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離開后,薄璟言想著她迫不及待離開時的背影,眉目生寒,眸里似能結(jié)出一層冰。
凝著床上凌亂的一片狼藉,他試圖讓自己冷靜,坐在沙發(fā)上很長一段時間,心頭落下的怒意更是經(jīng)久不散。
他以為她會在外面待一會兒最后會自己乖乖回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諾大的別墅里依舊沒有動靜。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個不小的雷聲,他蹙著眉看了眼手表,時間已經(jīng)接近凌晨,想著她離開時被她掐疼的樣子,心里一陣沒滋沒味的,低罵自己一聲,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拿著外套就沖出了別墅。
外頭漸漸下起了淅瀝小雨,雖然不大,但是冬天的雨季向來陰冷。
這么晚了她會去哪里?故意躲他?
他在外面找了一圈,沒找著黎曼的影子,想也不想的,大步?jīng)_向了她朋友阮媛住的房子。
他在門外按了很長時間的門鈴也沒有人回應(yīng),各種拍門,最后甚至直接用腳揣了門。
可能是他的鬧騰聲太大,直接擾到了左側(cè)樓的鄰居,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出來,一臉的忍無可忍:“這家人都好幾天沒回來了,敲了這么長時間門都沒人應(yīng)還敲,你有完沒完啊!”
聽到鄰居的敘述,薄璟言的臉色大變,“你知道這家人這幾天是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中年男人氣哄哄的說完,“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自己家的門。
薄璟言沉著臉從阮媛的房子離開,一邊試著撥打黎曼的,倒是很快的接通,只是響了好一陣子,直到那端響起‘嘟嘟嘟’的忙音……
薄璟言的眉骨挑了挑,他抹了一把落在他臉上的雨水,下一秒撥通了林助理的電話,“派些人手過來。”他的嗓音低沉而緊繃,“黎小姐剛才從家里離開,我要在最短的時間里知道她的下落。”
黎小姐從家里離開,難道是失蹤了?
林助理一陣?yán)浜梗瑧?yīng)聲剛要掛電話,薄璟言繃緊的聲線再次響起,“還有,聯(lián)系一下黎小姐的朋友,黎曼在堯州沒幾個能聯(lián)系的上的朋友,先從阮媛身上著手查,若她也聯(lián)系不上。幫我找到瓊斯的住址,我要走一趟!”
說完他掛了電話,回到自己的別墅門前,取出車鑰匙,打開車門上了車。
發(fā)動起車子,天冷甚至連車都沒來得及熱,他便直接轟著油門沖了出去。
車子以20邁的速度行駛在路面上,此時已是深夜,除了昏暗的路燈,大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影,他卻仍在四處張望。
從凌晨找到天際微微泛白,他幾乎繞著堯州市轉(zhuǎn)了一圈。
本來就不耐磨的性子這會兒想是要爆炸了一樣,凝著前方不斷晃過的雨刷,眼前驟然閃過她被他掐著脖子的時候,她那痛苦又絕望的眼神!
他真是腦子進水來,才會以為她只是出去發(fā)泄發(fā)泄然后就會自己回來!
心口像是被巨石堵住了一樣。隨即狠狠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她這是去了哪里!
如果不是去了阮媛那里,又是去了哪!
……
薄璟言再次折回到南嶺別墅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透。
此時,靳遠、歩燁城跟林助理已經(jīng)等在了他家里。
靳遠先看到的他,大步走過來,“怎么回事,小曼曼怎么會找不到人?”
他沒有回答他,樣子看上去太過冷戾逼人。
歩燁城看著他像是被雨水淋過的樣子,蹙著眉道,“不管什么事,你先上去洗個澡下來再說。”
薄璟言像是沒看到他們兩人一樣,目光直直的看著林助理,樣子放佛要殺人,“我交代你的事處理的怎么樣了!”
一旁的林助理,凝著這樣的薄璟言,神經(jīng)崩的就像快要扯斷了一樣,不過不管怎么害怕,事情還是要交代清楚。
“薄總。”他喚了他一聲,繼續(xù)道:“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昨晚所有能照到的監(jiān)控視頻,從監(jiān)控視頻看來,黎小姐從家里出來之后……”
林助理說到這里,微微一停頓,看了一眼眸底泛著寒光的薄璟言,繼續(xù)又道:“蹲在地上哭了大約半個小時,然后才往別墅里面走去,直到走進監(jiān)控的死角之后,就再沒見黎小姐走出來。”
“你這話說的。”薄璟言冷笑一聲,“難道她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薄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助理的腦袋低的都快要垂到了地上,“只是覺得這件事,會不會是黎小姐有意避開監(jiān)控區(qū)。”
“你先別著急。”靳遠正在這時開了口,“會不會是你讓小曼曼傷心絕望,她故意躲開你。要離開你?”
