻吟剛逸出口,竹寒弦已經(jīng)接近,抬腳又是狠狠的一踹,,施兒如斷翼之蝶,飄飄蕩蕩的摔在歐夜珩不遠(yuǎn)處。
??“嘔……”一口鮮血噴灑在歐夜珩微微垂落在床榻處的白袍,歐夜珩臉皺眉的力氣都沒有,依舊面無表情的坐著。
??“公子……嘔……”再次吐出一大口艷紅,施兒神情哀傷痛苦的看向歐夜珩,眼中是滿滿逸著的不舍。
??在竹寒弦走近,想要繼續(xù)泄憤時,歐夜珩淡淡的聲音終于響起,緩緩的,清清的,如一片擦著湖面飄過的白羽。
??“弦,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