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這一次我們遇到的法國人和以前遇到的法國人不太一樣,他們竟然有防空炮。”洛倫茲上尉驚訝的說到。
在天空上,不時的爆出一團團的灰色的煙霧,洛倫茲上尉一眼就認出那是防空炮彈爆炸時產生的煙霧,不過,從煙霧產生的頻率和大小看來,他很清楚這些防空炮無論是從數量還是威力上都無法對天空中的轟炸機造成致命的威脅。
“我聽日耳曼尼亞步兵團的人說法國人是沒有防空炮的,沒想到竟然讓我們遇上了,不過他們的防空火力實在是太弱了,根本不值得一提。”施密特少校說到。
施密特少校和洛倫茲上尉的判斷很準確,對面勒泰勒鎮里的法國人的確有防空炮,只不過數量有些可悲,只有區區的6門,而且口徑也不樂觀,只有25毫米,法國人憑借這6門防空炮就想保衛勒泰勒鎮的天空,無異于在書寫一部天方夜譚,很快,天空中的那些煙霧就消失了,成為了一次美好的回憶。
“防空炮停止射擊了,看來已經都被干掉了。”洛倫茲上尉說道。
“是啊,他們肯定都被干掉了。”施密特少校點頭贊同道“我們難道就這么看著空軍表演,自己卻無所作為?”
“我們不應該只當看客,我們應該干點什么。”洛倫茲上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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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密特少校等人的眼里,斯圖卡轟炸機俯沖轟炸時的場面的確是是震撼人心,只是這僅僅是指第一次而言。
第一次看起來是震撼加新鮮,第二次看起來是有些似曾相識的快感,等到第三次就已經是乏味無趣了。
兩個人略一商量,最后做出了一個決定,繞過勒泰勒鎮,向蘭斯方向繼續前進,畢竟他們率領的只是偵察營,滲透對方防線,刺探對方的軍情才是主要任務,攻城的任務還是交給后面的主力部隊去干的好。
不一會,接到命令的偵察營再一次的踏上了征途,他們把國旗和反光板等表示自己身份的東西鋪在了軍車的駕駛棚頂,隨后向勒泰勒鎮的西面開始了行軍,那里已經被偵察營的二連偵察過了,沒有抵抗。
勒泰勒鎮只是一個不滿萬人的鎮子,面積不大,施密特率領的偵察營很快就從勒泰勒鎮的西面繞到了鎮子西南面,繼續向蘭斯進軍。
“報告少校,我們在前面的公路上發現了一支法國車隊,還抓到了一些法國人,他們說他們遭到了德國空軍的襲擊,似乎還有一個大人物陣亡了。”通訊器里傳來了一個聲音。
“大人物?有多大?一個師長?”施密特少校問道。
“比師長大多了,俘虜說那些空軍的戰斗機干掉了一個集團軍司令。”通訊器里的那個聲音興奮的說到。
“一個集團軍司令!你說他們干掉了一個集團軍司令?”施密特少校難以置信的驚呼道。
“是的,少校,他們說我們的戰斗機干掉了一個集團軍司令。”那個聲音再一次的強調到“這個司令也是個倒霉蛋,死的實在是太凄慘了,你還是來看看吧。”
“我馬上就去,你在前面等著我。”施密特少校命令道。
施密特少校很快就找了亨奇格將軍乘坐的那輛雪鐵龍轎車,這個時候火已經滅了,整個轎車被燒得一片漆黑,繞著轎車走了一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面,施密特少校勾勒出了這個轎車被干掉的經過。
“這輛轎車被我們的飛機嚇壞了,然后從公路上沖了下來,一頭撞到了這棵樹上,里面的乘客都受了傷,我們的飛機又從西南面轉了回來,一路掃射到了轎車上,把這輛轎車和里面的那個大人物給干掉了。”施密特少校指著地上一連串的小型的彈坑說道,這些小型的彈坑正是ME-109戰斗機發射的子彈和炮彈留下來的,他們從西南面一直延伸到了轎車上,然后在轎車后面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消失了。
“事情的經過應該就是這樣了,少校”洛倫茲上尉一臉遺憾的說道“如果我們能夠早一點繞到這里的話,截住這個大人物的就是我們了,我們說不定還能活捉他呢。”
“戰場上時間就是勝利啊,實在是太可惜了,就差這么一點點的時間,一次功勛就沒有了。”施密特少校也十分的懊悔,當初怎么就沒有快一點下決心繞過勒泰勒鎮呢。
看了看轎車后面那具燒焦了尸體,又看了看遠處的勒泰勒鎮,施密特少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向一旁的洛倫茲上尉說道“你去帶一個俘虜過來,要軍銜最高的。”
不一會,洛倫茲上尉帶著一個法軍的少校走了過來。
“這位是科克勒斯少校,”洛倫茲上尉向施密特少校介紹到。
“你好,科克勒斯少校,我是施密特少校。”施密特少校很有禮貌的向這個與自己相同軍銜的法國人敬了個軍禮。
“你好,施密特少校,我是阿爾貝。科克勒斯少校。”科克勒斯少校回了個禮后操著一口法國口音的德語說道。
“你能講德語?實在是太好了。”施密特少校說道“你的身份是什么?”