薄璟言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不會離開。”離開也不會這么長時間不回來。
靳遠不屑的笑,“你怎么這么肯定?”
“她兒子在我手里,怎么離開?”
“小曼曼有兒子了?”靳遠倒抽一口氣,“誰的?你的?”
看著薄璟言越發(fā)難堪下來的臉色,靳遠倒是很識趣的換了話題,“要不是小曼曼自己,那就很可能是被人蓄意綁架,不然她自己怎么可能專挑監(jiān)控死角走,而且不僅是小區(qū)里的監(jiān)控死角,馬路上的監(jiān)控里不是也沒找到小曼曼的身影?”
歩燁城抿唇想了半天,這時才接過了靳遠的話茬,“從犯罪學(xué)上講,如果黎曼真的是遭到綁架了,那么這群綁匪能避開所有的監(jiān)控視頻,那肯定是蓄謀已久。沒受過專業(yè)指導(dǎo),是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我這樣說,璟言,你好好想想,黎曼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有什么仇家也不可能在堯州。”薄璟言抿著唇,面無表情看著外面已經(jīng)放晴的天空,“除非……”
他說著說著卻又戛然而止,視線再次看向林助理,“有聯(lián)系到阮小姐嗎?”
林助理搖頭,“阮小姐這些天并沒有住在別墅,電話也接不通,不過,我們已經(jīng)找到瓊斯先生的住處。”
“你們也別耗在這了,快幫忙去找。”他對著屋子里的靳遠跟歩燁城說道,最后又交代了這林助理,“我上去沖個澡換身衣服再下來,你陪我過去找他。”
說完,就徑直上了樓。
靳遠跟歩燁城凝著薄璟言的背影,兩人感慨一嘆,雙雙離開了別墅。
想著昨晚下雨,黎曼有可能造人綁架,而且很又有可能淋過冰冷的雨水,薄璟言進了浴室脫下了衣服,剛要開熱水,卻又突然改了主意,直接打開了冷水,用涼水沖洗了一遍自己。
水溫很涼,卻涼不過他此時的心。
出來換好了衣服,要下樓的時候卻一眼看到了屬于她的安靜的坐落在床的一角。
他大步走過去拿起了她的,打開之后里面還有他昨晚給她打過的未接來電。
想著她昨晚離開時的倉促背影,薄璟言狠狠地給了自己的一拳。
他一定是給氣傻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對她動了手呢!
……
瓊斯住在一所很高檔的公寓,薄璟言跟林助理坐著電梯上去,剛到門口,林助理剛伸出手要去按門鈴,房門好巧不巧的在這時被人從里面打開,迎面與他對上的,就是阮媛本人。
阮媛好像不認識他,剛要越過薄璟言走。
薄璟言卻突然出聲,雖疑問卻肯定喚道:“是阮小姐?”
阮媛一愣,還沒來得及應(yīng)聲,薄璟言又自顧自的介紹,“我是薄璟言。”
“薄璟言?”她驀然瞪起眼神來審視他,“你來這里做什么?”
“黎曼失蹤了。”他淡漠的語氣說著,“她昨晚有沒有來找過你?”
“黎曼失蹤了?”阮媛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驚訝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薄璟言抿著唇,點了點頭。
這時,瓊斯從里面走了過來,見到薄璟言,冷毅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薄先生特意找到我這里,是有什么急事找我?”
薄璟言冷冷淡淡的看著他,還沒說話,阮媛已經(jīng)折了回去,走到瓊斯面前,臉色焦急的說道,“黎曼失蹤了!”
瓊斯凝著阮媛一臉的急色,冷笑,“怎么,你不是硬氣的要走嗎?現(xiàn)在折回來告訴我黎曼失蹤了是什么意思?”
