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曉曉,我先走了,拜!”余梅在王芳之后走了,仇曉曉也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電話鈴聲響起,仇曉曉看了看,接了起來,她的手機鈴聲一直用這首,從使用手機開始就沒有換過。
“媽,怎么這時候打電話了?”仇曉曉知道,母親一般不會在自己上班時打電話。
不知她母親說了什么,仇曉曉的臉色變了幾變:“嗯…我先打些過來吧…我存了些…嗯…見到了…好…今年國慶和中秋可能一起放…應該能回來…嗯…知道了…那我先上班了…掛了媽…”,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后有些頹然的靠到了椅子上。
“曉…曉曉,怎么了?”王驥覺得仇曉曉應該沒走,所以便過來來看看,結(jié)果正好看到了臉色不好的仇曉曉,但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有些不太習慣。
“啊?哦,沒什么,怎么沒有下班?”
“你不是也沒下班嗎?既然大家住在一起,又是朋友,一起上下班不是有個照應嘛。”王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說出這樣的話,本來他的感覺告訴他,應該遠離這個女子,可一次次的借口,一次次的理由使他竟然離這個女人越來越近,最近,他甚至都能克制自己的思想不再思考這方面的問題了。
“王驥,你是個好人,可是…”仇曉曉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最后嘆息一聲:“唉,走吧。”
“紅藕香殘玉簟秋…”王驥要問的話都被這鈴聲打斷了。
仇曉曉拿出電話,不是,對了,又從包里面拿出另一個電話:“可凡…嗯,要下班了,那好吧,我這就下來。”
“走嗎?”王驥從杜鵑哪里就聽過鄺可凡這個人,所以一聽仇曉曉稱呼對反,他就猜到了,所以沒有問。
當王驥和仇曉曉從榮國的大樓出來時,只見杜鵑也在門口,正和一個高個子男生說著話,于是兩人也迎了上去。
鄺可凡順著杜鵑的目光回過身來,當看到仇曉曉身邊的王驥時,他的目光明顯一凝,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換上一臉笑容道:“曉曉,介紹一下吧?”
“啊,這是我同事王驥,”然后也不回頭:“王驥,這是我哥們兒,鄺可凡。”
“你好。”兩人都笑著打了招呼,王驥對這個高大帥氣的男生很有好感。
“王驥,聽說你搬到8樓了,而且簽了合同,工資也漲了,是不是請個客?”杜鵑插諢道。
“這…”王驥有些猶豫,鄺可凡明顯是來見仇曉曉的,杜鵑還可以說是同學,自己剛認識,也不好去攪局子,所以他猶豫了一下。
“王驥,你就請客吧,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一直不說話的仇曉曉突然說道。
聽仇曉曉說完,王驥不自覺的看了鄺可凡一眼,對方的臉明顯暗了一下,但很快掩飾過去了。
“可凡,王驥是我和曉曉的朋友,今天你就選個地方吧,咱好好宰他一頓。”杜鵑一把抱住了鄺可凡的胳膊,鄺可凡不動聲色的扒了一下,可惜杜鵑好像沒有發(fā)覺,仍然抱著不放。
鄺可凡只好笑道:“這樣吧,要不咱去銀河酒店?”
