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靈賀的身形破空而行,沒有依仗任何寶具,單憑**的能力在天際飛翔,這是一種爽快的到了極點(diǎn)的感覺。?
當(dāng)然,這是指在身后沒有人追趕的情況下。
可是,如今在他的后方,有著一個吊靴鬼般的家伙攆著,就讓他有些心驚肉跳了。
根本就無需頭,于靈賀就能夠感應(yīng)到來自于身后的那股龐大氣勢,而更為駭然的是,這股氣勢正飛快地靠近著。
工兵棋只不過是能夠讓于靈賀飛行罷了,但卻無法讓他的飛行度與一念強(qiáng)者比肩。在智眼的計算之下,只要再過一刻鐘,哪怕是有著先行逃竄的優(yōu)勢,他也將被對方追上。
其實(shí),在上古蜀門占據(jù)的十萬大山之中,除了那些擁有山主身份的強(qiáng)者之外,其余人是不能在各峰之間飛行的。可是,于靈賀如今卻不是在游戲,而是在逃命啊,只要能夠逃得一命,規(guī)矩什么的,自然是要丟到一邊去了。
他銀牙緊咬,一鼓作氣,身形化作一道光,哧溜一聲越過了山腳界限而去。
山腳下,元豐生依舊隱匿在原地,他的心中頗為忐忑,正在擔(dān)憂于靈賀兩人會否拿自己的事情做文章。突然間,他感覺有異,抬頭張望,恰好看見一道身影從頭頂上飛快掠過。
他的眼睛立即瞪圓了,雖然僅有那么一瞬間,但他卻已經(jīng)看清楚了。
于靈賀,這絕對是于靈賀。
可是,或許,大概他適才并沒有看到于靈賀的身上有任何的寶具之光啊。
心中霍然涌起了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念頭,莫非那家伙竟然能夠憑借**的力量直接飛行么?
這又怎么可能,他還是不是一個通脈修者了啊?
然而,就在下一刻,又是一道身影從他的頭頂上刮了過去。
元豐生激靈靈地打了個寒噤,面色是一片僚白。
身為劍神衛(wèi),對于執(zhí)掌的氣息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雖然沒有看清楚第二位飛行者的面容。但是一接觸到那人釋放的恐怖氣息,頓時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但正是因?yàn)槿绱耍瑓s讓他驚疑不定起來。
山主大人竟然在追趕于靈賀?
那于靈賀可是宗主的門下弟子啊,山主大人為何要去追趕呢?
他的腦袋隱隱痛。臉色變幻片刻,終于將這個讓人恐懼的念頭拋出了腦海。
我沒看到,什么也沒有看到。他在心底嘀咕著,竭力地想要忘卻適才那一幕。這兩位身份尊貴,他們之間的恩怨。絕對不是自己這個小身板能夠摻和的。
如果讓人知道,身為劍神衛(wèi)一員的他,竟然也以為自己是小身板的話,肯定會惹來無數(shù)驚訝的目光。可是,元豐生卻十分清楚,在那兩位的面前,他確實(shí)如此。
于靈賀自然不會關(guān)注下方的元豐生,其實(shí)在進(jìn)入劍神衛(wèi)峰之后,他就已經(jīng)將這件小事忘懷了。而如今的他,更是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如何才能夠擺脫身后落展英的追蹤。
他想要直飛三星寶山,但理智告訴他,如果這樣做,十有八九未曾逃到那里之時,就會被身后這強(qiáng)大敵人給攆上了。
意識海中智眼等迅地推斷著,就在零點(diǎn)零一秒之內(nèi),他頓時做出了決定。
那在半空中的身形陡然一個轉(zhuǎn)折,竟然沒有朝三星寶山而去,反而是轉(zhuǎn)向了后山。
后山,有著一位強(qiáng)大無比的存在。那位存在曾經(jīng)說過。認(rèn)自己當(dāng)朋友了。在如今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他也唯有到那里去尋求庇護(hù)。
落展英面色冷峻,雖說于靈賀的表現(xiàn)越好,他就應(yīng)該越欣慰。可是。這小子的表現(xiàn)太突出了,讓他迄今尚未能夠擒獲,這就讓他有些丟面了。所以,他也沒有隱藏自己的實(shí)力,以過對方的度追擊而去。
在宗門中諸多強(qiáng)者中,他絕對不是度最快的人。但是。比起僅有通脈修為的于靈賀,他卻依舊要快了許多。而且,他心中狠,無論如何也要在于靈賀到三星寶山之前將他擒住,否則自己日后與同僚相見之時,怕是會因此而傳為笑柄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突兀地看到,于靈賀竟然在半空中轉(zhuǎn)了一個彎,朝著另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飛行中轉(zhuǎn)彎并不是什么難事,但是不知為何,在見到于靈賀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眼眸陡然一閃,落展英的心中泛起了想要再看一次的沖動。
法則!
