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妮這個死女人,還好意思叫我,平時都叫我小菲,小菲的,今天竟然叫我龍哥,一定是做完壞事,心虛了吧。
在對面坐下,樑嘉豪就站在我身後,那陳雅嘉低著頭,默不作聲。
“你朋友?”我一邊問,一邊自顧自的倒茶喝。
江燕妮說,是啊是啊,怎麼是你來了,傲哥呢?
“他沒空,叫我來招呼一下。”
我擺起了大姐大的款,一腳踩在陳雅嘉凳子底下的橫樑下,她嚇了一跳,終於擡起了頭。
白白淨(jìng)淨(jìng)的,眼睛很大很漂亮,還化了淡妝,穿了短裙配秋褲,毛呢大衣,看起來還挺,清秀?
李傲這樣的男人,就專門惹來這種看起來我見猶憐,小鳥依人的女人,李雪瑤是,她也是,讓人想動手揍都不行。
打不得,罵不得,我只能沉默。
把玩著無名指上的結(jié)婚戒指,她瞟了一眼,立刻就低頭喝著飲料,沒有再看第二眼。
一時間,三個女人都陷入了沉默,連平時最多話的江燕妮也故意在座位跟自助飲料區(qū)走來走去,掩飾著自己的心虛。
半響之後,她終於說話了,“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額......她想說什麼?擡頭,看著她,擰起眉毛。
她低聲說:“我昨天第一次看到他,就讓我有觸電的感覺,我從來沒有試過看到一個男人,會掌心冒汗,渾身不自在的。只有他,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我,好無語。
不是我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玩意,而是,也要看對方是誰吧,難道對方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她也要鍾情與人麼?
“我知道他有老婆,可是我不介意啊。”她繼續(xù)說著,“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夠了。”
“在一起,代表什麼?”我抽動著嘴角。
她說,在一起,就是跟對方一直彼此以戀愛的方式,偶爾相處,不需要朝夕相對......
啪!
我把手裡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她的表情立馬僵住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豎起右手,岔開五指,在她的眼皮底下展示著我的結(jié)婚戒指,宣示著我的主權(quán),李傲手上戴著的,跟我的一模一樣,她不可能沒看到。
果然,她笑了笑,很淡定,“我知道,你是他老婆,菲姐,大家都叫你龍哥,燕妮都跟我說了,她說你們從重逢到結(jié)婚差不多一年,還沒有小孩......”
又是這個問題!
我暗暗的攥緊了拳頭,瞪了一眼旁邊的江燕妮,她連忙低下了頭,飛快的用吸管攪動面前的飲料。
真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心虛得這麼明顯!
江燕妮,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好閨蜜!
一個李雪瑤說我生不出小孩沒資格留在李傲身邊就算了,她也這樣說,叫老孃怎麼淡定!
握著拳頭剛要發(fā)火,樑嘉豪卻按住了我的肩膀,我的火苗都竄到頭頂上,就差沒有爆出來。他用力的壓住我的肩膀,按了按,兩個手指輕輕的敲打了幾下。淡定!
李傲說過,如果敵人比你強大,你就要比敵人狡猾,以柔克剛;如果敵人比你狡猾,你就要比敵人淡定,應(yīng)付自如;如果敵人比你淡定,你就要懂得戳他要害,一擊即中。
我一直質(zhì)疑這個說法,不過,今天總算領(lǐng)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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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雅嘉很淡定,光是那份從容,就從氣場上壓過我,我比她強大,卻被吃的死死的,完全是因爲(wèi)我不夠淡定,不夠心平氣和。
深深吸了口氣,我呵呵的笑了幾聲,拿著茶杯遞給身後的樑嘉豪,他鬆開手,拿著杯子去取飲料,陳雅嘉立刻就現(xiàn)出了些微的恐慌,捏著杯子的手也輕輕的顫了一下。
我翻出手機,在頻幕上戳戳戳,選了李傲的電話,然後,開了免提,放在桌面上。
“老婆,搞定沒?”他在電話那頭懶懶的問,嘈雜的麻將聲聲聲入耳。
我看著陳雅嘉緩緩的說:“老公,我搞不定她呀,她人太好了,我不忍心下手揍她,不如你收了她吧,反正你身邊已經(jīng)那麼多女人,也不差她一個,也好多一個人侍候侍候我。”
陳雅嘉露出了訝異的表情,我對著她,咧嘴一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我還以爲(wèi)李傲掛斷了通話,剛要喂兩聲,驀然間......
“龍曉菲!你不給老子搞定,老子今晚就滅了你!”
嘟嘟嘟,斷線了,他炸毛了!
旁邊的小弟一陣大笑。
“龍哥,傲哥說滅了你,是在牀上麼?”
“你傻13啊,不一定在牀上,可以在廁所,在地板,客廳......”