“不好意思,那地方我可消費不起,咱換個地方吧?”王驥也笑道,他從鄺可凡的話里聽出了玩笑的意味,所以沒有生氣。
四人來到購物中心一家石斑魚火鍋店,這家火鍋店仇曉曉和王驥以前來過,所以很熟悉的點了菜,仇曉曉挨著王驥坐下,杜鵑挨著鄺可凡。
“可凡,沒什么事情吧?怎么突然找到這里了?”杜鵑很是疑惑。
王驥這才得空仔細打量起鄺可凡,一張俊毅的臉上滿是真誠的笑容,身材勻稱,竟然有肌肉線條,個頭大概一米八以上,比自己高出半個頭,身上穿著一身米色的運動服,看來是個喜歡運動的男人。
“也沒什么事,那天在榮國附近見過曉曉之后就一直不太放心,所以今天來看看,順便也慶祝一下曉曉找到好工作了。”鄺可凡笑著看向仇曉曉。
仇曉曉沒有注意到大家的目光,她只是低著頭發(fā)呆,杜鵑最了解這個女孩兒了:“曉曉,怎么了?”見仇曉曉終于抬起了頭,杜鵑一臉驚容,馬上離了座位抱住了曉曉:“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事兒?不要撒謊,你的表情已經(jīng)告訴我了,快說。”然后使勁搖了幾下仇曉曉。
“杜鵑,我媽讓我中秋回家。”仇曉曉小聲說。
“還有呢?曉曉,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呀,還有什么?”杜鵑可不會被仇曉曉欺騙,她太了解這個女孩兒了。
“我,杜鵑,我昨天見到二狗了。”仇曉曉說完就咬住了嘴唇。
“我的姑奶奶,你說完好嗎,他來干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你在這里的?”杜鵑盯著仇曉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都是我媽被逼的無路可走,所以才告訴二狗的,他家里著急二狗的婚事,所以說中秋要我回家一趟,要嘛把剩下的十七萬還了,要嘛就立即結(jié)婚。”仇曉曉頭低的很低,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樣子。
杜鵑站起來,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臉上凈是無奈的看了看同樣神情的鄺可凡和沉思的王驥一眼,沒有再說話。
終于,上菜的服務員打破了沉寂,等菜都上齊后,眾人卻無心再吃。
“曉曉,快吃飯,放心,我有辦法。”王驥突兀的聲音響起,但是此時卻沒有人責備這不和時宜聲響,反之,都是一臉驚喜,除了仇曉曉。
“王驥,真的嗎?你有錢的話先借給曉曉,以后我們幾個一起還你。”杜鵑的語氣中透露著興奮。
王驥笑了笑:“還錢的事情以后慢慢說,咱還是先吃飯吧,大家都餓了,來,曉曉,來杜鵑,可凡你也多吃點。”說著就給大家夾菜,誰讓今天他是東道主呢。
“王驥,快說啊,別急死我呀,到底有沒有錢?”杜鵑看大家都吃了起來,仇曉曉的臉上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死灰之死了,這才問了出來。
王驥看除了仇曉曉在低頭吃飯之外,鄺可凡也是一臉好奇,于是笑著說:“你們不要忘記了,我可是少尉軍官,我的轉(zhuǎn)業(yè)費大概也有十六七萬,花了些,應該還有十四萬,加上曉曉那里的兩萬,這個月工資一發(fā),這十七萬不就齊了嗎?”
“這么多?你真是敗家,這復原才幾個月,竟然花了好幾萬?要是不花,現(xiàn)在不就夠了嗎?”杜鵑聽完后一陣輕松,這便開始一個勁的埋怨起王驥來。
說完王驥,杜鵑才問仇曉曉:“你攢了兩萬了?真是不容易啊,放心,我也還有一萬呢,”然后轉(zhuǎn)頭問鄺可凡:“你在報社好幾年,到底攢了多少?”
“大姐,我一個月兩千多,你說我攢了多少?每次發(fā)工資,我還要交1000給我媽,她說這是我的老婆本兒。”鄺可凡說完便看了眼還在埋頭吃飯的仇曉曉。
王驥順著鄺可凡的目光,看到了埋頭吃的仇曉曉,頓時他想起上次和仇曉曉在這里吃飯的場景,不禁有些好笑,便低頭靠近仇曉曉耳邊:“丫頭,還吃得下嗎?”
仇曉曉其實一直在聽大家說話,只是她不知道這種時候該怎么表達,所以只有把自己撇開,突然聽到王驥的話,她也想起第一次自己的樣子,頓時啞然失笑。
她的笑容一下驚呆了在場的杜鵑和鄺可凡,因為他倆太清楚了,仇曉曉笑的次數(shù)那可是屈指可數(shù),鄺可凡甚至知道,仇曉曉在大學也沒有笑過,哪怕是和宋清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