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海鮮接連上來，吃了一陣，有點反胃，要調整，休息會。
“楊帆，拿了全省第一，是不是保送啊。”老三楊怡晴打了個飽嗝，桌子底下了踢了一腳兒子。
滿臉青春痘的姚哲維微怒，楊家關我屁事。
中二期，對什么都沒興趣，與楊航相似，特羨慕楊帆有女朋友，其他，隨便。
宋曉離心里更加爽快，表面假裝為難：“恩……楊帆現在數學老師想把他送到水木，楊帆是想走出國門，家里還在討論。”
“哇。”
親戚同時驚嘆。
“剛才楊天不是說數聯考試不一定保送嗎？”何嘉惠嘀咕。
“大嫂，全省第一水木不要，震旦同齊科技名校還不來搶，現在也是因為看著數學老師面子，才把水木當成第二選擇。”
宋曉離感覺今天真是幸運日，下午家長會漲臉，現在親戚面前漲臉，還有家宅安寧可期，還有什么比這更幸福的。
劇本沒按自己路線，爽點卻更突出。
“二嫂，明年楊帆至少能進水木對吧？”楊怡晴比較自己兒子，越看越來氣，長相成績都不行。
“也不一定，哈弗劍橋也在考慮中，再等等看。”
楊天桌子下蹭了妻子一下，放聲道：“別聽曉離吹牛，只是水木機會很大，楊帆數學老師有九成把握。”
如果說大家聽了宋曉離的話，還只當幻想，老實人楊天信譽是很高的。
就是因為他說了大實話，才更讓人相信。
水木啊，那是通天啦，多少家庭有個孩子進入，那是能吹一輩子的。
這是脫離普通學生的層次，是另一種碾壓式的學霸啊。
楊帆這孩子，真是不得了了。
“楊航，曉螢，哲維，學學你們哥哥，高三上學期就已經確認方向了，還是那兩所學校。你們呢，還在玩。要好好向哥哥取經。”楊怡云對女兒已經不抱希望了，性格太張揚，成天到晚追星，功課是一塌糊涂。
“我明白了。”陳是非低嘆一聲，在幾位小輩臉上對比，那大外甥楊帆另有一番氣象。不中二，不扭捏，反觀另兩位男孩……
“楊帆啊，猜想還在繼續嗎？”
陳是非長期混文人圈，與學術圈交集嚴重，最近吳州猜想事件，可是好好刷屏了一陣。
“小姑父，還沒頭緒。”楊帆皺眉，積累不夠，還要等幾年。
“要加油，楊家的風水真好啊，改日請個高人去看看。”陳是非艷羨。
兩人談話，高深莫測。陳是非賺錢能力差些，地位卻不低，交往的都是高素質人士，往來無白丁。
這回，擺明了看好楊帆，其他人面面相覷。
楊曦知道父母丟人丟大了，沒當場發作已經是修養好的了。
又實在不放心弟弟的中二，如果能進一步，不是更好。
“那個楊帆，你有機會教教楊航吧，他是你堂弟。”楊曦道。
“可以，楊航你什么時候有空，打電話過來。”
楊遠夫妻復雜地看了眼楊帆。
“不行，我家楊帆沒空。”蕭紅葉強勢打斷，泛著酸氣，“他事多了，給同學上課啊，打籃球啊，陪女朋友啊。”
聽著陪女朋友，只當她葉說得是自己，沒人注意到她的反常。
“高三了，怎么還在玩籃球，要分辨輕重。”楊曦道。
“沒有沒有，就是放松放松，別聽蕭紅葉亂說，吃菜吃菜。”
蕭紅葉還要分辨，楊帆立馬夾了一塊東西送到她嘴里，靠，馬上要把祁月疏說出來了。
“小兩口感情很好啊。”楊曦微笑。
“很有默契。”宋曉離眼睛瞇成一線。
“二叔，你看楊帆能不能帶帶他們三個？”楊曦道。
楊怡晴楊怡云兩姐妹對視一眼，立即跟著附和。
“對啊，二哥，自家人不幫襯怎么行。”楊怡晴道。
“我早就想把曉螢送培訓班了，自家人更放心，再不行，培訓費該多少就多少。”
都是精明人，知道宋曉離難搞，楊帆有女孩幫忙，只有老實人楊天最好拿下。
“這……”楊天沉吟，老婆已經把大腿捏地失去痛覺了，信號明顯。
有好處都想占，剛才怎么讓楊航教沒這么主動。
“一節課，按照市場價。”
“對，親兄弟明算賬嘛。”
兩姐妹繼續施壓，了解二哥性情，還不馬上同意。
