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翰文苦笑著,伸手拿過沐青悠手中的pad,然后在上面劃著。
沐青悠愣了下,目光朝pad探去。
過了一會兒,司翰文將pad舉起來,沐青悠看到屏幕上寫著那句,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Pad上寫著:“夏宇也很幸運,有你愛著。”
沐青悠低著頭,她沒想到司翰文會跟她說出這個。
司翰文放下pad,雖然沐青悠嘴上沒有承認,但她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他猜得沒錯,在沐青悠的心里,最愛的人是夏宇。
“青悠,你的心里話跟夏宇說過嗎?”
“……”
“既然你愛他,而他也是愛著你的,相愛的兩個人,為什么還要因為曾經(jīng)的事而影響你們現(xiàn)在呢?”
沐青悠倏地抬起頭,眼神中有些震驚。
司翰文讀出她的意思,微笑道:“你和明陽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相信你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可是你并沒有和夏宇說清楚,你這樣很容易讓他誤會。”
沐青悠拿過pad,寫道:“我跟他說過,可是他不相信。他說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你跟他說過你心里愛的人不是夏明陽,而是他嗎?”
沐青悠搖了搖頭。
“哎,其實我今天和夏宇也談過了,我看得出來,他的心里還是愛你的,即便他嘴上說恨你,讓你痛苦一輩子,可是沒有愛,哪里還會有恨呢。你們現(xiàn)在能在一起,應(yīng)該學會珍惜。有些人很羨慕你們,知道嗎?”
“你覺得我們還會在一起嗎?”
司翰文笑了笑,“當然會,只要你把自己心里真實的話告訴給夏宇,他一定會相信你的。”
“真的嗎?”
“難道你不相信我嗎?再說了,我可是他的學長呢,如果他要是不相信的話,我會用拳頭讓他相信的。”說著司翰文舉起了拳頭。
沐青悠見狀,驚得在pad上寫道:“千萬別動手。”
司翰文輕笑一聲,打趣道:“你是擔心夏宇還是擔心我呀?”
“……”
沐青悠害羞地低下頭,雙手抱緊懷里的pad。
“好了,不開玩笑了。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夏宇那邊我會去和他說,你不要擔心。”
“你不會有事吧?”沐青悠擔憂地看著他。
司翰文摸了摸她的頭頂,溫柔道:“放心好了,他不敢把我怎樣的,再說他心里也在擔心你的傷勢,說不定還會感激我及時送你來醫(yī)院呢。”
“謝謝你。”
“說什么謝謝,別忘了,我們可是好朋友呢。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司翰文離開病房后,沐青悠看著周圍冰冷的擺設(shè),鼻腔里又充斥著難聞的消毒藥水味。
她不由得苦笑,自從自己和夏宇認識之后,她好像就成了醫(yī)院的常客,三天兩頭地總往這兒跑。
想到司翰文剛才的話,她的眉心深深地皺起。
夏宇真的還愛著她嗎?
如果真的像司翰文說的那樣,她將自己心底的話告訴給夏宇,他真的會相信她嗎?
沐青悠深深嘆了口氣,翻了個身,臉沖著窗戶,目光看著窗外的天。
司翰文剛出醫(yī)院大門,口袋里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不用看顯示直接接起來:“夏總裁,有何指示呀?”
“司翰文,你把沐青悠帶到哪里去了!”
夏宇的震怒是他預料到的。
“夏總息怒,你放心,我沒有拐帶她,只不過是送她來醫(yī)院了。”
“醫(yī)院?她怎么了?”夏宇脫口而出,說完之后便意識到自己的緊張,連忙咳嗽幾聲以便掩飾。
司翰文輕笑著道:“別裝了,擔心人家就直說嘛,她也是你的妻子,有什么可掩飾的。”
夏宇眸光一暗,冷聲道:“司翰文,你說不說,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出現(xiàn)在非洲。”
“……”
“夏宇,你這么威脅你未來的姐夫,真的好嗎?”
“嗬,司翰文,我看你是喝多了吧,大白天的就做夢。你如果再這樣的話,我保證你永遠不會成為我的姐夫。”
“……”
“好好好,我說,我說總行了吧。”
“快說!”
“青悠進醫(yī)院還不是因為你嗎?”
“因為我?”夏宇疑惑地皺眉,“你什么意思?”
“夏總裁,你不會忘了自己對她做了什么吧,幸好我及時把她送到醫(yī)院,醫(yī)生說了,如果再晚一天,青悠就可能永遠失聲。”
“青悠?司翰文,你什么時候和沐青悠這么親近了。”
“……”
司翰文頓時愣住,而后大聲道:“夏宇,現(xiàn)在說正事兒呢,你能別像個小女人似的這么敏感嗎?”
