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最后所需,至關重要的凈魂之物,究竟是什么,讓她感到十分的好奇:“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讓你煞費心思苦制的這一項凈魂之物究竟是什么?”
沒有猶豫地拒絕:“不能。”
真是不公平,他知道她的一切,可她除了他的仙靈身份,其它任何事情都不知曉,想到這里,鳳天月感覺很悲落又很生氣。
什么盟友,他從來只當她是一個可以利用力量的工具,也是,他是仙靈,尊高不凡,她是人類,渺若螻蟻,他怎么會把自己的境況和心事告知她這個螻蟻。
因為告知她,以她的認知和能力,也解決和改變不了什么。
所以,她氣的不是他一切身事都不與她傾告的態度和行為,她只是氣自己這幾日以來的荒唐想法。
氣自己居然不滿足只與他做互相利用,沒有感情交流的盟友,而是天真又貪心地想要與他成為身秘互享,心靈相藉的同伴。
她也是一個自尊高傲,懂得自知之明的人,真正不該問的她不會問,但凈魂之物與她自己有關,難道她就不能詢問選擇,只能被動接受他所安排布置的一切么。
想到此,越覺不平,她生起情緒后,從來沒有心情再矯勢無謂作任何掩飾,所以,直接將自己的身體翻側朝內,以后背對他,表現不想再說話搭理。
可傷口的位置偏偏與她作對,這一內側,直接全部壓在身下,雖然傷口擠壓,滲血巨痛,但,她不想在乎。
正在賭氣之間,一雙修長的手,將她壓到傷口的身體,輕輕翻平過來,因為她的抗拒,那雙手不得不用上些許重力。
雖是如此,她卻未能感覺任何不容抗拒的強硬和霸力,反而覺得那雙翻側她的手,很溫柔,很控制,像是充分尊重她的情緒,又像害怕用力過硬將她弄疼一樣。
“就算生我的氣,也別拿自己的傷口懲痛自己,該讓你知道的事,我皆不會瞞你,你想知道的凈魂之物,等時機到了,自然便
會知曉,是我剛才的回答太絕冷,忽略了你的接受情緒。”
哼,這是解釋嗎?他居然會跟她解釋,而且,他會在意她的傷口痛嗎?
她還在余氣不消地想著,卻不知道,在她生氣側過身去的時候,身后那只無措伸出的手,是有多么想要撫慰她的發頂,讓她心中的郁結全數消散,可惜,究竟還是不能表露自己。
“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就這樣躺下好好休息,天色已晚,今夜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從現在起,任何人,再也不能進來打擾到你。”
東凰凈的聲音低柔綿軟,褪去了平日的冷銳和傲氣,配合他現在所說的話,聽來是那樣的溫柔而令人沉淪。
鳳天月昏沉迷蒙之間,感覺自己的心似乎塌陷了一塊,他為什么要用這樣輕柔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難道是真的對惹她生氣之事,感到內疚嗎。
可她的心緒為何會這般悸動沉淪,難道,她一心想要斷情的心,卻被東凰凈這尊至傲無情的仙靈,撩動了嗎?
這不是很蠢嗎?他是仙靈啊,如果她那顆從未想過會被任何男子搖動過的情心,為一個斷愛絕情的仙靈淪陷了,那真是世上最悲劇最可笑的笑話。
一定是她現在太虛弱了,才會神志不清胡思亂想,一定是這樣的。
搖搖昏沉的腦袋,聽到東凰凈在她床側軟椅坐下的聲音,她不覺安心欲睡,卻撐著最后的力氣說道:“守在我的身邊,夜里也不會離開,你是害怕有人趁我至虛之危將我加害,或是怕我失血過多衰竭而亡?”
得到的,是沉重和認真的回答:“是。”
雖然知道因為合作同盟的關系,他不可能讓自己在這時出意外,可是,也沒想過讓他陪在她的床側,不休不眠地陪伴一夜啊。
雖然他坐在床側護她入睡的場景,有些荒唐詭異,但她身體至虛無力至此,也根本無法抗拒。
這一夜,她睡得很安穩,只是,她仍然能夠感覺惦念,有一雙眼睛,一直在床前,安靜地注視著她入睡,那樣專注
,那樣深沉。
醒來之后,鳳天月發現自己抱著一只修長冰涼的手,還將那只手,抓得死死,而那只手的主人東凰凈,還是那樣專注而深沉地看著她,就跟她入睡之時的姿式一樣,好像從來沒有移動過一樣。
只是,東凰凈坐在床側,她睡著之后,為什么會抓到他的手?可以解釋的答案是,是他將自己的手,伸到了她可以抓握的位置。
后來知道,他伸出自己的手,只是想用功力再療治一下她供血不足,難以愈合的傷口,可她就這樣抓住,還死死都不放開。
睡眠之后,昨日的昏沉已然消去,現在清醒之后,自然不能胡鬧下去,這樣想著,她便放開了那只握緊一夜的手,同時心中奧悔,奧悔自己昨日與夜里,在他面前的失態。
東凰凈收回自己的手,臉上未有表露任何情緒:“昨夜在你入睡之后,我順著你的臟腑運血,幫你愈合了傷口,讓你的精氣得以恢復,為了避免他人的猜忌和質疑,我也不能一直留在這里,等你需要的時候,再命人過來風起別苑找我,你現在無恙,我便先離開了。”
“嗯。”鳳天月聞言點頭,昨日一切,就當是一個昏沉的夢,夢醒了,她該以清醒的態度,面對清醒的現實。
午時,危機解除,精力恢復之后的鳳天月,遇到了另一個前來探望自己的意外之人,沉瑾。
“是你。”面對沉瑾的探望,鳳天月有些意外。
沉瑾:“師叔不必驚訝,其實我來上曜,一直有一個心愿,就是能有一個機會,能與天月師叔深談結識,只是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時機,近日聽聞師叔為了懲治惡人,維護正義,被惡人所傷,憂念之下,便決定前來探望。”
“多謝你的掛念。”鳳天月聞言回道,“你在上曜的這些日子過得還習慣嗎,聽說你與大家都相處得很融洽,這樣的生活,讓你感到還習慣嗎?”
沉瑾聞言怔了一下,神色有些深沉地回道:“師叔這樣問,難道知道我,以前過著的是怎樣的生活嗎?”
(本章完)