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白洛川躺了下來,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他似乎真的變了,變的心軟了么。
還是因為她也會這樣做,因為她太愛為其他人擔心了,寧愿自己扛著也不愿意拖累別人。。。
房門突然輕輕一響,男人立刻閉上了雙眸,女人的身影偷偷閃進了房間,看著病床依舊昏迷的男人,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握著他溫熱的手,“洛川,明天就是競標會了。。。”
凌依依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心底最后一絲不安也褪去了,“洛川,如果我失敗了,你會不會怪我”
白洛川忍不住想笑,笨女人,有他在她的背后,怎么會失敗呢。
女人輕輕一嘆,聲音里帶著愁緒,“洛川,顧老好像很不喜歡我,怎么辦呢”他不喜歡她,以后會不會處處為難她
白洛川心底松了一口氣,以后顧老不在了,她也會自在一點了吧。。。
原來他還是有私心的,而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已經為他們想到了以后,卻不知道那個以后還太遙遠,走了太多彎路,甚至差點就永遠錯過了。。。
凌依依放下了他的手,低下頭輕輕吻在了他的額頭,“洛川,希望你可以幫我,讓我贏了這場比賽。。。”說完,便看了他一眼離開了病房。
關上的房門,也遮擋住了男人的臉,女人離開的背影,永遠留在了男人的眼中。。。
白洛川悄悄躲在門的一旁,看著女人瘦弱卻是堅定的背影,“一定會贏的。。。”因為他絕不會允許她輸。
醫院長廊上雪白的墻面有著黑白的光影,讓人的雙眸有過一瞬的恍惚,似乎看到了太過遙遠的過去,黑白的電影模糊的腦海中放映著,讓人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凌依依靠在窗口,看著窗外的藍天白云,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心底的不安緊張卻是如潮辦淹沒了她的心,“明天終于要到了。”
秦天琪站在她的背后,而他的身邊是同樣焦急的羅詩情,他輕輕拉住了羅詩情,微微搖頭,走到她的身邊,“依依,很緊張么”
凌依依低下頭,輕聲說道,“說不緊張是騙人的。”怎么會不緊張,她可是代表著整個。
男人推了推鼻梁的眼鏡,陽光在他的鏡片上形成了明亮的反光,“我第一次上庭也很緊張,甚至連話都說出口。”
安靜莊嚴的法庭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那一次真的很緊張,雖然是一個很簡單的case,但是他卻背負著一個人的人生,也許會因為他而毀了一個人。
直到現在他都會細細的看每一個case,因為一個人的人生太沉重,他根本無法承擔那樣的錯誤。
凌依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真的么你可是金牌律師,也會有那樣的時候。”她想著他在法庭上說不出話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秦天琪沒好氣的看著她偷笑的臉,“有什么好笑的每個人的第一次都會很緊張。”當然除了白洛川那個怪物,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不過才十八而已,卻是成熟老道。
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少年該有的樣子,只是他現在似乎才明白一點為什么他會這樣。
凌依依伸手拂去臉頰的發絲,“可是如果是洛川,他一定會處理的很好吧”他那么完美的一個人,她有的時候真的懷疑有他辦不到的事么
秦天琪看著她清秀的臉龐,就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依依,洛川也有辦不到的事,他當時走過的路比任何一個人都苦。”
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年,是怎樣爬到今天的地位,其中的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別人終究只是別人。
凌依依微微一愣,“是啊,他那時候也還很小。。。”她十六歲的時候也很辛苦,母親不在,父親嗜賭如命,她只能輟學在外打工,但是他肩上背負這么多人的期待,一定更辛苦。
秦天琪輕輕一嘆,聲音帶著一絲悲傷,“依依,你要記住,洛川其實比任何一個人都脆弱,因為他不會輕易受傷,所以更脆弱。”
他免疫疼痛的能力比任何人都脆弱,因為他不輕易絕不會讓自己受傷,他是冷靜自若的男人,絕不會那么容易的就傾心一人。
凌依依抬眸看著遠處的天空,那里有最喧鬧的都市,那里有她和洛川的家,“天琪,我知道,我都知道,他那么自傲的一個人,其實內心很脆弱。”
秦天琪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依依,你知道就好,我只希望洛川能夠多笑一點。他和你在一起笑的比一年都多。”
女人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苦笑著說,“他和我在一起也很少笑的。”總是冰著一張臉,嚇跑周圍一圈人。
一直安靜的站在他們背后的羅詩情,輕聲說道,“那是因為依依你沒見過過去的洛川。”雖然她常年在國外,偶爾回來,也記得那個人冰冷的臉。
第一次差點嚇哭了她,要不是vire拉著她離開了,否則她也許真的會哭的。
凌依依微微側頭看著女人絕美的側臉,“過去的洛川”她突然想起了何晴曾經說過的,過去的過去的洛川,都是她不曾了解過的。。。
羅詩情迎著微風,輕輕點頭說道,“那個時候想讓洛川笑一下,幾乎比登天還能,哪怕上千萬的case成功了,他也不會有笑容。”
凌依依心中微微一痛,“也許他不是不想笑,而是不能笑了。”表情的外露,已經不再被他所需要,因為沒有想要看他笑容的人。。。
羅詩情聞言之后,輕輕皺了皺眉,“不能笑了”他的面部神經有什么問題么為什么不能笑了
一旁的秦天琪只能輕輕一嘆,他自然明白凌依依口中的意思,“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大戰。”
羅詩情滿腦問號的跟在他們的身后,“什么叫不能笑了難道洛川的面部神經有什么問題么那為什么不去看看他那樣多嚇人啊”
然而眼前的兩個人,只能搖頭苦笑,沒有一個人為白洛川解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