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最恨的是欺騙與背叛 人的情緒總是會隨著周遭事物而發(fā)生變化,葉寧的情緒開始有些低落起來。
她自己都不知道突如其來的傷感是因為懷孕變得敏感還是因為賀晉年依舊無法對她坦誠過往的事情呢?
щщщ¤ тtκan¤ C〇 葉寧的神情恍惚,她想她已經(jīng)非常明白的說過了,如果他有過去她可以理解,而且她也不會是個無理糾纏的人,她只需要清楚的知道他跟陸初晴之間的關(guān)系,僅此而已。
她只是要個安心難道也不可以嗎?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好像有些心灰意冷還夾雜著幾許心酸。
在這場婚姻之中,她本來就是處在被動位置上的,現(xiàn)在把賀晉年與陸初晴的事情挑開之后,顯得更被動了。
她無法知道,那是賀晉年不能說出傷痛,是他一生都不想提及的往事。
周循去辦這件事情的時候,心里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賀晉年為什么突然間會決定收回陸初晴現(xiàn)在住的房子,甚至告訴他陸初晴離開的時候什么也不能帶,特別強調(diào)了是任何東西,這好像有些狠了點。
這個陸初晴跟賀晉年曾經(jīng)有過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所以賀晉年一直照顧陸初晴的生活,但是就這樣趕她凈身出戶,真的不像是他的老板應(yīng)該有的作風,錢這種東西對他老板來說好像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意義了,雖然說這句話有些夸張,但是確實是這樣的。
可是為什么他老板會在金錢財產(chǎn)的事情上對一個女人如此計較并且要趕盡殺絕呢?
想必陸初晴真的做了什么得罪他老板的事情吧?
周循嘆了一口氣,他覺得這些事情自己多想也沒有用,老板怎么說他就怎么做就是了。
年節(jié)剛過,街道上依舊張燈結(jié)彩,但是卻有些冷冷清清,這是一座空城,再繁華的城市到了過節(jié)時總會有許多外鄉(xiāng)人離開這繁華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去,所以這座城市越是在過年時節(jié)就越是冷清,這是一個奇怪的時間點,在這個奇怪的時間點來辦件奇怪的事情,也只有他老板才干的出來吧?
公寓樓就在老板自己住的公寓附近,周循進去之后看到了那部汽車赫然停在了小區(qū)下面的停車位上。
周循拿起電話,拔通了陸初晴專用司機的電話號碼。
“賀總讓你先休息一個月,然后你的工作另外安排,以后不用再為陸小姐開車了,她的電話你不用再接聽。”周循說話的聲音平穩(wěn)得沒有一絲起伏,可是電話那頭的司機卻聽得怔住了。
因為他已經(jīng)為陸初晴開了十來年的車了,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不然不可能換司機的,要知道富豪人家里最不喜歡的就是換司機,正常一個司機沒什么做錯的地方,就是一直用到退休了。
他也算是一直中規(guī)中矩,并沒有在工作中出現(xiàn)任何的差錯,怎么就突然間換了呢?
“周助理,我冒昧的問一下,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司機問得小心冀冀的,這是份好工作,工資不低而且工作也輕松,他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這樣干到退休,沒想到竟然就這樣沒了這份工作。
“跟你沒有關(guān)系,所以不必多想。”周循依舊是那樣波瀾不驚的說著,但多少也給了司機一些安慰,不是他的錯就好了,那陸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交代完了司機,周循進了電梯里一直到達了賀晉年名下的那套公寓。
他沒有來過這要算起來是老板金屋藏嬌的地方 ,可說起來又不是,老板跟陸初晴沒有柔體上的關(guān)系,太復(fù)雜了讓人頭疼,不想也罷他一個做助理的,要做的只是把事情辦好就成了。
畢竟這里住著一個女人,他先按了兩個門鈴,然后才從口袋里掏出了這套公寓的鑰匙,這鑰匙一直被賀晉年放在辦公室里,來之前他還先回了一趟賀氏取來的。
陸初晴一個人在房間里,好像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她只能這么孤獨的坐著,過節(jié)的時候她的母親只是要她再想辦法弄一些錢,喜歡賭博的她在拉斯維加斯過年,大概又輸了不少吧?
可是她已經(jīng)弄了好多錢了,她從珠寶店里套了錢給張允秀用,已經(jīng)是提心吊膽的,怎么可能在這個當口再去弄錢呢?而且那間珠寶店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倒閉了,現(xiàn)在她套不了現(xiàn),如果直接取錢的話也不知道賀晉年會怎么看她,她家就是個無底的深坑,怎么也填不滿是這樣的嗎?
