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老師以前的項目我們現在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因為贊助商突然撤掉了所有的贊助。”晏文遠生前的助手焦急的打來了電話,這個藥理的試驗已經到了最后的階段了,這個時候沒有贊助他們寸步難行,畢竟他們真的是沒有錢的學生。
百無一用是書生,這一句話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
“那我們可以找別人贊助嘛?”簡曼的話語輕柔恬靜,有這與這個物欲紛飛的時代格格不入的淡然。
“不行,沒有人愿意贊助這個項目了,我已經走了整整三天了。”李非挫敗的說著,聲音里似有不甘。
他們這個團隊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否則他不會輕易的打這個電話的,他也知道他們老師生前最愛的就是師母了,一定不舍得讓她不擔心勞累。
“這個贊助的事情交給我吧。”依舊是那樣輕柔的聲音從電波里傳出,平靜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簡簡單單的說著。
“師母,你要知道這不是個小數字,成藥后還要做著最后的人體試驗,這個才是真正花費最大的地方,而且至少要二年以上。”李非吃驚的聽著電話那頭的話,那是整整兩年的不斷付出,至少超過一百個人試藥,試藥都每個月都得給足夠的生活費,整整兩年還不包括出現*反應后簽下的賠償。
簡曼當然知道,她跟晏文遠已經那么久了,有些事情她知道得很清楚的。
“這是他一生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縱使說話輕聲細語,可是在這時卻也帶著令人安定的力量。
李非怔住了,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因為他一直覺得他的師母一是個特別的女人,她的心思永遠也讓人猜不透。
其實晏老爺是非常疼愛晏文遠的,年紀輕輕的便在學術界有了那樣的成績,可是也反對自己的兒子從醫制藥,他希望他能回去繼承家業,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給到晏文遠任何資金上的資助。
只是這個藥能成功的開發后,確實能夠幫助到很多人,所以他們東拼西湊的四處拉贊助,總算是撐到了快要有結果的時候了,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所有答應連續贊助的贊助商們*之間都停止了對實驗室的贊助。
夜晚時分,簡曼住著的晏家小樓里格外的安靜。
月涼如水,從窗外灑進了屋子里。
簡曼坐在書桌旁,用著晏文遠的杯子喝著茶,氤氳的熱氣讓她的眼慢慢的濕潤著。
絕美的容顏使月色都為之失神。
在這樣安靜的夜里,靜靜的思念著,輕輕的呵一口氣在窗子上,絞白的手指輕輕寫著他的名字,她那剛剛新婚兩天的丈夫的名字。
每勾畫一次,她的心痛就更多一次。
這樣的夜里,她總是想他,想得難以入眠,這種無助的想念就如同一把最鋒利的刀一樣,一下一下的扎進她的心里,將她的心扎得流血不止,血肉模糊。
她怎樣能看著他最想要成就的事業到這一步就停止了呢?
文遠,你未能完成的事業讓我來為你完成吧,這好像也是她可以為他做的一點事情了。
她的腦海突然就出現了那天夜里遇上的那個男人,冷酷而狂妄的男人。
他如同主人般的站在她的面前說著:“霍南天,你會來找我的,記得我的名字。”
心里隱隱的有種不祥的感覺,這個人她曾經聽文遠說起過,是一個傳奇一樣的人物。
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的生活會和他的任何的交集,但是如果只是一兩家的贊助商撤消贊助的話還不覺得奇怪,但是所有人一起做出了這樣的舉動,事情就不那么的簡單了。
有人在操縱著這一次的行動,讓所有的贊助商都把贊助撤掉。
如果有人有這樣的影響力的話,那應該就是這個霍南天了吧?
她打開的衣柜,找了打比較正式的裙子。
黑色的連身裙把柔美的身體包裹得更是嬌小動人,簡曼在想或許不是那樣的呢,只是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臆想罷了。
難道一個人真的能影響一群人?而且是一群在商業范疇里的成功人士?
