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驥也沒有說話,上前扶上仇曉曉的另一個胳膊,不知爲什麼,每次觸到仇曉曉,他總是感覺對方的纖瘦。
有杜鵑在,當王驥來到仇曉曉家時已經把事情的大概瞭解透徹了。
仇曉曉住在三樓,杜鵑接過仇曉曉遞來的鑰匙,進了防盜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右手邊乾淨的鞋櫃,說乾淨不只是因爲鞋櫃被擦得一塵不染,而是因爲鞋櫃上只擺著一雙拖鞋,別無他物。
王驥擡頭看看眼前的客廳,很單調,但很整潔。
一個白色的革制長條沙發,雖然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是卻很乾淨;沙發前是一張茶色玻璃茶幾,茶幾上也是乾淨的空曠;茶幾前的組合櫃上放著一臺液晶電視,24寸,從它的周圍沒有插座,從那被收起來的插頭可見,它的主人並不太關注它。
客廳的左手邊就是臥室和洗手間的門,洗手間在左邊,臥室在右邊,王驥雖然什麼都不懂,但是不能隨意進女人的房間這點他還是知道的,於是放開了仇曉曉,任由杜鵑扶進了臥室。
屋子裡滿是女人的氣息,到處都有股隱約的香氣,坐在沙發上的王驥暗自有些臉紅,想起自己那亂糟糟的出租屋,自己還曾自誇內務是得過獎的呢。
客廳的燈壞了,但是今晚的月光很亮,不經意的扭頭,王驥不覺眼前一亮,當然不是因爲藉著月光看到了掛在陽臺晾衣架上的內衣,而是那將整個陽臺擺的滿滿當當的百合花。
今夜天空晴朗,月色正濃,白色的百合在月光下放佛散發著銀光,顯得那麼純淨、無暇、安靜中還有一絲寂寥…王驥撓了撓頭,他不是詩人,也不懂文學,此時更加無法用貼切的語言描述,但是他自己卻真正的被打動了。
“王驥,”杜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王驥身後。
王驥等了一會兒才轉過頭,他實在想永遠沉浸在這感動的感覺中。
“王驥,曉曉睡著了,和我談談吧。”說完,不等王驥迴應,杜鵑就坐在了沙發上。
王驥見本來就不算大的沙發被杜鵑在中間一佔,自己也不好挨著她坐,所以只是轉身看著她:“說吧。”
“對曉曉,你瞭解多少?”杜鵑的臉上有未見的嚴肅。
王驥這纔有空打量這個一直出現在仇曉曉身邊的女孩兒。
杜鵑穿著一件深色的緊身牛仔褲,上身是一件露臍的白色襯衫,精緻的臉龐加上扎的高高的馬尾,瓜子兒臉,高高的鼻樑,不得不說她還是個美人。
王驥將仇曉曉講給自己的都告訴了杜鵑,因爲仇曉曉告訴過他,杜鵑是知道這一切的。
認真的聽王驥說完,杜鵑思考良久,才悠悠道:“她是個可憐的女孩兒,她的傷永遠被深埋在心底最深處,沒有人可以挖掘到。”說到這裡,杜鵑深深看了眼王驥:“她在大學談過一個男朋友。”
接著月光,杜鵑深看自己那一眼王驥還是深印腦海,但他就是想知道仇曉曉的一切:“和我說說吧。”
杜鵑一副果然的神色:“她剛讀大學,同學們都不知道她的過去,她的文學天賦驚人,加之美麗動人,所以一直是男生心中的女神,女生心中嫉妒的對象。
曉曉豆蔻年華、情竇初開,她也是正常人,那時他邂逅了比她大一年級的學長,叫什麼來著,對了,叫宋清流,兩人一見鍾情,情投意合,彼此又都是國學才子,很快兩人就墜入了愛河。
在曉曉大二的時候,母親得了囊腫,後來你就知道了,蔣薇嫉妒曉曉,所以把曉曉的一切廣播出去了。
宋清流知道後問過曉曉,但純潔的曉曉以爲對方是知己,能懂她,所以把一切都告訴了對方,怎知這次坦白卻葬送了她的愛情。
曉曉是個一根筋的女孩兒,她一直就走不出宋清流的陰影,她一直留在江縣就是因爲宋清流的家鄉就在江縣,話說宋清流最近也應該留學回來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們一直有聯繫嗎?”王驥很是不解,因爲從種種跡象都說明兩人斷過聯繫。
“起初一直有,但大二的時候,也就是曉曉和宋清流分手後我們的聯繫就斷了,當然我知道的這一切都不是曉曉自己說的,”杜鵑好像有些惋惜的問:“你可聽說一個叫鄺可凡的人?”
見王驥搖頭,杜鵑接著道:“鄺可凡是我們高中同學,那時他就喜歡曉曉,但是曉曉卻一直把他當做哥們兒,我和曉曉也經常去他家吃飯,可凡的母親對曉曉很好,但是當有天可凡對曉曉表白之後,曉曉就再也沒有去過他家。
可凡的成績一直很好,當高考完後得知曉曉報了省城的二流大學時,他也報了和曉曉一樣的志願,曉曉知道這事,她一直對可凡很愧疚,但你知道,感情這東西不能強求,也不能怪曉曉。
雖然後來我和曉曉斷了聯繫,但是可凡沒有,都是他告訴我的,包括曉曉去杭州旅遊也是他告訴我的。
王驥,我不知道你對曉曉的感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對曉曉好,讓她走出這段陰影,今晚的事,你能保密的,對嗎?”
此時王驥又能說什麼,他能說“我對曉曉只是同情和憐憫,沒有別的意思”?顯然,這很傷人。隨著對仇曉曉的認識越多,瞭解越多,王驥感覺自己陷得越深,這就像是掉進了泥潭一樣,越掙扎,陷得越深,還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