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琉心中充滿疑問,平躺的野蠻人身體可以輕易的彎曲成九十度,但如今卻無法變回平躺。難道說野蠻人身體一直是呈直角,棺材下面有機關掐住,強行將其拉成平躺。
這想法讓黃琉非常興奮,只要有機關,就能有出去的希望。他接過手電,低身伏下棺材仔細查找。
棺材內部是一些古怪的花紋,造成內表面凹凸不平,這情況更加說明了機關的存在,黃琉用手摸索起來,同時吩咐幽帆找找別的觀察。
突然間,黃琉覺得有些冷,溫度似乎在不知不覺間降低了。在摸索期間,黃琉才發現野蠻人身上的裝飾不是金屬器皿,而是一些天然藤蔓,獸骨以及果實。他心中感嘆,果然是野蠻人,身上沒有一樣值錢之物。
身上的寒意更濃,這是他忽然想起了左手,進入了第九樓層之后,自己居然忘記了它的存在,而且它似乎也沒有異動。死寂的環境下,黃琉寧可有些響聲,于是他低聲的咕嚕了一句。
后領上左手輕輕一動,冰冷的金屬感證明它的存在,黃琉這才松了一口氣,至少這家伙沒有嚇得死機。
從前摸到后,依然沒有發現可能的機關,伏身看著野人大腿上纏著的藤蔓,心想這東西一直纏到大腿上,不知道上面的地方有沒有纏住,若是有,上廁所是不就要解開才能方便。
想到這里,他突然想笑,但臉上的笑容比哭更加難看,因為他突然發現了一件嚴重的事情——野蠻人的大腿在無聲無息間躺下了。
這個發現讓他心臟幾乎跳出口腔,可馬上他就平靜下來,大腿早已躺下,要是有異動早已發生,不會推遲到讓我發現時再出現。
鼓起心中最后的勇氣,黃琉繼續查看,但這時左手卻阻止了他的行動,不斷在脖子上亂動,冰冷的感覺使得黃琉雞皮疙瘩。
他低聲咕嚕:“有什么事情就說,不要亂動。”
左手安靜下來,不久再次動起來,黃琉被弄得有點毛骨悚然,直接伸手入口袋拿出小旗威脅,一摸之下,發現小旗似乎沒有了,同時一股冰冷的金屬感傳入手心。
冷得他手掌縮了出來,寒冷瞬間傳遍全身,就連他的心都被冰冷了——左手躺在口袋里。
那么脖子上的是什么,黃琉輕輕轉移頭部位置,手掌快如閃電的向后打過去。手臂撞上一樣堅韌的東西,隨后他便覺得手臂被纏住了,緊接著整個人被捆綁起來,身體飄浮起來,然后落在了實地之上,一切無聲快速的進行著,黃琉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被放在實地上,身體被勒住無法掙扎,嘴巴也無法發出聲響。
黃琉心中焦急萬分,冷汗一滴滴的流出身體,幽帆那邊沒有絲毫動靜,也不知是沒有察覺,還是他也被捉住了。
黃琉猜測自己一定身處石棺之中,原來野蠻人真的是為了迎接新舍友才打開門的,自己居然自投羅網,黃琉悲哀的想到。
原來需要下酒菜的不是野人,而是這些藤蔓,它們需要吸收我們的營養發育成長,難怪那些野蠻人這副模樣。
不對!黃琉心如電轉,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那些野蠻人原本可能是與他一樣的正常人,后來因為這些藤蔓的原因,變成了現在奇怪的樣子,就如同寄生蟲一般,不情況要復雜一些。
藤蔓需要不斷的營養供給,它們可能將某種物質注入營養體之中,讓其發生異變,維持營養體的機能,這是一種可持續發展的生存方式。
想到這些,黃琉滿腦充血,心臟砰砰直跳,全身雞皮疙瘩,接觸藤蔓的肌膚,似乎有某些物質傳遞。
他心中不斷暗示自己,這是心理作用,絕對是心理作用。想起野蠻人,不,應該舍友的樣子,黃琉內心就非常焦慮,自己很可能就要變成這個樣子。高大的身軀如何形成,難道是被藤蔓硬生生拉長。
越是不想,黃琉想得越多,各種兇殘的怪事在他的想象中形成,他強迫自己想辦法,可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可用,全身不能動彈,就連聲音也無法發出,要叫救命都不行。
自己就要葬身此地,但至少要將心情放平靜,不要先將自己嚇死,他自嘲一笑,但嘴巴不能動,笑容無法完成,但他的眼睛卻帶著笑意。
