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落地窗前滾燙的陽光,卻怎么也融化不了,此刻兩人之間冰封的墻壁。
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輕聲說道,“何晴,如果我有你想要,不用偷不用搶,我一定會給你。”手指下意識的撫摸著光滑的文件夾表面。
他的心還在跳,事實證明,心痛真的死不了人,而是非人的折磨著他。
何晴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微微側過頭去,“泠然,你不怪我么”突然不敢看他溫柔蕩漾的雙眸,她是在害怕么,還是內疚呢。
溫泠然只是抬起頭看著她逃避的雙眸,苦笑著說,“何晴,你不敢看我么”
短發女人輕輕一嘆,轉頭看著他,“泠然,我需要溫氏,所以這個決定我是不會改變的。”她看著他不再溫柔,卻是哀傷的雙眸,心底輕輕抽痛著,而她只是一味的無視。
溫泠然拿著文件夾,走到她的面前,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聲音溫柔如水,“重新拿一份給我,我會親自簽給你,這份雖然很像,但是騙不了我父親的。”
他看著女人低下的頭,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腳步沉重的離開了房間。
短發女人聽到關門聲之后,捂著嘴蹲下身子,雙眸沒有淚水,只是蹲在地上不愿抬起頭,“泠然,我多希望你說不可以。。。”
而此刻門外站著一個男人,不哭不笑的聽著里面的聲音,低下頭雙手緊緊握著,最終還是抬起了頭,嘴角掛著苦笑。
他何德何能,讓她這樣用心的去欺騙。
傍晚的時候,長發女人推開了病房的門,曾幾何時她多希望男人可以坐在床上淡淡的笑,叫她的名字,告訴她他回來了。
她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撫摸著他溫熱的臉頰,“洛川,我要做一件事,你給我力量好不好洛川,如果我做不好,你會不會怪我”
她看著男人依舊沉睡的模樣,不由得趴在了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微微閉上雙眸,“洛川,spier說你可以聽到外界的聲音,所以我天天都會來,你快點醒好不好。。。”
昏迷中的白洛川輕輕皺眉,然而趴在他胸口的女人,卻沒有看到他皺眉的模樣。
黑暗在他的眼前無邊無際,白洛川四處走著,卻怎么也走不出黑暗的空間,他似乎聽到了溫柔的呼喚,他伸出手卻抓不住絲毫溫暖。
白洛川看著黑暗中消失的聲音,低下頭呢喃著,“依依。。。。”
然而此刻的凌依依卻是趴在他的身上睡著了,沒能聽到那聲呢喃。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出一個小腦袋,驅走黑暗迎來又一天的光明。
病房內,新鮮的花朵被女人放進了花瓶,淡淡地馨香驅散了不少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和好了么”
絕美的女人伸手理了理背后的長卷發,笑容明媚,“我和他又沒吵架。。。而且,他說下午陪我去場地的進度。”嘴角掛著小女生的笑容,卻是幸福的。
凌依依拉著她的手,輕聲說道,“那就好,我先走了,洛川就交給你了。”說完,便匆匆離開了病房。
然而羅詩情看著凌依依離開之后,轉身看著病床的時候,卻是微微一愣,看了許久之后,才喃喃地說,“是我眼花了吧。。。”
剛剛白洛川的眉頭似乎輕輕皺了一下,之后又恢復了平靜,讓她覺得這一切不過是錯覺。
凌依依匆匆忙忙的走出醫院,看著不遠處的黑色轎車,上了車之后抱歉的說道,“天琪,抱歉,我來晚了。”
陽光從男人的背后照射,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遞給了她一個保溫盒,“老規矩,先把這個喝完了。”他的聲音里,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凌依依看著他手上的保溫盒,不由得輕輕嘆氣,“你去過白家了”說完,便無奈的伸手接過保溫盒。
秦天琪輕笑著說道,“嗯,吳媽讓我帶給你的,其實我們去的并不遲,丁老這個人愛擺架子,所以他一定會遲到。”聲音里帶著一絲篤定。
女人喝了一口湯之后,舔了舔嘴唇說道,“天琪,接下來我要做的可能十分冒險,但是我希望得到你全部的支持。”
秦天琪似乎能夠猜到她想要做的,微微點頭,“依依,你盡管放手去做,反正做錯了,還有洛川來幫你擦屁股。”嗯,雖然他可能需要出國避幾天。。。
凌依依聞言之后,不由得笑出了聲,轉而又是憂愁的看著窗外,“可是,到現在他都還沒醒。。。”手下意識的放在了小腹處,那里的小生命一直都在。
秦天琪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說道,“依依,你相信洛川會醒過來么”雖然知道答案,但他還是必須問出來。
凌依依堅定的點頭,“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男人微微向后靠在座椅上,輕聲說道,“既然一定會醒,時間的長短對你來說意義并不大,不是么”
既然如此堅定的相信他一定會醒來,那么等一天和等一年,又有什么區別呢
女人聞言之后,低下頭淡淡的笑,手指在保溫盒的邊緣處輕輕劃著,“我知道,但是心里還是會寂寞。。。”沒有他在她身邊,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