離霍氏的摩天大樓最近的一家公司是實驗室最大的贊助商。
簡曼經過了通報之后,便坐著電梯到了贊助商的辦公室里。
“林伯伯,我想了解一下,為什么您會突然撤消了對實驗室的贊助。”如果要了解事情,那便找一條最簡單的路徑。
這位老人是從小看著晏文遠長大的,也非常喜歡晏文遠,如果邊他都突然取消贊助,那么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的簡單的。
要是真如她所想的話,那么這座大樓和那幢幾乎高聳入云的霍氏大樓離得并不遠,那如果那天夜里那個神秘的男人是這一切癥結的所在,那么她便可以去問問清楚了,如果是 她不想告訴他自己的姓名,如果霍南天覺得這樣的不禮貌的話,那么她道歉便是了。
“小曼,我很抱歉,但是我也真是不得已才這么做的呀。”老人的臉上帶著愧疚,本來花些錢做點好事,也給年輕人一些機會,特別是晏文遠那樣優秀而上進的年青人,但是誰也不想去得罪霍南天呀。
“林伯伯我知道了,謝謝你幫了文遠這么長的時間。”簡曼站了起來,輕輕的對著老人鞠了一躬。
看著老人帶著皺紋的臉上有自責和愧疚,但是這事情怎么能怪林伯伯呢?
誰都不想讓自己的辛苦創立下來的基業毀于 一旦,只是那個男人的能量真的有這么大嘛?
九十九層的大樓如同一把巨大的利刃,擦入了這座城市的心臟。
這是這座城市里最黃金的位置,簡曼抬起頭看了一眼,這一步入踏了進去,不知道有什么樣的結果在等著她。
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對于她說,好像是來自于遠古時代的洪荒猛獸般的可怕。
文遠,給我勇氣……
霍氏的大樓里,就連接待小姐也是漂亮得不行,穿著整齊的服飾,帶著小禮帽微笑著問道:“小姐,請問您有什么事嘛?”
簡曼看了一眼大堂,有點大得沒有天理,簡潔的設計,流暢的線條,以及昂貴的材料,這一切都在顯示著主人的品味。
“我找霍南天。”她的話才出口,便讓禮賓小姐怔了一下。
霍氏的總裁是什么人,她們是平時連面都是見不上的。
她來這里已經整整快要兩年了,就是想見一見傳說中的最有價值的鉆石單身漢,可是人家是從專用車場里的電梯一下子直接到的頂樓,她們怎么可能見得著呢?
這個女人倒好,頭一句就讓她覺得有點頭昏起來。
“請問您有預約嘛?”心里還犯著咕嘀,可是職業般的笑容還是保持得很好,這是一個福利最好的公司,她可不想因為什么問題而失了這份工作。
“沒有,不過他會見我的。”簡曼看著那前面一排的電梯,她不喜歡這樣的地方,她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在角落里懷念過去,她不喜歡這樣的人來人往,這樣的帶著濃重的金錢與物欲氣息的地方。
她是不是在騙人?
沒能預約總裁怎么可能隨便見人呢?
但是如果不是騙人呢?那她一定是總裁的貴客,不可以得罪的,接待小姐的臉上表情豐富了起來。
頂樓,大班椅上的男人看著那畫面,從簡曼一踏進霍氏他就已經知道她來了。
只是他想要好好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不過還好她記住了他的名字,而且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來的時間比他預計的要早一些。
“去接她上來。”霍南天說話總是簡單有力,他交代著身邊的秘書讓她去接簡曼上來。
美麗的女秘書穿著最短的裙子,低低的胸口只要輕輕一彎便可以看見里面美麗的風景,扭動著纖細的腰肢,風情萬種的走了出去。
這是簡曼第一次在這樣的地方 。
九十九層這是一個足以讓俯視這座城市的高度。
在這樣的高度,仿佛一切都在腳下。
辦公室的門推開,那種可怕的氣息奔涌而出,竄入了她所有的呼吸里,令人產生快要崩潰的感覺。
“簡曼,我們又見面了。”男人的聲音低沉的慵懶在這倘大的空間響起,去如塊巨石般的壓在了她的心上,壓抑得幾乎令人窒息。
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他轉過身來,冷竣的眼睛看著她,冷竣而又勾魂。
他的眼神與話語中帶著令人驚顫的自信,如同一支鋒利的箭穿透了簡曼的心。
如果說服他不要為難這場實驗是一場斗爭的話,那個男人這是一個不簡單的對手,今天她想要完成的事不容易。
霍南天如鷹般的眼眸準確無誤的捕捉著她臉上細小神情的變化。
“霍先生,今天我來是有件事情想求你幫忙的。”簡曼看著那個男人,有點艱難的說了出口,而且是直奔主題,跟這樣的男人拐彎抹角毫無意義。
她從不求人,以前再是艱難的時候她也不曾求過人。
只是這一次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了文遠,為了文遠她怎樣都可以。
簡曼低下眼瞼,她無法與那個男人銳利的眼光對視。
“說說看?”霍南天偉岸的身子坐到了沙發上長腿交疊,如墨般暗沉的眼眸看著她略略顯得難為情的樣子。
“我想請你不要為難文遠的實驗試。”簡曼不想多浪費時間,硬著頭皮說了出口。
其實明明是他先為難了別人,為什么現在她卻就得如此的心虛呢?
