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釋刑天的後代在你們那裡?”百里風清問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我。這個還真的是不再計劃之內(nèi)的了,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你們之前也沒人說過要找那個傻子啊!”納威說道,“怎麼,你們不相信我?”
“你先具體說說怎麼回事吧。”祥哥說道。
“這個事情,還要去年七八月份的時候說起。當時你們這羣人跑到我們長白山去了,尤其那個千面青衣晏暮雨,也就是你們說的艾曉,更是跑到我們的大本營去了。”納威說道,“後來那個韓三九……後來艾曉從我們手中脫逃,然後阿爾哈圖舅舅去抓她,正好碰到了她和吉野在一起,然後釋刑天也出現(xiàn)了……這點吉野你應該還記得吧?”
“呵呵,你們做的好事,我怎麼會忘!”我冷冷地說道。
“當時釋刑天想要幾本我們傳承的古籍,三番五次上門搗亂。其實以阿爾哈圖舅舅的修爲,並不是很懼怕釋刑天。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釋刑天總是拿我和魅晴這些晚輩做要挾。阿爾哈圖舅舅對釋刑天是打也打不得,趕也趕不走。最終決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去尋釋刑天的軟肋,沒想到還就真的找到了一個他的後人。我們派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龍城一座小寺廟裡,終於找到了釋刑天唯一的後代。不過據(jù)手下彙報,那普通的小寺廟裡有個老和尚,修爲深不可測,不在阿爾哈圖舅舅之下,甚至可以和釋刑天一戰(zhàn)。而且那老和尚寸步不離開那傻子身邊,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老和尚離開寺廟了,許久都沒有回來,我們趁機就把那傻子帶走了。最後才知道,那老和尚是‘心佛’普成大師,後來釋刑天也已經(jīng)死了。我們留著那傻子其實也沒什麼大用了,就一直把他關在我們那了。”
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都清楚納威說的是事實了。而且我們比他更清楚其中的關係,普成大師是釋刑天的師兄,所以很有可能替釋刑天帶著孩子。而普成大師離開寺廟,其實是爲了救我,最終也因此而死。釋刑天也被普成大師的法術弄得不得不同歸於盡,所以僞滿纔有機會把釋刑天的後人帶走……不對啊,釋刑天的後人,是個傻子?
“哎,納威,你等會兒。釋刑天的後人是個傻子?”我想到這裡,順嘴就問了出來。
“是啊,24k純傻,剛開始我們還以爲他是裝的,要麼是大智若愚啥的。後來發(fā)現(xiàn)純屬想多了,每天就傻呵呵的沒完沒了的笑,我們抽他,他也不記仇……”納威說道。
“阿爾哈圖有多厲害?就算是有你幫忙,到時候阿爾哈圖發(fā)飆,又有啥意義?”祥哥說道,“他是你舅舅,你肯定不像讓我們傷害他。而你心裡十分清楚,到了他那樣的境界,想要只是制服他而不傷害他,根本不可能吧。”
“舅舅的實力……已經(jīng)不是我可以推測的了!這麼說吧,若不是舅舅在,釋刑天就強行搶奪那些古籍了。釋刑天對舅舅是有很大的顧忌的,也許舅舅沒有釋刑天那樣的強悍,但若是真的拼起來,恐怕也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那大概已經(jīng)和普成大師一樣了……”祥哥唸叨道,“那我們怎麼制服他?”
“這個好說,舅舅有個毛病……嗯,有個習慣吧,利用這個習慣……”
“哎呀,這麼多好菜啊!都怪那個死玉米!”溫其琛推門而入,打斷了納威的話,其他人也跟著進來了。我看了一下表,正好十五分鐘。這個玉米做事真是嚴謹啊,說是十五分鐘就是十五分鐘,多一分鐘少一分鐘都不是十五分鐘,你妹的,你再拖兩分鐘讓我們把話說完了不行麼?
“怪我怪我,咱們這個地方這麼大,我忘了是哪個房間了。”玉米滿頭大汗,非常抱歉地說道,看樣子很惶恐。
“那你也不至於帶著我們連廁所都跑一圈啊!”馮小小翻著白眼說道。
“那啥,我也不是本地人,不熟。”黃玉米憨厚地摸了摸頭,讓人就是想發(fā)火都發(fā)不出來,偏偏你越看他火氣還越大。
“趕緊入席吧,都是好菜。”我招呼他們坐下,大家紅紅火火地吃了起來。酒足飯飽之後,黃玉米送各人回到自己的住處。要說這個人還的確是細緻的,我之前讓要求一部分人十五分鐘之後才入席,其實就是傳達了一些信息,這些人跟咱們不是一夥人。玉米這貨安排他們的住處,剛好是把他們放在了衆(zhòng)人中間,這樣既不會顯得刻意冷落了他們,還能起到一定的監(jiān)視作用。看來百里風清說他是得力助手,還是的確是有道理的。
深夜,我進了老瞎子的房間,屋子裡開著燈,應該是在等我。我並不意外,我和老瞎子之間有種奇特的默契,說不上具體是什麼。按年紀算,他當我爺爺都足夠了,但是總有種奇特的類似父子間的感覺;而我們之間的閱歷和經(jīng)歷都相差太多,卻總是能有莫名其妙的默契,就像是像是多年的好友,許多時候,偏偏是個又老又髒的老瞎子最能理解我。
“拿錢,拿錢,快拿錢過來。”聽到我推門進屋,老瞎子特別興奮。這個時候我纔看到,屋子裡還有兩個人,是沈羽和祥哥。這兩個人垂頭喪氣的,每人拿了一百給老瞎子。
“阿吉哥,你還真和林老有一腿啊,大半夜的他把我和祥哥叫過來……打賭你一定會過來找他,你還真來……”沈羽嘟囔著說。
“有個屁的一腿,就他這副尊榮,除非找個女瞎子,不然你看誰願意和他有一腿……”我一點情面也沒留的說道。
“你個瓜娃子!”老瞎子狠狠地在我頭上敲了一下,“老子就知道你還是要來找我。”
“輕點,艸,好疼,”我揉著頭說道,“你把小羽和祥哥叫過來幹啥?”