阮媛的臉一白,還沒開口,身后,已經(jīng)自行走進來的薄璟言,低沉冷冽的嗓音不期響起。“我現(xiàn)在沒空聽你們吵架。”
薄璟言轉(zhuǎn)眼就看到了地上一片狼藉,一看剛才就經(jīng)歷過一場‘惡戰(zhàn)’的狼藉,他反感的蹙了蹙眉,定眼看向瓊斯,“黎曼有可能是被人綁架了,我的線索斷了,你這里有沒有什么可靠的線索讓我查的。”
聽說黎曼有可能被綁架的阮媛臉色越發(fā)的白,她凝著薄璟言,“我昨晚出去的時候也被人裝在?袋里綁架過,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那些人又把我給放了……”
薄璟言的眼眸暗沉了下去,覆蓋著凜冽的寒意,“你們倆有什么共同的仇人沒有?”
阮媛想了想,咬牙搖了搖頭。
薄璟言站在那里思忖了很久,將目光再次放在瓊斯身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看在黎曼是睿睿母親的份上盡力去找一下黎曼。找到她之后,我會將睿睿還給你或者黎曼,絕不再用孩子牽扯黎曼。”
最后說完這句話,他又將自己的名片遞給阮媛,“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
阮媛接過名片,說了個好字,然后看著薄璟言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阮媛收起名片凝著瓊斯冷毅的臉,自己亦冷著臉問道:“你到底要不要幫忙?”
“你就這態(tài)度還讓我?guī)兔Γ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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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媛氣得冷笑,“反正你大概也聽出來了是誰所為,幫不幫隨你!薄璟言可不是好招惹的,要讓他知道了是她做的,到時候你也好不到哪去!”
“是嗎?”瓊斯突然砸著她的手腕,“我瞧著你好像很樂意見到我被薄璟言修理似得?”
“是啊,至少那樣我還能夠脫離你的掌控!”
“你想得美!”男人惡狠狠的說完,一把把她甩在了大床上……
……
黎曼從黑暗中醒來的時候,嘴唇被人用膠帶封住,手也被人捆綁了起來,她像是被關(guān)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根本分不清此時是白天還是晚上,后腦勺被人敲過的地方,應(yīng)該是起了一個大包,還隱隱泛著痛疼。
難道,她這是被人綁架了?
后背被嚇出一身冷汗,她極力的掙扎,嘴里也嗚咽的想說話,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粗獷的吼叫聲:“不想挨揍就別亂動!”
黎曼嚇了一下,下意識的停止了動彈,一動不動的趴在狹小的空間里。
她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滿滿梳理一下自己的昨晚的遭遇。
昨晚她從薄璟言別墅出來,還沒到阮媛住的地方就被人打暈。
如果是綁匪,是沖著誰?
難道是為財?
或者知道了她跟薄璟言的關(guān)系,是因為錢,才綁架她的?
可知道她跟薄璟言關(guān)系的人不多吧?
如果是仇家,她向來脾氣溫和,從沒得罪過誰,也沒什么仇家,怎么會……
正想著,她身體突然因外界的影響晃了晃,她能感覺的出來,這種晃動程度,應(yīng)該是在車上!
他們這是要帶她去哪里嗎?
沒過一會兒,車門被拉開,她好像突然被人從車?yán)锾Я似饋恚牭街辽賰蓚€男人走路時皮鞋與地面發(fā)出的腳步聲。
走了沒多久,開門聲又起,沒走了幾步,她就被人毫不留情的仍在了地上。
還好地面上有地毯,她沒有被摔得很疼。
過了沒多會兒,她聽到女人尖銳的高跟鞋聲,頓時,黎曼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
“太太,人已經(jīng)給您帶來了!”
剛才粗狂的男人聲音再次響起,黎曼聽到女人“嗯”了一聲,熟悉的女音聲線剛出,她整個人都僵硬在狹小的空間里了。
她知道是誰,是alice(艾麗),瓊斯的老婆,只是……她抓她來做什么?
沒過幾秒,她干練的嗓音徐徐到來,“阮小姐,能聽出我的聲音是誰吧?”她用的標(biāo)準(zhǔn)的美式英文在跟她說話。
等等……她剛才叫她什么?阮小姐?
難道她本意要抓的人是阮媛,這是抓錯認了?