科克勒斯少校小心翼翼的看了施密特少校一眼,他敏銳的發現施密特少校帶著一臉的兇氣,這讓他感到很不安。實際上施密特少校正在為失去了一次大戰功而懊惱不已,臉上自然有一點不高興,誰知被忐忑不安的科克勒斯少校看成了一臉的兇相,看到施密特少校的兇相,科克勒斯少校立即想到了他曾經看到過的宣傳單中的內容,德**人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他們會殘忍的虐待俘虜,甚至是殺掉他們看不順眼的人。
科克勒斯少校又掃了一眼施密特少校身上的迷彩服,尋思道,這些德國人穿的是用碎布拼起來的衣服,很花哨,他們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由惡棍和人渣組成的黨衛軍?
不得不說法**隊的宣傳工作做得很好,科克勒斯少校一想到自己可能遇到了人渣部隊黨衛軍,他立即決定還是說實話的好,在黨衛軍的面前做硬漢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是第二集團軍司令亨奇格將軍的警衛營長,少校先生。”
“既然你是亨奇格將軍的警衛營長,那個死在轎車里的將軍就是亨奇格了?”施密特少校問道。
“正是這樣,少校先生。”科克勒斯答道。
“該死,竟然真的是一個集團軍司令,這種好事我怎么沒遇上。”施密特少校咬牙切齒的詛咒道。
帶著一股余怒,施密特少校又問道“你說,現在在勒泰勒鎮都有哪些部隊?他們的指揮官是誰?”
科克勒斯被施密特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現在在勒泰勒鎮的最高指揮官是第21軍的軍長弗拉維尼將軍,他麾下有第三后備裝甲師和第三摩托化步兵師的殘部,那兩個師的師部也在那里。”
“你說里面有兩個師長和一個軍長?”施密特少校驚喜的說道。
“是的,少校先生。”科克勒斯很肯定的說道。
“很好,科克勒斯少校,謝謝你的合作,現在你可以走了,希望你能夠遵守一個戰俘的本分,不要做出讓人誤會的行為,等到戰爭結束,你就可以被釋放回家了。”施密特少校說到。
送走了科克勒斯,施密特少校驚喜的對著洛倫茲上尉說道:“聽到了沒有,勒泰勒鎮里面有一個軍長和兩個師長,這可是一份大功勞,我們不能再放過了。”
“你準備怎么干?”
“我們在這里埋伏,他們出來一個,我們就干掉一個。”施密特少校兩眼放光的說道。
……
“羅卡爾將軍,我走之后,這里就交給你指揮了,”第二十一軍軍長弗拉維尼握著第三后備裝甲師師長羅卡爾少將的手說道。
“祝你一路平安,軍長。”羅卡爾陰陽怪氣的說道,對于弗拉維尼這種臨陣脫逃的行為,他十分的不齒,但是卻無能為力,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弗拉維尼是打著去召集援兵的旗號離開的。
弗拉維尼仿佛沒有聽出羅卡爾的諷刺,轉身握住了另一名法國將軍的手“維爾特將軍,希望你能夠配合羅卡爾將軍的工作。”
“軍長先生,德國人的飛機恐怕很快就會回來的,你路上要小心,如果遇到德國人的飛機,一定要及時的隱蔽起來,不要與他們作戰,現在不是表現你的個人勇武的時候,安全才是第一位的。”維爾特更加**裸的諷刺道。
弗拉維尼完全不為所動,“你們也要注意安全,再見。”說完,弗拉維尼連忙鉆進了自己的轎車。
“呸,膽小鬼。”望著遠去的車隊,羅卡爾狠狠的啐了一口。
“羅卡爾將軍,現在不是鄙視那個膽小鬼的時候,我們還是先布防吧,德國人的飛機已經到了,他們的陸軍肯定也快到了。”維爾特說到。
“我馬上就辦。”羅卡爾答道。
帶著對弗拉維尼的鄙視,羅卡爾開始了對勒泰勒地區的布防,他們也是剛剛到達勒泰勒鎮不久,僅僅在勒泰勒鎮的周圍組織起了臨時的防御,而勒泰勒鎮的周邊鄉村地區卻沒來得及布防,這才讓施密特的偵察營有了可趁之機。
……
“將軍,你看那里,有很多我們的車輛。”弗拉維尼的副官指著窗外驚呼道,他看到的正是亨奇格被摧毀的車隊。
“我看到了,不要驚慌,他們一定是被德國空軍干掉的,我們的行動要快,一定要在德國空軍回來之前走的越遠越好。”弗拉維尼說道。
看著地面上不時閃過的汽車殘骸和士兵的尸體,副官一副狐疑的樣子說道,“將軍,我怎么沒有看見幸存的士兵?難道他們都被德國人給干掉了?”