“……”
夏宇頓了頓,而后正聲問道:“那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在醫(yī)院休養(yǎng)著呢,醫(yī)生說至少半個月不能說話,否則下巴會錯位。”
“在哪家醫(yī)院?”
“米爾醫(yī)院。”
“哦。”夏宇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對了夏宇,有件事我想你知道后一定會很高興的。”
“什么事,說。”
“嘿,你這個冷冰塊的語氣能稍微柔和點兒嗎?”
夏宇冷笑一聲,“你都說我是‘冷冰塊’了,你見過哪個冰塊熱過的。少廢話,什么事快說。”
司翰文被他噎得無語,“我想這件事由當事人親口告訴你比較好。”
“什么當事人,司翰文,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喜歡賣關(guān)子了。”
“我沒有賣關(guān)子啊,我只不過是幫你問出了你心里一直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夏宇一怔,隨即皺眉道:“你問她了?那,她的答案是什么?”
他自己問完這一句后,明顯感到自己的心開始緊張地亂跳。
“夏宇,你確定要讓我告訴你答案嗎?難道你不想親耳聽到她的回答嗎?”
“我……”夏宇頓了頓,“還是你告訴我吧。”
“算了,你還是親自去醫(yī)院問青悠吧,不過我可以透露一點給你,結(jié)果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說完司翰文掛了電話。
夏宇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眉頭皺了皺。
不會讓他失望……
難道沐青悠心里愛的人是自己嗎?
這樣的想法讓夏宇的心瞬間豁然開朗,現(xiàn)在,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
他收起電話,隨即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書房。
下了樓,剛準備出門時,阿容突然叫住了他。
夏宇回頭,“怎么了,阿容?”
“少爺,樂小姐醒了,請您上去。”
夏宇皺了皺眉,冷聲道:“我現(xiàn)在有事要出門,你告訴樂小姐,晚上回來我會去看她的。”
“……”
阿容站在原地,眼看著夏宇離開。
她上樓來到樂佩佩的房間,剛進去,便看到樂佩佩拄著拐杖站在窗邊。
“樂小姐,你怎么下床了?”
“少爺走了?”樂佩佩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中有些失落。
“是,少爺說有急事要辦,等他晚上回來會來看您的。”
樂佩佩苦笑著扯唇,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院里那個步履匆匆的男人。
他真的有急事嗎?
哪怕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嗎?
賓利車駛出了公寓,樂佩佩緩緩地轉(zhuǎn)過身,拄著拐杖走到床邊坐下。
“沐青悠呢?”
“沐小姐被司律師接走了。”
“什么?司翰文來過了?”
“是,司律師來的時候,正好少爺在教訓沐小姐。”
樂佩佩美眸一瞇,咬唇道:“司律師說什么了嗎?”
“……”
她看著阿容欲言又止的樣子,寒聲道:“有話直說。”
阿容頷首,然后將事情的經(jīng)過大致講了一遍。
樂佩佩聽后,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這么說來,司翰文很護著沐青悠?”
“是的。院里打掃的傭人說看著司律師拉著沐小姐的手離開的,很是親密的樣子。”
“這件事少爺知道嗎?”
阿容搖了搖頭,道:“不清楚,可能知道吧。”
樂佩佩眸光一冷,怪不得夏宇這么匆忙地離開,她猜想應(yīng)該是司翰文給夏宇打了電話,所以夏宇才會這么著急的出門。
雖然不知道司翰文和他說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一定和沐青悠有關(guān)。
“阿容,有件事我要你幫忙。”
“樂小姐請說,阿容這條命是樂小姐救下的,阿容愿意為樂小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樂佩佩淡淡地翹起唇角,“沒那么嚴重,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演一出戲。”
“什么戲?”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樂佩佩美眸露出一抹陰險的光。
夏宇開車趕到米爾醫(yī)院,下車后,快步跑道前臺,問到了沐青悠的病房后,即可乘電梯來到她的病房。
當沐青悠看到夏宇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時,她的眼中寫滿了震驚。
夏宇喘著氣,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的人。
下一秒,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一把抓起她的手。
沐青悠怔怔地看著他,從他的眼中,她沒有看到像之前那樣的憤怒和不屑。
“沐青悠,我有話要問你,你必須誠實的回答我。”
“……”
“沐青悠,你……”
夏宇突然頓住,那句話竟然卡在他的喉嚨,問不出來了。
沐青悠看著他眉頭緊皺的模樣,心中大概猜出他想問的問題,估計司翰文從她這離開后,緊接著就給夏宇打了電話,不然他不會這么快就出現(xiàn)在這里。
“沐青悠,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