黎曼心底一沉,聽到女人的聲線再次響起。“你別怪我,我本來不想這樣對你,是你自己不聽勸,瓊斯這樣的男人不屬于你。”
黎曼越聽心更是往下沉了下去,她不停的在這個密集的空間里掙扎,以及發(fā)音,試圖能讓她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注意到自己抓錯人了。
“放棄掙扎吧。”艾麗的聲音里透著沉靜,“從你賴在瓊斯身邊那刻開始,就應(yīng)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
黎曼慪火的很,抓錯人了,她能不掙扎嗎?
艾麗還在自顧自說著,“全世界都覺得他優(yōu)秀,你這種女人怎么配代替我待在他身邊?”
“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注定了……”
黎曼已經(jīng)聽不下去她在說什么了,各種掙扎她都沒有反應(yīng),而且她的體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額頭上的汗珠也開始往下滴。
“不要心急,這就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你慢慢的去享受吧。你放心,我不要你命,我只希望你……”她說著咯咯吱吱的笑了起來,“能好好的活下去,呵呵呵……”
最后她隱隱約約聽著艾麗說的這句話,她的瞳眸一點點的睜大,下一秒,她又被人抬起,晃晃蕩蕩的走了起來。
……
葛姝這邊,她正在辦公室里忙的處理文件,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以為是手下人,所以頭都沒有抬的開腔:“請進。”
辦公室門應(yīng)聲而開。踱步進來一個沉穩(wěn)的腳步聲。
來人良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她不僅抬頭看去,就一眼看到了薄璟言站在她的對面,目光淺淡的凝著她。
葛姝一愣,“你怎么來了?”
這還真是薄璟言第一次踏進葛氏,說著,她放下了手里頭的工作,轉(zhuǎn)出了辦公桌,走到了男人的跟前。
薄璟言看似笑了一下,他微微挑眉,“我來你不高興?”
“我是太高興。”葛姝臉上的欣喜若狂很明顯,說著,就要去挽薄璟言的手臂,“我還以為你以后不會再來了呢!”
薄璟言淡淡的避開了葛姝的手,黑眸熠熠深沉,“我要說我來是來找你爸的呢?”
葛姝的臉色一變,笑臉一下子冷卻了下來,“我爸的辦公室在頂樓,你要是想找他,出門右拐去頂樓找他去吧!”
薄璟言卻凝著她不動,良久輕聲喚她,“葛姝。”
葛姝聞聲抬眸,男人低醇的嗓音伴隨著涼薄的氣息一字一句的說道,“黎曼昨晚失蹤了。”
葛姝的身形一僵,將放在他身上的視線不自然的收了回來,“她失蹤了你不報警,跑過來找我做什么?”
“你別誤會。”薄璟言狀似無恙的笑了笑,“我就是經(jīng)過你這里,順便上來看看你。”
葛姝抿著唇不說話。
薄璟言笑了笑,“沒什么事我走了,葛叔那里我今天就不過去了,改天有時間我親自登門拜訪。”
說完。他轉(zhuǎn)了身,只是走了沒幾步,又突然回過了頭來,凝著已經(jīng)背過身去的葛姝,聲線低沉淡漠,看似關(guān)心的一句話,卻又像是若有所指,“有事打電話,我先走了。”
直到關(guān)門聲響起,葛姝才回過頭去看了眼已經(jīng)沒了人的門口,面無表情的按下了男助理的電話座機,那端接起來之后,她淡聲問:“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
那端不知道說了什么,葛姝突然大笑了起來,像是十分的解氣樣子,“呵呵呵……老天有眼,給我了天時地利人和,黎曼,就算你有通天本事,這次我到要好好看看,你怎么逢兇化吉!”