蕭紅葉一側手臂被未來婆婆撓著，明白要讓自己出頭，臉色一板，道：“我剛才好像說過了，楊帆沒空，各位長輩是對我有意見嗎？”
“你這孩子真是……”
“我家缺錢嗎？我告訴你們，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要不這樣，你們到外面找更好的家教，花多少給我發票，我報了。”
蕭紅葉信誓旦旦，宋曉離大贊懂事，夾了一筷子送到她碗里。
這樣就沒法說了，起哄的兩位禁聲。
楊天暗嘆：“不是不愿意幫你們，楊帆高三最關鍵時刻，你們都沒考慮耽誤他，就想著自己孩子。”
楊曦左右為難，為緩和兩家關系的好意被兩位姑姑搗亂，又被二叔家里誤會。腰間衣服扯動，堂弟楊帆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楊曦輕松多了。
“這個小家伙，什么時候這么明白事理了，情商智商高等，有點門道。”
老大楊遠陰沉著臉，道：“蕭同學家里做什么生意的？”
“呵呵。”蕭紅葉笑了，問道：“阿姨，大伯家里又是做什么生意的。”
“你大伯家資產幾千萬，做機械加工的，好……厲害的。”宋曉離陰陽怪氣。
“哦，原來也算半個同行，大伯，蕭氏重工聽過嗎？”
楊遠臉色大變，蕭氏重工，吳州機械行業龍頭企業，自己家接些蕭氏邊腳料，也越做越大。
更重要的是，蕭氏重工，只是蕭氏集團賺錢的其中一門生意。
“啊，原來是蕭總的千金，一家人，一家人啊。”楊遠換成一副和藹的樣子，都是資本界的上流人士，sc的變臉術剛剛入門。
“哦，呵呵。原來是蕭家侄女，去年你爺爺做壽，我們還去送過禮的，老關系了。”
何嘉惠也為她來頭之大而震驚，去年送禮，好像就被管家接待了，蕭家人面都沒露，夫妻倆還是感恩戴德離開。
自家企業要做大，只有靠蕭氏訂單。
這番動作，讓楊家其余人差點作嘔。
“爸，媽，現在是家宴，別談生意。”楊曦臉上火辣辣，丟人丟大發了。
越有錢越沒底線，楊帆看見了一出眾生相，只是味道不對，劇本反了。
楊帆暗恨父母當年的不努力，沒讓自己做富二代。
如果按照設定模板，長大后碰到普通家庭女孩蕭紅葉，參加她親戚家的聚會，被親戚各種看不起，各種鄙視。
然后證明自己多有錢，是隱藏在都市的豪門子弟，親戚們狂拍馬屁，各種震驚，狠狠打臉。當天把洗白白的蕭紅葉拿下。
這才是人生贏家。
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
“蕭紅葉，低調，低調，都是我長輩。”
“行，我聽你的。”蕭紅葉很乖巧，把頭靠在楊帆肩膀上。
楊帆想要掙脫，太皇太后陰暗的目光掠過，頓時不敢動彈了。
“來，二弟，喝酒喝酒。”
“來，紅葉，我敬你。”
重心偏移，學霸不及豪門。
有人敬酒，蕭紅葉豪爽回敬：“大伯，干。”
“小姑，你隨意。”
三兩杯下去，酡紅一片。
一個小時，幾家人保持表面和諧，各自分開。陳曉螢加了蕭紅葉微信，一步三回頭舍不得走。
廁所內，蕭紅葉吐的稀里嘩啦，由宋曉離照看，兩個保鏢黑著臉，回去怎么交代？
楊天臉上閃過一絲隱憂：“這個女孩初步得到了我和你媽的認可，你怎么看？”
不能喝酒別喝，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做的很好，我也不知道。”蕭紅葉很努力，楊帆明白，一切都是為了得到自己認可，但是……還差了點什么？只不過從坐騎綁定開始，就有了一生的羈絆。
楊天拍拍兒子肩膀，道：“這樣問也是為難你，這點年紀哪里懂什么愛情。不管以后發生什么，我希望你手段盡量溫和些。”
知子莫若父，兒子對她不來電，楊天理解。
保鏢攙扶著她送回家，明天是運動會，不耽誤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