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樣的男人最悲慘?這個答案有很多很多,在這許多的答案里,有一個是亙古不移的真理,那就是:沾酒就倒的男人最悲慘
雖然這種男人很少,可眼下就有這么一位了
就在無語的嘴巴微微一動的時候,他對面坐著的豪鬼這時候顯出了久經(jīng)鍛煉的身手來,眼見他噴出了酒,就那么一個旋轉(zhuǎn)——幾人就覺眼前白色花朵開放,疑是錯覺。花朵消沒,豪鬼已經(jīng)坐到無語左手邊去了。接著“撲通”一下,無語倒在了地,臉紅紅的。
當葉滴落的那顆露水時,微末的力量使得湖水失去了舊有的平衡,沖破了阻礙便奔騰而去,肆虐了大地,這便是“黑”的力量。人們開鑿河道溝渠,引水澆灌了荒田沙漠,這便又成了“白”的力量。世間之事多是如此,此刻的無語卸下了沉重的心情,沒有了那亂武“宿命”,便覺得天空海闊,仿佛這世間再無可擔憂之事了。
岑岑知他忘乎所以,本不想計較,哪曾想此人沾酒即倒,氣得一腳踩過去,“傻小子,不會喝還學人家搞什么派頭,浪費我花十兩銀子買來的好酒。”
月光寒大笑起來,“原來無語哥哥當真不會喝酒哈。”伸手將無語抱回椅子。
紅杏搖搖頭,“想學人家玩‘對酒當歌’也得看看自己的德行啊。”心情大好,探手就抓起了另一個酒壇。他剛將酒拿過來,就覺得臉發(fā)燒,側頭一看,岑岑正狠狠盯著他,手示威似地捏著無語的手臂。“呵呵,我只是看看這酒……是不是過期了……”
“是么?那就麻煩太子殿下了。請問這陳年老窖保質(zhì)期是幾年呢?”岑岑聲音輕柔,卻嚇得紅杏冷汗都下來了。
“嘿嘿,居然有人能制服你呀!我真是太意外了!”豪鬼站起來接過紅杏手里的壇子,拍掉封泥,就那么喝了起來。
三人看著他都直了眼,誰曾想過這么一個風流倜儻的人有如此的豪氣。
“好酒!男兒當如是之!”豪鬼將壇子拋向院中,用力將臉的酒抹去了。
聽到酒壇在天井中摔碎的聲音,紅杏豪興頓起,“壯哉豪鬼!”再不管岑岑的警告,抓起一壇酒學他那般喝了起來。
岑岑搖搖頭,她在風塵中闖蕩多年,知道這時也不是她可以能控制的范圍了。眼角一掃旁邊的月光寒,只見他正偷偷伸手拿另一個壇子,臉緊張地流出汗來。她又笑了,心想這個小弟弟倒是淳樸得可愛。“喝喝!這么大個人了,想喝酒就別怕!”
月光寒對這大姐姐心懷敬意,起初被她管著不讓喝酒不敢反抗,可見到那兩位仁兄喝得豪氣壯烈,他那顆本來就火焰般燃燒的心猛地熱烈起來。這時聽到岑岑姐姐的大赦令,當真是心花怒放,搶過一壇酒,抱起就喝。這一喝登時讓人刮目相看。小小年紀的他酒量竟是比那兩個太子還大許多。一口氣就喝完了兩壇子,那可是三斤的量了。
豪鬼一拍桌子,“痛快痛快!月光真壯士!”
紅杏也學他一拍桌子,“好久不曾如此得意,快哉!”
月光寒有樣學樣的,跟著一拍桌子,“哈哈!”他不太會說話,只是傻笑。
豪鬼舉起個酒杯,敬向岑岑,“久聞岑岑小姐‘天籟’之名,請小姐給在下一個面子,在下感激不盡。”
岑岑知道他的意思,接過他的杯子,一飲而盡。“如此岑岑就放肆一回。”
這里沒有樂師在場,無人可以伴奏,她清清喉嚨,就那么清唱起來。
男兒生亂世,當建不世功。
呼嘯聚良伴,共赴國戰(zhàn)場。
或逞英雄志,或抒少年狂。
只為聲名揚,提槊戰(zhàn)八荒。
馬革裹尸不曾記,凜然奔騰向長空。
為君意氣故,為君忠義血。
易水寒猶在,生死兩相輕。
汗透征袍濕,血染戰(zhàn)甲紅。
千里覓封侯,誰敢與爭雄?
百戰(zhàn)功成凌云閣,鳳凰臺嘯西風。
一曲《少年征》從如此嬌滴滴的女子口中傳出,絲毫沒了弱柳之氣,反透出無邊豪情。歌聲破開沉沉黑夜,將秋夜深寒一掃而空。三個大男生看著她盈盈站在那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岑岑的臉一片莊嚴豪邁,那氣勢就連三人的豪勇之氣也壓了過去。
紅杏和豪鬼忍不住齊聲喝彩,“真天籟也!”
“嘩”的一陣喝彩緊接而來,更有人大喊:“果然是岑岑小姐,豪氣比咱們男人強太多啦!好!實在是好!”
“我說什么來著?除了岑岑小姐,誰能把這首歌唱得這么蕩氣回腸!”
“好啊好啊!岑岑小姐果然不愧‘天音’之稱!小老兒自問精通音律,卻不敢望您項背。”
“老頭,大半夜不睡覺,也不怕得了傷寒病啊。”
“若得岑岑小姐一曲,小老兒就是整晚不睡也痛快。”
在院子外面、街道之,不知何時,聚滿了老老少少,竟都是被岑岑一曲征歌吸引而來的。
“師傅……我再也不敢喝酒啦……不要打我啊……”滿場的熱鬧氣氛中突然傳來不協(xié)調(diào)的聲音,卻是發(fā)自仍在酒醉中的無語口中。
四人互相看了看,同時默契地點了點頭,然后同時默契地抬起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