……
出了葛氏,薄璟言拿出第一時間要給林助理打電話,這時,突然來了一則短信,陌生號碼,以前他是連看都不會看的,現(xiàn)在,他卻直接打開點了進去。
短信內(nèi)容大致:“黎曼是被瓊斯的妻子抓去了巾山,那里你應(yīng)該知道,是生態(tài)自然保護區(qū),聽說那里不僅有狼,老虎豹子也時有出沒。進去的人沒一個出來的,瓊斯已經(jīng)派人去找她了,我怕他人手不夠,也找的不夠仔細,你快點想辦法去救她。最后留言名字,阮媛。”
看完這則短信,薄璟言的滲滲黑眸折射出一道陰冷的暗光,臉上的表情同樣已經(jīng)不能用陰鷙來以形容。
他第一時間按下了林助理的電話,一邊上了車一邊吩咐,“給鄭局打電話,讓他多派些人來巾山救人,還有我們自己的人也都帶去,一定要注意安全!把無人機航拍帶過去,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黎曼。”
掛掉電話之后他便驅(qū)車自己先趕去了阮媛所說的‘巾山’。
巾山距離這里少說也有40公里的路,想著黎曼此時在山里頭受驚害怕,他抿了抿唇。越發(fā)狠的踩了油門……
***
黎曼先是被人帶上了車,走了沒多少距離,她又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帶上了飛機,耳邊的噪音很大,像是直升機,飛了沒多久,困住她的袋子動了動,好像是被人打開了封口,她掙扎著要出來,卻又被人再次按了下去。
過了沒多會兒,她感覺到飛機好像再往下降,困住她的封口被卡上了什么東西,緊接著,她好像突然被擎在了半空中,她還想掙扎,那個粗狂的男音在這時又響了起來,“你現(xiàn)在正吊在半空中往陸地下走,不想摔死就老老實實的別動!”
黎曼聞聲,下意識的停止了掙扎,她感覺到自己一點一點的在往下落,直到觸碰到陸地,她才落下一口氣,卡住封口的扣子被他們收了回去,?袋的封口解放,突然落了下來,露出了她的臉。
終于得以見光,她被日頭一晃,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了亮光。
第一時間朝上面看去,剛才送她過來的直升機此時已經(jīng)離她越來越遠……
她有些害怕的四處看去,周圍是茂密的層林,即便是嚴(yán)寒的冬日,這里卻依舊綠樹成蔭。
她現(xiàn)在口被人用膠帶封著。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綁著。
這樣的自己,她是不是還要好好感謝那群人幸好沒有八?袋的口給封死,要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她自嘲一笑,又不能坐以待斃,好不容易讓自己站起來,然后一蹦一跳的跳到樹跟前,用樹枝勾住綁住她手的?繩,雙手齊力,試著看看能不能打開繩子。
過了很長時間,一陣折騰之后她已是筋疲力盡,綁住她手的繩子卻絲毫沒有被打開的跡象。
眼看著天際越來越暗,她心下焦急,偏生力氣已經(jīng)用盡。
正在這時,一旁的層林灌木里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響,她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的盯著那處的灌木層,身上的冷汗?jié)u漸濕透,直到灌木層里露出一個蛇頭,她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蛇的品種她不認識,紅紅綠綠的,不知道有沒有毒,卻讓她的身體驟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哭死的心都有了,這種冷血動物,難道冬天不冬眠的嗎?
她不敢亂動,怕引起蛇的注意而攻擊她,僵持了很久,直到那條蛇解除了危機,扭動著身軀再次折回灌木層,她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害怕那條蛇再折回來,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樹枝被繩子弄斷了好多跟都沒有太大的效果。她有些絕望的望向四周,心想,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這里?
兒子可愛的臉龐突然從她腦海一閃而過,她腦袋像是瞬間清醒了一樣,提醒著自己不能讓自己有事,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兒子怎么辦?
冷靜的想著,要怎樣才能解開手上綁住的繩子,大腦在努力的運轉(zhuǎn),雙眸也在四處觀望,突然不遠處一塊尖銳的石頭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眸底一閃而過驚喜之色,蹦著雙腿跳了過去。
……
薄璟言那端,終于趕在天黑之前抵達了巾山。
林助理也在沒幾分鐘后到達,身后十幾輛車子也陸續(xù)跟到,林助理給薄璟言拿來了無人機,薄璟言的很早之前就跟無人機信號連上。所以沒耽擱多少時間,無人機很快的飛進去了山里。
薄璟言看了一眼天色,給自己準(zhǔn)備了一把刀,還有手電筒,也跟著要走進去。
身后林助理也像是要跟進來的樣子,薄璟言連忙阻止,“你在這等著,我們的人也沒進山經(jīng)驗,讓他們也暫時別進去,這種地方豺狼虎豹應(yīng)該會有,不能讓太多的人涉險,等我電話,要是山上沒信號的話,反正等會鄭局的人也會到,到時候你們跟著鄭局長的人一起進去。”
林助理點點頭,看著自家總裁倉促的邁入?yún)擦种小?
