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我失怔的空檔,其中一個身影緩緩轉過身來,是秦燱,只是他的臉色怎么還是那么蒼白?
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
他不是告訴我說好了嗎?
為什么現在的他看起來還是一副病態的樣子?
我迷惑了,甚至沒去管窗口的另一道背影便問他:“秦燱你真好了嗎?你不會是騙我吧?”
“好了!”秦燱說著看向身邊的身影,“她來了!”
秦燱這話讓我把目光再聚集到他身邊的人身上,這時我發現那個的身子在顫動,好像很激動似的。
但我看了一會,也沒有認出這個背影,高挑又削瘦的人,在我記憶里好像沒有。
“秦燱,這位是……”我疑惑的問。
這時秦燱輕笑了一下,本就臉色慘白的他,這一笑讓他愈發顯得蒼白,“歐洛,這就是你想知道的那個人。”
秦燱的話讓我的心跳亂了一拍,我把目光再次轉到那個身上,嘴唇動了動,才輕輕的開口:“麻煩你轉過身好嗎?”
我不記得這個人,只有看看他的樣子,或許就能想起來了,而我這話讓那人的手一下子就握住了窗臺。
雖然沒看到他的臉,但能感覺得到他一直是激動的,而我也呼吸緊迫了,甚至我不由就抬步向著那個人走過去。
可是我剛走了兩步,那人卻身子動了,我便又停下直盯著他,那畫面真的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慢慢的,一點點的……
而當那人的樣子越來越多的展現在我面前,直到最后整個的直面于我,我驚住了,呼吸也停了。
我手中的花也砰的掉在了地上!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秦燱與祈向潮像,可現在當他們同時站在我面前,我才發現他們并不像,而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
祈向潮!
是他,是他,我不會認錯!
哪怕他瘦了,瘦的幾乎都變了形,可是他轉身的剎那,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誰讓你做的捐獻?”就在我無比震驚的時候,祈向潮出了聲,然后向我走過來。
我完全怔住了,好像時空在我的世界里,這一刻是停住的,直到我被抱住,被他緊緊的抱在懷里,“誰讓你捐的骨髓?誰讓你捐的?”
他緊貼著我的耳際,字字入骨的問我!
他的聲音,他的氣息,還有他的懷抱和溫暖都讓我的記憶復蘇……
最后,我的記憶定格在他的冰冷上,他躺在冰冷的冰柜里,我抱住他時的冰寒。
對啊,他死了啊,我明明親眼看著他入葬的!
這怎么可能是他?
不是的!
不是!
想到這里,我一把推開了他,然后向后退開兩步,祈向潮站在原地看著我,那雙深遂的眸子滿是痛楚,“老婆……”
我搖站頭,“你是人還是鬼?”
“傻妞,你說呢?”祈向潮笑了,然后又往我走近。
我卻一下子躲開,躲開一邊,然后又看向秦燱,“這是怎么回事?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秦燱嘆了口氣,然后移動著身子坐到了床邊,“歐洛,他沒有死,其實也可以說他死了,是你救了他!”
我迷惑了,如果不是外面陽光朗朗,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而我的頭開始疼了。
我抬手揪住頭發,我痛苦的樣子讓祈向潮心疼,他上前一把拽開我,將我緊擁在懷里,“老婆,對不起,對不起……”
“怎么回事?這是怎么一回事?”我在他懷里低吼。
“我會告訴你,但你答應我不要激動好不好?”祈向潮怕我再傷害自己,禁錮著我。
“歐洛,你坐下來,讓他把這一切告訴你,”秦燱也勸我。
我在祈向潮的懷里,情緒也慢慢平靜,祈向潮感覺到我不再激動,把我按到沙發上,然后坐到我的身邊。
他并沒有立即開口,好一會才嚅呶了一聲,“真不知道從哪開口?”
我已經沒有力氣催他了,這一刻的我,真有種飄在云端的不真實感,而祈向潮在沉默了一會后,終于開了口——
“就從藍歌死后說起吧,藍歌死后沒多久,我就發現身體不對,檢查發現我的血液又出現了問題,我這是復發,大夫說治愈率只有百分之幾。”
“而且大夫說這百分之幾的治愈率前提,是之前給我移植過干細胞的人,再對我進行二次移植,聽到這個消息后,我想起奶奶給我留的一份遺書。”
遺書?
我從來沒有聽過!
“這封遺書是專門留給我的,遺書里面奶奶把我生下來就有病的事說了,而且還告訴我,我能活命就是你救的,而且她說會同意我娶你,一是因為你救過我的命,二是擔心我哪天復發了,你還可以再救我。”
雖然我的身世早上讓我心涼透,但此刻祈向潮的話,讓我那顆已經涼透的心幾乎結了冰,甚至我不由的接著他的話往下說了——
“那她要把遺產留給我和你生的孩子,也是因為她認為萬一我不肯救你,孩子也會成為你救命的工具嘍?”
祈向潮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可我怎么能再讓你犧牲自己救我?我便借著藍歌的死,讓你誤會,讓你傷心遠走,后來我發現離開你之后,我過的生不如死。”
“后來我們遇到,我終是克制不了對你的情感,又與你在一起,后來發生了薛惠文那些事,而我的病情一天天在惡化,直到我在祈辰西的別墅,他逼我做出那樣的事。”
祈向潮的話讓我想到了鮑諾,想到了祈辰西的瘋狂……
“等一下!”我打斷他,“你和鮑諾那天……”
此刻我問這話不是介意什么,而是我想知道真相,況且鮑諾臨死要見我,我一直沒見,我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
祈向潮看向了我,“鮑諾沒有告訴你嗎?”
我想到最后見到鮑諾的樣子,心疼的讓我幾乎不能呼吸,我搖了下頭,“我沒給她說的機會,現在還是你來告訴我吧!”
祈向潮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老婆,我和小諾沒做對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