“這里又不會有德國人的陸軍,德國人僅憑空軍是不會消滅所有的人的,他們肯定掩護著亨奇格將軍向蘭斯撤退了,我們的速度快一點的話,說不定還能夠追上亨奇格將軍,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走。”弗拉維尼說道。
德國空軍剛才的轟炸給弗拉維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親眼看到了一輛來不及隱蔽的B1坦克被德國空軍的250公斤航空炸彈給炸成了零件,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形,弗拉維尼仍然是心有余悸,那架轟炸機帶著一種刺耳的尖嘯從天而降,猶如一只黑色的烏鴉,這只“烏鴉”隨后向地面扔下了三坨黑乎乎的“鳥糞”,“鳥糞”落在那輛B1坦克的周圍,其中個頭比較大的一團剛好砸在了那輛倒霉的B1坦克上面。
弗拉維尼就是被那枚炸彈摧毀了信心,他可不想自己也像那輛坦克一樣被炸個粉身碎骨,在德國空軍的飛機飛走以后,他顧不上手下人的鄙視,立即打著去蘭斯找援軍的借口逃離了勒泰勒鎮。
但愿自己的車隊能夠在德國的飛機回來之前脫離險境,弗拉維尼心中暗暗期盼。
就在弗拉維尼的車隊一路飛奔的時候,在路邊的森林里,一雙狂喜的眼睛正盯著從公路上駛過的車隊。
“羅斯曼上尉,可以開火了,注意,不要打那輛轎車。”
“收到命令,少校。”
一連串的炮擊聲從森林里響起,22發37毫米炮彈飛出了森林,一眨眼的時間就擊中了從公路上駛過的車輛,當即有十幾輛卡車和裝甲車被摧毀。
決定伏擊之后,施密特少校留下了兩個摩托化步兵連和一個裝甲連,這個裝甲連是臨時加強到他的部隊的,擁有22輛38T型坦克,其他的部隊則繼續向蘭斯地區進軍,去偵察敵情。
向西南方向有行進了一段路后,施密特少校找到了一個打伏擊的好地方,這里的公路兩旁都是森林,公路東面的森林距離公路一百多米,而公路西面的森林距離公路則有三百多米。
施密特少校把一個步兵連和一個裝甲連埋伏在了公路的東側,另一個步兵連埋伏在了公路的西側,率先開火的就是那個裝甲連。
裝甲連的炮擊是一個信號,公路的東側的森林里隨即飛出了無數的子彈,一百多米的距離對于訓練有素的偵察營的士兵們完全不成問題,那些沒有防備的法軍士兵當即被打倒一片。
三輪炮擊之后,22輛38T型坦克沖出了森林,肆無忌憚的向著公路沖了過去,一百多米的距離迅速消失在了轉動不停的履帶下。
“快跑,將軍。”弗拉維尼被他的副官拽著向西面的森林跑了過去,完全不顧身后士兵的死活。
弗拉維尼的轎車輪胎被打爆了,癱在一邊動彈不得,幸虧他的副官反應快,拉著他逃出了轎車。
其他的士兵也學著他的樣子紛紛逃命,畢竟誰也不想用血肉之軀去對抗坦克。
只是步兵的雙腿再快也快不過坦克,對于那些不想投降的法軍士兵,德軍的坦克毫不留情的用機槍對待,一些躲閃不及的法軍士兵甚至被德軍的坦克撞倒在地,隨后被壓成了肉餅。
弗拉維尼和他的副官很幸運,沒有任何一輛坦克找上他們,德國人的子彈似乎是會拐彎,專門繞著他們走,這都多虧了他頭上的那頂圓筒帽,這個圓筒帽顯示了他軍官的身份,為了活捉大人物,施密特少校可是再三叮囑不許對戴圓筒帽的法軍開火。
以弗拉維尼為首的一群帶著圓筒帽的軍官向公路西側的森林一路狂奔,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森林越來越近了,萬歲,終于逃出來了。
一頭扎進森林后,弗拉維尼腳下一軟坐到了地上。以沖刺的速度飛奔三百多米對59歲的他來說完全是一項挑戰極限的行為。
“將軍,快站起來。”副官喘著粗氣拽了拽弗拉維尼的胳膊。
“我跑不動了,讓我歇一會。”弗拉維尼緊閉著眼氣喘吁吁的說道。
“德國人來了,快站起來。”副官帶著一股哭腔說道。
“德國人,他們追上來了?”弗拉維尼驚恐的說道。
“不是德國人追上來了,是我們追上德國人了。”副官哭喪著臉指著周圍一群虎視眈眈的德軍士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