在于靈賀轉(zhuǎn)彎的一瞬間,竟然有著一種法則的力量在推動。
這時候,他已經(jīng)明白,于靈賀為何會不受到他一念鎖空的影響了。因?yàn)橛陟`賀的飛行能力并非出自于他的本身力量,而是在某種法則力量的推動之下進(jìn)行的。
唯有法則的力量,才能夠無視一念鎖空的禁忌之力。
這是高等級力量對低等級力量的壓制和碾壓,除非他的力量能夠越這種法則的力量,否則就無法禁錮。
他的心中感慨萬千,于靈賀這小小年紀(jì)竟然就掌握了法則的力量,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這樣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啊!
不過,正是因?yàn)樗绱送怀觯胁判枰懈嗟哪ゾ殹?
心念一轉(zhuǎn),他的度愈地加快了一籌,他想要看一看,在自己全力以赴之后,于靈賀能夠被迫做到何等地步。
他的身形也是一個轉(zhuǎn)折,這個轉(zhuǎn)折靈活無比,看上去遠(yuǎn)比于靈賀做這個動作之時要游刃有余。但,唯有他才知道,在轉(zhuǎn)折的一瞬間,自己在絕對度上其實(shí)是落了下風(fēng)。
然而,半刻鐘之后,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是極為接近,眼看就要追上,并且可以將于靈賀擒拿住了。
但就在此時,前方飛行的于靈賀卻是突然扯開了嗓門,高聲叫道:“師老!師前輩!救命啊!”
那聲音之凄慘凌厲,讓人心動神搖。
正在飛行的落展英身形一滯,心中納悶,這小子啥時候和師老有著如此親密的關(guān)系了?
他深吸一口氣,伸指向前一點(diǎn)。
“住!”
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彌漫而出,瞬間將于靈賀四周的空間再度禁錮。
雖說這種力量無法壓制那因?yàn)榉▌t之力而得以破空飛行的工兵棋,但多多少少會有著一絲影響。
于靈賀的身形緩了一下,雖然僅有片刻之間,但就是這一下耽擱,便已讓落展英到了他身后幾乎觸手可及之地。
“轟”
霍然間,一股無以倫比的澎湃力量從下方仿若是火山爆般的沖了上來。
這股力量來勢洶洶,而且快到了極致,仿佛剛剛爆的那一瞬間便已經(jīng)如同閃電般的,以毫不講理的姿態(tài)橫行插入他們兩人之間。
于靈賀自然是毫無抵抗能力,他勉力前躥,終于是穩(wěn)定了身形。
而在他的身后,落展英卻是臉色大變,他不假思索地放棄了擒拿于靈賀的打算,以最快的度向后退去。
風(fēng)平浪靜,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憑空出現(xiàn),他擋在于靈賀的面前,用著炯炯的目光看向落展英,道:“你在做什么?”
落展英苦笑一聲,上前見禮,道:“師老,于靈賀奉宗主之命,參加劍神衛(wèi)考核,我正在進(jìn)行考核呢。”
于靈賀躲在師老的身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可看不出師老究竟有多么強(qiáng)大的修為,只是在看著師老的時候,卻有著一種如同山岳般的感覺。
似乎連天塌下來,也無法將他壓塌。
此時,聽到了落展英的話,他臉上的肌肉抽搐,幾乎就要怒罵出來了。
這樣的殺意,如此鍥而不舍的追殺,這也叫考核么?是不是唯有將自己殺了,才算是考核完畢啊?
師老的臉色也是微微一沉,他怒道:“哼,落山主,你這是什么考核,連宗門劍神衛(wèi)至寶一念鎖空圈的力量都借用了。”他一指于靈賀,道:“你把他當(dāng)老夫了么?”
落展英的臉色頓時變得尷尬萬分,不過他也是有苦難言。
于靈賀的心中微動,他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狐疑之色。
莫非,落展英施展的那一念鎖空的力量并不是出于他本身的實(shí)力,而是借助于某種秘寶的能力么?
若是真的如此,那上古蜀門的底蘊(yùn)也就太深厚了,竟然連這等不可思議的寶物都有。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所知道的上古蜀門神器就有宇宙星象圖和那神秘不可測的玄秘塔,那么再多一些類似于一念鎖空圈之類的寶物,似乎也就不算什么了。
他并沒有猜錯,落展英其實(shí)并未達(dá)到一念之境。
雖說他的實(shí)力距離這個境界也僅有一步之遙,但是在沒有捅破那層訣竅之前,他依舊不是那一層次的強(qiáng)者。
只是,歷代劍神衛(wèi)執(zhí)掌都有著一件秘傳寶物,憑借這寶物的力量才能夠釋放出一念境界的部分特殊能力。
也幸好落展英施展的乃是偽劣般的一念力量,否則于靈賀的潛力就算是再變本加厲的開,也休想從真正的一念強(qiáng)者手中逃出生天。
見到落展英一臉訕笑,師老的眼中怒火越是旺盛。
他正待開口呵斥,但突然間臉色一變,神情顯得頗為古怪和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