“小羽娃娃以後是要接我的班的……”老瞎子假裝用正常的語氣說道,但是我還是聽出了一股落寞,“這個瑞祥娃娃,我發(fā)現(xiàn)也是個好娃娃,所以我把他叫過來了。”
“林先生見笑了,”祥哥笑著說道,“我只是在黑水城經(jīng)歷太多了,若是森子也是和我一樣的經(jīng)歷,謀略不在我之下。”
“這你可就謙虛咯,”老瞎子笑著說,“回來路上我聽你們說的那個‘西漢三傑’的比擬,覺得還真的是非常準確的。李森那娃娃的確是個韓信般的人物,但是若是比較運籌帷幄統(tǒng)籌規(guī)劃,還是不如你和沈羽的。但是若真是指揮作戰(zhàn),你們兩個也不如他。至於阿吉,比作高祖劉邦,也不是不能比,劉邦雖是個潑皮,但是偏偏有御人之能。阿吉雖然沒什麼才能,但是有顆赤子之心,我想正是因爲這樣,你們才願意幫助他……”
“說得好像很瞭解我似的,你以爲你是呂后啊……啊!”我正吐槽,老瞎子又狠狠給了我一下,他媽的,打的還是同一個地方,疼得我不要不要的。
“林先生,您來部署吧,我們聽您的。”祥哥淡淡地笑了笑。
“我整合了一下你們告訴我的消息,現(xiàn)在的情況,其實並不樂觀啊……”老瞎子說道,“馬若炎這次傷得太狠了,到現(xiàn)在還沒醒。我準備讓端木帶她回去找孫杏林醫(yī)治,孫不留雖然一直受到孫杏林的教導,但是畢竟年紀還小。溫其琛這次已經(jīng)算是幫忙了,咱們沒有理由再讓人家?guī)兔Γ螞r她也只是瞭解吃土飯的活。仇彪的傷也是要靜養(yǎng),不過這次是去長白山,這老林纔是獵人王的天下,我們還是要帶他一起去。”老瞎子說道。
“我們這次到底是突襲,還是要徹底打散僞滿?若是突襲,納威這個棋子,以後就用不了;若是想要徹底打散他們,必定要調(diào)集更大的力量,到時候他們要是拿艾曉和寶爺做人質(zhì),咱們投鼠忌器,也是麻煩。”沈羽問道。
“想那麼多幹錘子呦!”老瞎子呵呵一笑,“先救人,然後再打散他們!”
“納威變數(shù)太大了,我總是怕這小子到時候搞出點什麼來。”祥哥說道。
“這個沒辦法,”老瞎子搖了搖頭,“其實我倒不覺得是苦肉計,要是苦肉計,這也太苦了,被井宿殺了那麼多高手。這苦肉計演完了,他們也殘廢了。”
“會不會是井宿和僞滿聯(lián)手騙我們?”沈羽說道。
“沒可能……”祥哥否定道,“井宿的強大,源自於它的神秘。所有的大事件,我們都能看到井宿的影子,但是他們到底做了什麼,都是我們的猜測。他們?nèi)羰窍胍獙易鍪颤N,完全可以不暴露自己。”
“所以這次,分開帶隊。由納威帶吉野和一部分回長白山,假裝是完成了抓吉野的人物,先混進山,救出艾曉母子還有釋刑天的後人。然後另一隊人發(fā)起佯攻,掩護吉野出來。最後一組人,發(fā)起真正的有殺傷的攻擊。”老瞎子說道。
“我看可以,”沈羽說道,“那就阿吉哥帶第一隊,這一隊人要負責救人,需要能開鎖和開陣法的高手,祥哥和左兒姐都有必要在隊中,還需要一定的戰(zhàn)鬥力,森子哥也要加入。第二隊負責佯攻,需要靈活的戰(zhàn)鬥力,並且要製造出大的效果,我認爲小狐貍的幻術是必須的,還需要仇彪控制動物幫忙,由我?guī)ш牐坏谌牭娜蝿掌鋵嵶钪匾沧钗kU,要進行正面攻擊,我覺得由林老指揮比較穩(wěn)妥,而這隊的成員,就是吉家的老一代高手!”
父輩們,終於要正面出戰(zhàn)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