黎曼那里,經(jīng)過十幾分鐘的磨合,綁在她手上的繩子終于被石頭磨斷。
雙手得以解脫,她掙脫開手上繩子,撕掉了嘴上的膠帶,開始著手解開腳上的繩子。
很快的,她的雙腳也恢復(fù)了自由。
站在被直升機放下的地方,她根本就混了方向,加上天際昏沉了下來,她已經(jīng)分不清東西南北,連哪里是往山下走的路都已經(jīng)分不清楚。
憑著自己的感覺走,這里的山勢卻陡峭的很,石頭與石頭裂痕太大,她甚至好幾次都被斷了路。
一開始她以為只是一個山肯定會有走出去的時候,這會兒她又餓又淚又渴,不僅是今天一天沒吃飯,昨天晚上也沒吃。
她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卻又不敢。
總覺得這座山里面陰森森的,怕自己坐下來就起不來的感覺。
她一直強逼著自己讓自己繼續(xù)走下去,實在是走不動了,就隨便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撐著自己走。
走了沒一會兒,她總感覺身后好像有什么東西跟著她一樣,她停下來,沒有回頭,靜靜的聽著,身后卻沒了動靜。
以為自己多心,又重新拾起步伐,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卻又突然出現(xiàn),她緊了緊手里的樹枝,咬咬牙,一下子轉(zhuǎn)過了身去。
身后的一幕卻著實嚇的她后退了好幾步。
不遠處,她看到一條長相獵狗樣子的犬類,不過看他兇狠的目光,以及垂直豎立的耳朵還有泛著綠光的眼睛,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狼,但她已經(jīng)十分的確定,她好像是悲催的遇上狼了!
那狼見她轉(zhuǎn)過神來,迫不及待的眼神,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撲食的準(zhǔn)備,
她覺得自己的腿是軟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大叫了一聲,然后撒腿就跑!
跑了沒多少跑,她的大腿臉頰胳膊就被不知道多少根樹枝劃到,但是在面臨到被生命被強烈威脅的情況下,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痛疼。
直到她被一塊石頭徹底扳倒!身后,她聽到那只狼吼了一句……
完了完了!
她心里吶喊了一句!絕望從她心底深處泛開,她真的是絕望的閉上眼,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等到自己被狼一口一口撕掉而肉疼的感覺。
睜開眼,眼前卻突然有了一陣火光,耳邊響起一道蒼老的聲線,“姑娘,你沒事吧?”
這種地方大晚上居然有人?
黎曼的眸子閃過一絲驚喜,抬起臉的的瞬間,那老者透過火光看清她的面容之后,臉色一僵,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是黎曼大小姐?”
“您認識我?”黎曼忍著痛疼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過身尋去,那剛才追著她跑的狼竟然還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這邊。
“不要怕,狼怕火,不敢過來!”老者安撫著她說道:“腳還能走路嗎?”
黎曼試著動了一下腳,然后點點頭。
“好,那跟上我,我?guī)闳グ踩牡胤健!?
黎曼緊緊的跟在老人的后面,一邊警惕的望著四周,那狼見他們離開,也已經(jīng)悻悻的往了回走。
“大小姐,你怎么會來這里?”
“您還沒告訴我您是誰……”
老人聞聲,突然轉(zhuǎn)過身去,笑看著黎曼,“大小姐,您看看,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黎曼通過火光探上老人的臉,細細的看了一會兒,突然驚訝的出聲,“是您,陳叔!”
確實是陳叔,當(dāng)年黎家的老管家,除了臉臟了一些,身上變得邋遢了一些,倒是還能認出來。
老人笑著點點頭。
“您怎么會在這?”黎曼繼續(xù)驚訝的問著,“我爸不是說你回老家了嗎?”
老人嘆了口氣,“一言難盡啊……”
黎曼再沒問他什么,走了沒兩分鐘,他將她帶到了一塊石頭搭起來的不算房子的小房子,里面最多也只能容納兩個人。
黎曼凝著里面設(shè)施還挺齊全的家具用品,禁不住的問:“您就一直住在這里?”
老人點點頭。
黎曼還要問什么,突然聽到一個小小的聲響,她警惕性的看出去,卻一眼看到了一架模擬小飛機在她上空盤旋不定。
她蹙著秀眉,突然想到了五年前薄璟言好像也有過這種模擬飛機。
當(dāng)時他還打趣的告訴她,這叫無人機航拍,以后她丟了,他就用這個找她。
想到可能是薄璟言找過來了,她的眸底閃過一絲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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