所以他厭惡她,也厭惡她家里的人,其實連上自己都有點討厭了。
她這樣子已經(jīng)過了不止一年了,在過去的每一年里,她都是這樣一個人的看著下面冷清的街道跟穿著喜慶衣服的小孩子們,這種對比特別的強烈,如果有一個孩子該有多好呀算,看著樓下遠處穿著紅衣服一身喜慶的四處玩耍的小孩子們,陸初晴眼眶紅了起來。
以前過節(jié)的時候偶爾賀晉年還會來看看她,可是今年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給她。
她有幾次試圖想打電話,但是又覺得會惹賀晉年不高興,畢竟現(xiàn)在他對她有許多誤會,覺得她跟他的父親提起了錢的事情,他哪里會知道自己當初的無奈呢?
而且他跟葉寧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自己打電話給他必定是自討沒趣。
可是就這樣過了嗎?心里還是有無數(shù)的不甘心,當她聽到那兩聲門鈴聲響起的時候,整顆心就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好像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似的。
陸初晴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她已經(jīng)是個被遺忘的人了,從來都沒有人來這里找過她。
這個門鈴聲從一開始的會偶爾有響起,然后逐漸變少再變少,直到后來再也沒有響起過,她甚至覺得賀晉年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再來了,但是在時突然響起,就好像是天籟一般的敲擊著他的心房,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這更美妙的聲音了。
陸初晴激動的站了起來,卻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真的是會嚇到人的,她以為賀晉年永遠不會來,所以連妝都沒有化。
站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臥室里,挑了件的粉色的外衣穿上,然后再挑了一支淡粉色的口紅,涂上去之后覺得自己氣色好了許多,才趕緊又拉開臥室的門走出來,想要去開門時,卻看到屋子里已經(jīng)有人了。
“周助理,你是陪晉年來的嗎?他人呢?”怎么會是周循?陸初晴左顧右盼的看了一下,卻沒有看到賀晉年。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所有的血液都往心臟里涌去快要把她的心臟給逼到爆裂開來似的。
陸初晴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但是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是最糟糕了,還會更糟糕嗎?
周循看著陸初晴,蒼白瘦弱的女人似乎有些可憐,心里不由得咒罵了一下他的老板,這種事情讓他來做,好像有點下不去手,但是轉(zhuǎn)念又一想,這個看似可憐的女人肯定是做了什么,讓賀晉年痛恨的事情,否則他老板不會下這種狠手的。
因為賀晉年看著是冷酷嚴厲的,但是多半時候?qū)ι磉叺娜诉€是手下留情,除非真正的惹惱了他。
陸初晴客氣的問著,周循看了陸初晴一眼,淡淡的說著:“陸小姐,我是代表賀總來收回這里的房產(chǎn)的,所以請你立刻從這里搬出去。”他老板說了什么也不讓她帶走,那么其實也不用怎么搬了,直接這樣離開就可以了。
說是什么也不能帶走,但是至少她身上的衣服讓她穿著吧,在這一點上他經(jīng)他老板要心軟些,不然按字面上的意思是應(yīng)該把她身上的衣服也給脫了吧。
周循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任何的起伏,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陸初晴看著周循,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似的。
派他來收回這里的房產(chǎn)?
并且需要他立刻搬出去,這怎么可能呢?
這個房子雖然是賀晉年名下的產(chǎn)業(yè),但是她一直住在這里,已經(jīng)住了快十年了,要她搬去哪里?
是另外給她安排了住處嗎?
陸初晴有些不解的問周循:“是不是晉年給我安排了新的住處?”
她在是不是賀晉年不喜歡她住在這里了,所以給她安排了新的房子,
肯定是葉寧挑的事,她都已經(jīng)忍氣吞聲住在這里了,葉寧這個狐貍精到底還想怎樣呢?
周循好笑地看了陸初晴一眼,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有點不可思議,到這個時候怎么還在做這種春秋大夢呢?
他老板會重新為她安排住的地方?他老板是明明白白的要把他趕走,這都聽不出來?
周循看著陸初晴蒼白如紙的臉還有那緊張得有些顫抖的干裂嘴唇,非常認真清楚的把話重復(fù)了一遍:“賀總需要你立刻從他的房子里搬出去,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交代,所以現(xiàn)在請你立刻離開這個房間,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是賀總名下的,任何東西你都不能帶走。”
周循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的賬單是由他處理的,她生活奢華的程度是許多富家太太所不能比的,賀晉年從來不管陸初晴花了多少錢,或許就是花錢買個安寧吧,但是這一次卻做的這么很絕是有些意外。
周循在心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希望就到此為止如果這個陸初晴再做出什么事情來惹他的老板不舒服的話,可能會落得比現(xiàn)更慘的下場,如果老板要折磨一個人,那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他自己都永遠也不想去嘗試老板的那些手段。
“你說什么?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陸初晴完全不相信她聽到的,賀晉年竟然真的要趕她走嗎?
