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人羣朝裡面擠了進去。但是,走到一半,就被另一個人一把拉住:“小子,你踩到我了,道歉。”說完,還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同學,意思是告訴我他們有人。但是我卻一點不慣著,一拳打了過去。因爲沒收力,直接就把這小子打得鼻血直流。
他身邊的兩個同學一看,都嚇得往後退。旁邊都是看熱鬧的,也沒有誰幫他,都自動地給我讓開了。真正敢上手的都在最裡面呢。所以,我沒有任何阻攔的就走到了最裡面。
我發現棉花糖正跪在地上,正在給他對面的同學擦鞋子。而且使用衣服袖子擦,我看不到棉花糖的正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哭。他對面的男同學真嘚瑟地站著,而且還在往棉花糖的頭上抖菸灰。在棉花糖的後邊,還站著兩個男同學。
我拍了拍一個背對我,真正拍照的同學:“兄弟,借個火!”那小子看了我一眼,發現我高他一個頭,到嘴邊的話都嚥了下去,連忙遞個火機給我。
我點著煙,接著把火機往兜裡一裝。這個小子轉頭看向我,剛要開口,我一把搶過他的手機,直接就扔在糞坑裡。在他剛要罵孃的時候,我一腳就把他踹到了蹲坑裡。然後跳了起來,對著他又是一腳。
在其他人大叫的時候,我又走了過去,雙手扶著兩個蹲坑只見的隔牆,右腳對著他的頭和身子踹了一腳又一腳。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從我背後一腳踹了過來。還好我扶著隔牆,雖然身體向前傾,但是卻沒有撞牆。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躺在蹲坑裡的同學一把抓住我的右腿。我掙扎了兩下沒有掙扎開,於是我又扶著隔牆,左腳使勁蹬著他的肚子。沒幾下,這小子就放開了我。剛剛放開我的時候,對面那個同學就一拳打了過來。
我踩著地上躺著這個人就往外跑,剛剛跑出蹲坑,對面那個人的拳頭就打了過來。我一彎腰,那個人的拳頭就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咧了咧嘴,接著一抱他的腰,想要往上掀,但是他反應也快,馬上就抱住旁邊的柱子。
我一看不行,就往上一擡頭,剛好就撞到了他下巴上面。一吃痛,這個男同學就鬆開了抱著柱子的手。我腳後跟一用力,抱著他就往前衝。快要撞牆的時候,我連忙放開手,用肩膀頂了他一下。
只聽“嘭”一聲,他的身體就和廁所的圍牆來了個親密接觸。我們的打鬥已經吸引了所有人。在聽到“嘭”一聲的時候,好多人都蒙上了雙眼。棉花糖也驚喜地看著我:“陽哥!”接著,就站了起來。
但是,他剛站起來,他對面的男同學就伸手指著他:“跪下!誰叫你起來的?誰叫你起來的?”而且,每問一遍,就扇棉花糖一個耳光。棉花糖看著我,又跪了下去。接著就低下頭不說話了,也不敢看我了。
我一把拉過撞牆的男同學,雙手抱住他脖子後面,讓他彎著腰。然後我擡起右腿的習慣,對著他的肚子使勁頂。我一邊頂,一邊說:“打呀!繼續啊!你打他一下,老子頂他一腳!繼續啊!不然我看不起你。”我對著那個對棉花糖發號施令的男同學說道。
聽到我的聲音,棉花糖忽然擡頭看著我!我看得出了,棉花糖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感動,但是,他骨子裡滿滿都是懦弱。
那個男的看著我:“你是誰?”我看著他,但是依舊把手裡這個小子抓住,緊緊的用右手箍住他的脖子,讓他不能動彈。“你管我是誰?倒是你又是誰?爲什麼要欺負他?”
那個男同學看著我笑了笑:“有意思!記住我,我叫王思聰,高一五班的。至於爲什麼這樣做,是因爲他把尿撒我鞋子上了,所以我也不叫欺負他。”
我笑了笑:“這樣啊!”但是,棉花糖忽然說道:“陽哥,我沒有。是他自己弄的。”我看著棉花糖:“起來!”棉花糖看看我,又看看王思聰,最終還是沒有起來。
王思聰左手按住棉花糖的頭:“意思這事情你要管?”我一把推開我抓住的這個男的,拍了拍手:“你現在給我起來!”棉花糖掙扎了兩下沒有站起來。王思聰看著我:“小子,你聽不到我說話啊?還有,你也不看看現在誰的人多?”
我沒有理會他,因爲我知道,在我身後最少圍了十來個男同學。我伸手一指棉花糖:“唐朝,我現在就一句話:起來。總之你只有兩條路,第一,站起來。以後就是我弟弟,誰敢碰你,我廢了他。第二,你就一直跪著,你的鋪蓋什麼的我幫你扔了,你也別再讓我看見。”
雖然哦是再逼他,但是我要讓他知道,作爲一個男人,可以站著死,也不能跪著生。我不希望我再看見第二個木頭人。棉花糖擡頭看著我,我點燃一支菸:“我就數三個數。起不起來你自己決定。一。。。。。。二。。。。。。”
我數到二的時候,我的心事顫抖的。我並不擔心他不起來我會被人嘲笑,會被王思聰的人打。我只是替他可悲。但是,就在我都有放棄的時候,棉花糖忽然:“啊!”的大叫起來。
我剛要數三的時候,棉花糖忽然一下子抱住王思聰的大腿。沒有準備的王思聰一下子就被棉花糖掀翻在地。我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我終究還是流淚了。
好多人以爲我是笑出來的眼裡,但是,更多的是感動。那種被人欺負慣了,忽然翻身時的那種情緒,我是最瞭解,也最有發言權的。
我拍著手掌朝棉花糖走過去。棉花糖看著我:“陽哥,你說的話算不算數!”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是兄弟!”棉花糖緊緊抓住我的手:“我們是兄弟!”說完,就靠著我,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