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門被踢開,鎖具掉了一地,王驥冷著臉走到李子政跟前,不由分說一膝蓋頂?shù)搅死钭诱亲由希钭诱鄣某槌晌r米一般供起了腰,王驥幾乎同時一肘打在了側(cè)肋上,這是他留情了,不然這一下能砸斷他的脊柱。
不再管躬在地上的李子政,王驥拿起被子裹了床上的仇曉曉,抱著出了門,剛好碰上氣喘吁吁的陳彬,陳彬正要詢問,沒想到王驥飛起一腳踹倒了他,聞訊趕來的酒店保安看著趴在地上的陳彬和王驥冰冷的眸子,識趣的躲了開去,開玩笑,榮國的經(jīng)理秘書都趴在地上了。
站在馬路中央攔了輛出租車,王驥把仇曉曉抱了進去,伸手拉了拉被子,見并沒有露出什么,于是不管司機的詫異眼光坐了進去:“師傅,環(huán)山小區(qū)。”
進了屋,將仇曉曉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將被子蓋好,一不小心,碰到了仇曉曉裸著的身體,王驥的心跳一陣加速,小腹也有些發(fā)熱,好不容易在洗手間用冷水將這股邪火壓了下去。
躺在沙發(fā)上,王驥這才有時間思考接下來的事情。一想到李子政的禽獸行徑,他有些壓不住怒火,真心一槍崩了他,但好在仇曉曉沒事兒,讓他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仇曉曉其實在出租車上就醒了,今天的事情讓她陷入了混亂,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別人,甚至她不知道醒來后怎么應(yīng)該怎么活。但是此時她知道自己在王驥家,是王驥把她帶回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酒精的麻木還在,她不知道李子政是不是得逞了。
麻木的眼神注視著窗外,江縣的月色一直清純,為何今夜是如此的凄涼,連窗簾都染成一片蒼白;空氣中的冷意是那么的滲人,哪怕自己的額頭布滿了汗珠,但滲透進骨子里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拉緊身上的被子…
好不容易回過神,是淚水濕透了枕巾,原來自己哭了,此時,那顆早就布滿裂痕的心碎了開來,再也堅強不住,往日的辛酸、昨日的舊夢一齊襲來,仇曉曉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苦出聲來。
王驥被哭聲驚醒,一下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呆滯了幾秒鐘,便飛身打開了臥室:“曉曉,怎么了?”
見仇曉曉已經(jīng)泣不成聲,王驥蹲在仇曉曉眼前,伸手摸向她的臉頰,為她擦拭這不斷涌出的淚水:“曉曉,沒事,不哭,我?guī)慊貋砹耍@是我家,放心,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聽著仇曉曉揪心的哭聲,王驥的心里莫名一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地將她的腦袋擁入懷里,一邊低聲安慰,一邊撫摸著仇曉曉的腦袋。
好久之后,可能是她哭累了,也可能是酒精的麻痹作用生效了,懷里傳來了仇曉曉均勻的呼吸聲。
仇曉曉醒來時太陽已經(jīng)老高了,她是被鍋鏟的碰撞聲吵醒的,朦朧的睡眼漸漸清明,突然她的眼里閃過一絲訝異,她昨天丟在酒店的衣服此時正整齊干凈的放在枕頭邊,連胸罩都在,她落在單位的手機和手提包也工整的壓在衣服上。
穿好衣服,仇曉曉幾次三番收回了想要打開臥室門的手,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王驥,這個多次幫助自己的男人。
最后,深呼吸,不去想別的,先出去再說,輕輕推開門,顯然王驥在廚房忙碌著,玻璃茶幾上放著一大盤切好的水果,有草莓、火龍果、柚子和石榴,盤子旁邊是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仇曉曉哭了一晚上,嗓子又干又啞,趕過去一口氣喝完了牛奶,溫?zé)岬呐D踢€是不解渴,于是坐到沙發(fā)上吃起了草莓。
可能是吃的太專注了,連王驥站在身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王驥看著和草莓較勁的仇曉曉,嘴角不自覺帶上了微笑:“怎么,渴了?”