此時他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為何會自己嚇自己,以前每當危機時,他內心會格外平靜,如今焦慮的表現與往日大相徑庭,就連敏銳的危機感都沒有出現過,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眼前的危機根本就不是危機。
黃琉心中大膽的猜測,他只能有這個答案,不然心情無法平靜下來。
現在暫時沒有危險,但始終要想辦法脫離藤蔓的捆綁,現在唯一能依靠的酒只有左手,但這個死鬼居然在這時候嗝屁裝死。
他腦中始終圍繞著一個問題,藤蔓早已存在,為何在被我發現之時才展開攻擊,當時到底有何異常情況。思前想后,他只有一個合理的結論,當時自己要用木釘攻擊它,對其產生了敵意,這種沒有智慧的草本攀緣植物,本能的自我防衛。
先將敵意消去,黃琉盡量思索一些愉快的事情,身體放松下來,想藤蔓表現出友好。勒緊的感覺逐漸消失,黃琉呼吸順暢下來,雖然自己還沒有被發下,但證明了這種方法有用。
平靜中,他腦海中古怪念頭不斷飛逝,如何才能走出去,石棺內壁處已經檢查得非常細致,始終找不到所謂的機關,到底遺漏了什么。
花紋的形狀有些奇怪,有些熟悉,似乎是一種符文,他聯想到了老板祖屋里的符文,這個發現讓他豁然開朗,石棺起到鎮壓野蠻人的作用,間接證明了牢房的觀點。
馬上又有了一個問題,到底是什么人需要鎮壓這些野人,一群數目不菲的野人,破壞力無與倫比,能夠與之相斗,甚至將其擊敗的勢力其強大程度可見一斑。
沉思中,他的身體越發輕松,剛才的問題想不明白,還是先看看這些符文,認真學習一翻。憑借強悍的記憶,黃琉很快便了然于心,隨后描摹幾次加強記憶。
他輕輕活動身體,可以輕松的擺脫藤蔓,輕柔的走出石棺,見到房間內空無一人,幽帆應該也被纏住丟于石棺之中,他邊找邊低聲教幽帆脫身之法。
十副石棺,有的還是空無一物,內壁的符文完全一樣,黃琉一直找過去,在最后一副棺材里找到了幽帆,藤蔓已經松的差不多,在黃琉的幫助下幽帆擺脫纏繞,走出石棺。
蒼白的臉色顯示幽帆被嚇得不輕,從小培養的心理讓他還能保持平靜,加上這次救命之恩,他對黃琉的崇拜已經到達頂峰,喘著氣說道:“師兄,這次多虧你了,不然我可能會喪身此地。”
“你沒事吧。”黃琉凝重的說道。“我們還沒有脫離險境。”
幽帆搖搖頭表示沒有大礙,快速拿出器物擺下一個陣法,點燃三根長香呈“品”字插在兩人身邊。
黃琉注意到幽帆使用了真正的長香,經歷剛才的事件,幽帆決定動真格。
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動作后,黃琉眼前冒起鮮紅的火焰,整個房間溫度上升,陰寒驅散,黑暗消失,比之剛才情況大變。
黃琉一開始滿心歡喜,但馬上臉色急變,這種狀況對藤蔓來說絕對是極大的威脅,會引起它們瘋狂的反擊,他將想法告訴幽帆,警惕藤蔓攻擊。
幽帆凝重的搖搖頭,“在這個陣法中,它們無法靠近,否則只會被燒成灰飛。”
黃琉嚇了一跳,想不到這陣法如此厲害,留心觀察四周,發現果然沒有藤蔓敢靠近。透光火光,黃琉看清楚牢房的結構,四四方方,擺著十副石棺,除了三副有野人外,剩下的七副空著,他說:“看來它們想得挺周到,留下七個床位讓我們選擇。”
火光掩映下,野人的身上的顯現出淡紅之色,似乎充血一般,隨時有可能暴起攻擊。
時間無多,黃琉跳上各副石棺中亂摸,依然無法發現機關。他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通明的洞室中,隱藏著致命的陰影,危險到底在何處?
他突然停止了動作,因為發現了陰暗的危機,火光之下,野人的雙眼一片黝黑,居然沒有發射出絲毫的紅光,身體的其他部分卻越發通紅鼓脹,燭光閃動間似乎有著微小的跳動。纏繞在其身上的藤蔓,干枯收縮,逐漸失去生命力,營養倒流進入野人體內。
這個發現讓黃琉毛骨悚然,他連忙讓幽帆熄滅火焰,并將情況告知。幽帆同樣大吃一驚,但他轉頭對著黃琉苦澀的說:“師兄,這個秘陣,平時不能輕易動用,因為難以控制,現在根本無法停下來,只有等三炷香燒完,火焰才會熄滅。”
黃琉只能想其他辦法,拿出桃木釘插在其中一人額頭,然后取出幽帆的八卦鏡定在另一個天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