她為他吃了這么多的苦,賀晉年的意思是要趕她出去嗎?
趕她離開這里,要跟她劃清所有界限嗎?
“你等一下,等一下……”陸初晴驚慌失措的翻找著自己的手機,她必須跟賀晉年談一談,怎么可能趕她出去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意外了。
更意外的是賀晉年的電話竟然打不通,陸初晴臉上的神情從不可置信的變成了焦灼的絕望。
她看著自己的手機,明明電充滿著,明明信號滿格,可是她卻已經(jīng)打不通她唯一想要打的電話了。
被自己最愛的男人拉進了黑名單里,這是何等的悲哀,雖然一開始接近時她是有別的想法的,但是她后來是真的愛上了賀晉年呀,不止是因為他的富有。
如果賀晉年不想要見她的話,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再見到賀晉年了,這個時候陸初晴才真正覺得事態(tài)的嚴重已經(jīng)到了自己無法控制的地步了。
“周助理,你打電話給晉年,我跟他談一下,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的。”陸初群徹底的慌了,幾乎是跑過去的,干瘦的手指扯著周循的袖子,焦急的說著。
她希望跟賀晉年好好談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逼著她從這里搬出去呢?
“賀總交代他不會見你,也不會接聽你的任何電話,他現(xiàn)在只需要你從這里搬出去立刻。”周循有些厭惡的皺了一下眉頭,原有的那一絲憐憫變得蕩然無存。
“陸小姐,我允許你去穿件厚一點的衣服,現(xiàn)在請你立刻收拾好,然后從這里搬離,應(yīng)該不需要我?guī)蓭熯^來跟你談吧。”這樣的小事他如果都辦不了,也不用當賀晉年的助理了,只是因為是個女人他不屑動手罷了。
周循看著陸初晴的臉變得有些猙獰,讓人覺得剛剛可憐的模樣只是她的假裝得很好的保護色。
在她的身上一個女人應(yīng)該有的滋潤與柔美好像都被抽干了,空洞而冰冷的眼神扭曲著讓人覺得可怕。
或者這是全天下男人的通病吧,如果把他們的老板娘跟陸初晴擺在一起,相信這世上任何的男人都會選擇葉寧,并不完全因為葉寧有著足夠的美麗,而是因為葉寧的眼里總是溫暖而安定的力量,令人覺得踏實舒服。
葉寧做事情非常的認真,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工作的時候負責任,生活態(tài)度也沒什么好挑的,她是名正言順的賀太太卻沒有瘋狂的去消費,凡事分寸拿捏得當,這些都成為她吸引男人的特質(zhì)。
而陸初晴住在在這里,窗簾閉得緊緊的,從來都不曾見到陽光,整個人蒼白的如同僵尸一樣,賀晉年再也不喜歡她并不是沒有道理的,并不只是外貌上的原因。
周循相信陸初晴落到這種下場一定是犯了老板的死忌了,賀晉年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與欺騙,陸初晴,估計不止背叛了老板甚至還欺騙了他,所以凈身出去也怪不得別人了。
周循看著陸初晴如同游魂般的走出去,他安排了鎖匠把公寓里所有的門鎖都換了,這里陸初晴是永遠也回不來了。
賀晉年掛斷了周循的電話,看了看一個人坐在窗臺上的葉寧,她的小臉映在午后柔和的光線里,好像是個誤入凡間的小仙子般的,自從跟他談過陸初晴的事情之后,她的情緒上就不太好,賀晉年走過去把她擾進了懷里,低沉的聲音在空氣里揚起:“不要再去想她,我跟你保證我永遠都不會跟她再有接觸,她永遠也走不進我們的生活。”
賀晉年忍不住低下頭輕輕的觸了一下葉寧的唇,她的嘴唇帶著淡淡的粉色,好像是初開的櫻花。
葉寧安靜的看著遠方,沒有回應(yīng)他說的話,更沒有回應(yīng)他的吻。
她要想清楚自己到底在迷茫什么?即使是聽到賀晉年這樣的保證時,她的心依舊是不安的,她要如何驅(qū)離這些不安呢?
有些安全感需要男人來給,但是有些安全感她要自己掌握的。
“看著我……”賀晉年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葉寧這副樣子,好像是游離在他的世界之外,讓他怎樣也捉不住似的。
手指捏著她的小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著,深不可見底的眸子里泛著墨色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