“呀,我…”仇曉曉被嚇了一跳,抬頭看了眼滿臉笑意的王驥,頓時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像犯了錯的小孩,再也沒有了抬頭的勇氣。
王驥將手中的鹽炒菜心和牛腩柿子湯放到了桌上,又盛了兩碗肉粥回來:“給,喝一碗吧,怕你胃里難受,所以做的清淡。”
好半晌,仇曉曉才鼓足了勇氣,抬頭,寶石般的大眼睛充滿了期許:“王驥,你說的是真的嗎?昨晚真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放心,什么事都沒有,我正好趕上了,別再想了,快吃飯吧。”王驥又回去拿了個空碗和湯勺,給仇曉曉盛了碗牛肉湯:“曉曉,和你商量個事情唄?”
“什么事?”仇曉曉昨晚吃進去的都吐了,也是真餓了,努力地吃著肉粥。
“單位你就別去了,再找個工作吧?”王驥聲音很慢,他怕自己的自作主張會讓仇曉曉產(chǎn)生反感。
聽了王驥的話,仇曉曉頓住了,她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現(xiàn)在想來,自己顯然不適合再在榮國待下去了,可是不在榮國上班,她又能去哪里?江縣不小,卻沒有她仇曉曉的立身之地。
“曉曉,我爸爸前兩天說給你在電視臺找了個工作,那時候我給拒絕了,要不咱再去試試?”王驥撒了謊,今天早上他給老頭子打了電話,這工作也是老頭子現(xiàn)找的,江縣的電視臺編輯,一個月也就1500左右的工資,還是合同工,有能力的人不愿意干,沒能力沒關(guān)系的人也進不去,所以老頭子托了幾個熟人就搞定了。
“王驥,謝謝你。”說完,仇曉曉的眼睛迷上了一層霧氣,她不敢再看王驥,怕忍不住落淚,人非草木,王驥的恩情她記在了心底,只能以后再報答了。
“哈,客氣什么,我們不是朋友嘛。”王驥也沒敢再看仇曉曉,他在心里告誡自己,對朋友就應(yīng)該這樣,這是再正常不過的。
下午,王驥來到榮國,李子政不在,正要回去,他怕仇曉曉一個人在家有什么想不開。
“王驥,”陳彬看到王驥回來,便招呼了一聲:“進來,說點事兒。”
王驥皺了皺眉,昨天的事情讓他對陳彬也有些反感,但畢竟以前處的還可以,雖然只是工作上的事,起碼沒有什么仇恨。跟著陳彬進了秘書室,在陳彬的示意下坐到了他對面。
“王驥,對不起。”陳彬并不好過,頂著個黑眼圈,人也很是無精打采,和以前的精明能干判若兩人:“我的良心也很過意不去,我曾經(jīng)發(fā)誓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可惜遇上了,我還是退縮了,或許你是對的,如果我能和你一樣,也許她…唉!”陳彬更像是喃喃自語。
過了一會兒,他好似恢復(fù)了一些力氣:“李子政住院了,肋骨斷了兩根,董事長還算通情達理,不打算追究,只不過你被辭退了,算公司違約,20萬,加上兩個月工資1萬4,都會給你,但是希望你對公司的事情能夠守口如瓶,而且,這次的事情你也不要再糾纏了,這是董事長不追究的要求。”
“啪!”王驥拍桌子站了起來:“不要糾纏?這是人話嗎?”
“王驥,為仇曉曉想想吧,不管怎么樣,最后受傷的只會是曉曉。”陳彬有些無力又有些責(zé)備的看著王驥:“沖動解決不了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有內(nèi)幕,李子政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知道,說了你很難理解,請你相信我,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王驥又坐回椅子,是啊,難道真要殺了李子政?可是殺了他也于事無補,有心不要榮國的錢,可是想想,為什么不要呢?于是,王驥起身,走到門口站住,沒有回頭:“錢打到我卡上,告訴李子政,不要再糾纏曉曉,不然,哼哼…”然后,大步走出了榮國。
看著憤恨離開的王驥,陳彬一下垮在了椅子上,他昨晚失眠了,本來應(yīng)該忘記的,但是腦海中那個凄慘的影子揮之不去,重新開始折磨他的心靈。
終于,下定了決心一般,陳彬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你好,請幫我接劉院長,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