“對對對,還可以在露臺,露天的感覺......”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誇張,我微微扭頭,眼睛半瞇,吼道:“都給我閉嘴,他媽的就知道起鬨。”
衆(zhòng)人立刻掩住嘴巴低頭,臉蛋憋成豬肝色。
草,還好意思笑,就知道搗亂!
不過,這麼一起鬨,某人也開始不淡定了,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這樣說話,她大概也是第一次聽到,整張臉都是紅的,可是我是不介意呀,這樣的情形都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次,早已習(xí)以爲(wèi)常,可是她不同啊,她可是坐辦公室的,還是助理?
“你聽到了吧。”我把手機屏幕按熄滅,再次把玩著杯子。
她微微的深呼吸了幾次,才擡頭,臉上的紅霞已經(jīng)隱去,開口說:“我不介意跟你一起侍候傲哥的,燕妮也是。”
燕妮也是?什麼意思?
原本還低著頭攪動飲料的江燕妮,立刻擡起頭,飛快的白了陳雅嘉一眼,然後笑著對我說:“別聽她瞎說,怎麼可能?”
“怎麼沒可能?”陳雅嘉立刻就反駁,“你喜歡傲哥很久了,還說今生非他不嫁,你是不是說過這句話?”
“我......”
“你還說,就算他結(jié)了婚,你還是初衷不變,今生只愛他一人!”
呵呵!
原來,這兩個女人之所以能走到一塊,完全都是因爲(wèi)喜歡同一個男人,江燕妮早就喜歡李傲,這件事我老久就知道了,陳雅嘉昨晚才第一次見他,立刻就一見鍾情,還真是,無語至極。
我敲著桌面,不悅的說:“對不起,你們倆談?wù)摰暮孟袷俏依瞎矚g他問過我了嗎?他鳥你們麼?真是不知廉恥。”
再說下去也是白說,我也懶得在這兩個花癡身上浪費時間,站起,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少廢話,想喜歡他,先贏了我再說!”
“怎麼贏?”兩女立刻眼睛冒光。
我轉(zhuǎn)動著手裡的結(jié)婚戒指,緩緩的說:“今晚來我的酒吧,任喝,誰先倒下誰滾蛋,不準(zhǔn)吃藥,不準(zhǔn)上廁所,不準(zhǔn)吐,不準(zhǔn)請槍,違反任何一條,滾!”
江燕妮立刻就得意了,“龍哥,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我可是外號千杯不醉的......”
“喝過才知道,別得意的太早。”我冷冷的打斷他的話。
其實,我完全可以用武力去解決這件事,就像李傲說的,如果對方不懂其中的道理,就打到對方懂位置,可是老孃是斯文人啊,打架的不適合我......
某位客官在噴了......
丟下狠話,率領(lǐng)一衆(zhòng)小弟,挺直腰板離開,我的背後,一片灰暗。
送我回家的時候,樑嘉豪看了我一次又一次,欲言又止。
我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有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他呵的笑了一聲,“龍哥,你能喝多少?”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縮在車門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車子,覺得很無奈。
本以爲(wèi)李雪瑤死了之後,我也跟李傲結(jié)婚了,我的生活就會一路平靜,幸福快樂,沒想到,我卻忽略了他的身份和地位,即使是有老婆的人,還是能惹來一大堆蝴蝶,就算我把這兩個解決掉,又怎樣?難保以後不會有第三個,第四個......
可是,我除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外,我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難道,叫他不要當(dāng)老大,跟我退隱江湖,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麼?
車子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了下來,樑嘉豪跳下了車,走進藥店,不一會,拿著一個白色的袋子上來,裡面裝著不知道是什麼的藥材。
“幹嘛?你賴嘢了?”我鄙視了他一眼。
賴嘢——就是著了道的意思,通常都比喻得了某種暗病的意思。
他把袋子扔了過來,“給你的,葛根泡開水,喝酒之前喝兩口,不容易醉。”
我立刻把袋子扔了回去,“我不要,說了不準(zhǔn)吃藥了。”
“喝茶而已,又不是吃藥。”
“說了不要就不要,哪來那麼多廢話?”我直接就把袋子扔出了窗外。
他挑了挑眉毛,對著我豎起了大拇指,勾起了脣角,踩下油門。
就算不是大丈夫,也要一言九鼎,說過不用旁門左道就不用,不然,贏了也不光彩。
下車時,樑嘉豪問我,晚上要不要去酒吧幫忙。
我想了想,點點頭,去幫忙看著也好,要是那兩個女人發(fā)起酒瘋來,亂砸東西的話,我可搞不定,我最怕喝醉酒的人了。
進了大門,瞄了一眼車庫,發(fā)現(xiàn)李傲的車子竟然在裡面,剛要上樓,忽然從車庫裡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尼瑪,嚇?biāo)牢伊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