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言”她一下子擁進李絕言的懷中,忽然就哭出聲來。李絕言顯然慌亂,只是緊緊的抱著她。
他一直都知道,碧落的芥茉公主是個憂傷的女子,她的哭是莫名的,只是想哭而已。她的笑點很低,卻總是感覺不快樂。他在心里盤算著,要怎么做才能轉移司徒芥茉的注意力,讓她開心一點。
李絕言拍著司徒芥茉的背部“芥茉,我們回去吧。一會兒莫大娘和莫老爹該著急了。”他此時溫柔無比,因為他接下來準備做的,是會讓司徒芥茉痛不欲生的事情。在試行大計劃之前一般都是有些甜頭的。
司徒芥茉樓得李絕言更緊了,她的眼淚透過衣襟滲進了皮膚里。快到深秋了,就在不遠的深冬,一切都會結束的,美好的生活將重新開始。李絕言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好似在這個時代,人人心里都埋藏了許多秘密,芥茉猜不到,別人也不告訴她,她就像是蒙著眼睛慌亂行走的獸,隨時都有人虎視眈眈,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窺覷,似乎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讓后將她一口吞進肚子里。
哭過之后她又很快恢復了鎮定,她抹干眼淚,雙眼紅腫的看著李絕言,還好她帶著面紗,不至于顯得太狼狽。
“絕言”她莫名的喚了聲李絕言的名字便不再多說什么。李絕言只是很溫柔的看著她,剛開始還是輕聲問她怎么了,隨著司徒芥茉叫他的次數多起來,他便不再說話。他知道司徒芥茉是心情不好,想發泄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只有靜靜的陪在她身邊。
天微微亮,兩個人依偎著回去了莫大娘的農舍中。
司徒芥茉將泣血玉鷹交給李絕言,自己反倒走進里屋睡去,真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他嘴角自然的向上翹,輕輕的將房門扣上。一轉身,卻發現莫大娘在他的身后。
“莫大娘,有事嗎?”李絕言表現出來的是如此的謙和,他雙手鉆進袖子中,放在胸前,諾諾的
,像個文弱書生。
莫大娘笑了笑“芥茉是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待她”莫大娘拍了拍李絕言的胳膊,慈祥的笑了。
李絕言也只得連聲應到“莫大娘放心,芥茉就是我的命”
房間里,還在床上翻滾的司徒芥茉將門外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笑著一下子害羞的將腦袋埋進被子里咯咯的笑個不停,又不敢得意的笑出聲來,憋著的結果就是被子止不住的顫抖。
深秋,窗外,枯黃的樹葉掉落一地。風一吹,一絲落葉停留過的痕跡也不曾留下。
過去,就像粉筆字一樣,司徒芥茉將她抹去。她追求的生活不過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像莫老爹和莫大娘一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如果說,只能讓她許下一個承諾,那便是死生契闊。
一只飛鴿停在窗前,一身素色,泰然的拍打著羽毛,推開窗呼吸到清晨的第一縷清香,李絕言的心情也不錯。他拿起白鴿,關上的窗戶。
白鴿在他耳邊細語,李絕言臉上的表情甚為得意。緊接著,他似乎是說著鳥語,隨后白鴿便飛走的無影無蹤。
他走到司徒芥茉的門口,輕輕的推開門,那丫頭還在熟睡。緊閉的雙眸,眼角流出一行清淚,她在夢中叫著他的名字“慕容宇軒,你,別走好嗎?”這是前一陣見面時一直沒有勇氣說的出一番話。語氣溫柔,就像是戀愛中的少女一樣,臉上還有因為羞澀而產生的一抹紅暈。
他替司徒芥茉拉了拉被子,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便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他仍然那么淡漠,現在的一切,除了復國以外他都不放在心上。
那日,潛水逃離之后,屈辱就再也揮之不去,況且碧落的皇上對他恩同再造,他有義務復仇最終復國。
一直一來,他雖然愛司徒芥茉,但也深知她不適合統領他的那隊精兵。她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時而明媚時而憂傷,她不夠理x
ing,不可能狠得下心來親手殺掉身邊愛她的人呢。
唯一的辦法,只有將她做為誘餌,引誘魚兒上鉤,然后再將它禁錮在網中,最終成為盤中餐,更為重要的是,慕容宇軒也并非是個心狠手辣的敵人,他的軟肋就是司徒芥茉,無論什么事情,只要牽扯到司徒芥茉,他便會方寸大亂。
在李絕言親吻司徒芥茉的一瞬,司徒芥茉也從夢中醒來,她竊喜,用手撫摸著額頭,此時她更確定李絕言一定就是她在現在社會的前男友——饒君浩。
不管是在哪里相愛,只要能和饒君浩在一起,不管今生他叫什么名字,只要是他,她就一定認得出來;不管他今生變換成什么模樣,只要是他,她就一定認得出來。
她一身捻衣,來不及穿上鞋子,便下床,拉開房門的一瞬,李絕言就站在哪里,背靠著門框,雙手環胸,一臉悠然。
她沖過去,擁入他的懷抱“看到你真好”。
李絕言輕柔著她及腰的長發,寵溺的將她樓得更緊。他在她耳邊低吟“我們成親好不好”
其實,不管她答不答應,不管他們成不成親,事情也一定會按照他預計的走。只是,他只是想傷害司徒芥茉深一點,以后,她便會更堅強一點。
明明喜歡,卻不得不傷害,這一切都是因為愛。
明明在乎,卻不得不放開,這一切都是因為愛。
慕容宇軒之于她是這般,李絕言亦如此。
亂世之中,如若自己不勇敢,沒人能替她堅強。可是,她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唯一的辦法就是傷害。讓司徒芥茉通過傷害來認識這個世界,比讓她在一片霧蒙蒙的愛中成長要好的多。
盡管,明知她會痛不欲生,卻不得不這么做。
他早已吩咐再次潛入皇宮中當細作的徐凡白,在適當的時間殺掉司徒芥茉的母親——碧落的皇后。
不置之死地,怎能后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