簡曼有點不安的攥了攥拳頭。
他的眼光炙熱,臉上的表情讓人猜 不透他在想什么:“簡小姐以為是我為難了那個什么實驗室?”
從他的語氣聽來,文遠終生的心血在他的眼睛不值一提。
“不是我以為,而事實就是如此。”簡曼聽到他的語氣里的不屑。
可是那是文遠畢生的心血,雖然不能帶來可怕的財富利潤,可是卻能幫助病人減輕痛苦,這兩都之間本來就不可比較的,這種滿身銅臭的商人怎么會明白呢?
“在我這里,只有我說的才是事實。”她果然是個冷然又聰明的女人,他的竣長的眉輕輕的舒展開來,緩緩的起身,踱步到她的面前,長指輕輕的捏住了她的柔軟白嫩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
深不可測的眼眸看不出他的任何的意圖,靠得這樣近時,從他的指尖傳來的淡淡的煙草味和冷冽的男性氣息讓她不由得想要退縮。
那是出于本能的抵抗與退縮,她的世界只有文遠,她不要別的男人來靠近她。
“女人,你憑什么覺得你的要求我會答應?你有什么可以令我感興趣的資本?”感覺到她的退縮,他靠得更近了,岑薄的嘴唇幾乎快要貼住了她的耳朵。
這個男人的眼里諱莫如深,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要說點什么。
她不善于交談,也不擅長交際,而這個男人仿佛總是能輕易的看透人心。
她幾乎都不敢用力呼吸,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抬起迷夢般的眼睛勇敢的與他對視:“我的直覺。”
霍南天聽著她說的話,英俊的臉上還是一貫的冷漠的表情,看著她薄唇微勾:“這個世界上,女人的直覺是最荒謬的。”
他的話淡淡的,透著不屑,深諳的眼睛看著她的眼,如同旋渦般的想把她吸入……
他的手指的指腹有點粗糲,在她的臉頰上緩緩的游動著,帶著微微溫熱的溫度。
簡曼強忍著想要立刻推開他的沖動,閉上了眼睛,任由這只手在她白凈細膩的臉上勾畫著撫摸著。
長長的睫毛因為緊張,因為害怕和排斥而輕輕顫動著,如同樹稍邊被微風輕輕吹撫的樹葉般顫動著,惹人憐愛。
“不過……”霍南天停頓了一下,強烈的專屬她的氣息撲面而來,:“你的直覺是對的。”
女人的小臉如凝脂般的動人,她是美麗的。
無疑在那晚在月下的她錦衣夜行,如女妖般的神秘而迷惑,透著夜色時只能見得她的美麗是隱隱約約的。
可是沒想到她在這樣的通透的光線下,素凈的小臉上找不到一絲絲的瑕疵。
她抬起眼與他對視時,一時間竟然將他看呆了,心里有種莫名的東西好像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對于女人,他遵守著霍家的家規,但是說得更直白一點,女人對他來說只是件再普通不過的衣服,再深入一點,可以滿足一個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罷 了。
在他看來,她們提供可供享樂的柔體,而他提供足夠的金錢與物質,僅此而已。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有點不一樣,明明是還很年輕,卻有著如同老僧入定般的心性,好像是世間萬物在她的眼里都已經滅亡了,能吸引她的只有那實驗室。
這讓他在深深渴望她的身體時,還想要了解她的內心,想知道是不是這世上真有愛這個東西,值得她這樣牽腸掛肚,生死*的。
他就是想看看她能為那個已經死去的丈夫做到什么地步?
惡魔般的笑容殘忍的浮上了嘴角……
眼神從犀利慢慢變得幽暗,男人低聲說著:“我想知道你想用什么來說服我?如果條件夠誘人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一次性的全足所有的贊助金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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